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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還要送過來的東西,這才離開。 等鐵衣走后,眾人面面相覷,沈信和羅雪雁已經(jīng)察覺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若說睿王的目的就是為了挑撥沈家和明齊皇室,或者是讓沈家不能為明齊皇室所用,在圣旨下來的時候,睿王的目的就已經(jīng)達到了。 既然已經(jīng)達到了目的,其他的事情就不重要了。為何還要擺出這么大的陣仗,銀子再多也不會壓手,除非是大涼的國庫小了,銀子堆不下,才會眼巴巴的跑到明齊來,將這滔天的富貴拱手送給沈家做嫁妝。 這不是多此一舉么? 倒是沈丘為曾注意到這一點,只是怒氣沖沖道:“這睿王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吧?送這么多東西,以為我沈家貪慕富貴不成?我們是嫁姑娘又不是賣姑娘,這么多銀子,指不定別人怎么想沈家?” 沈信和羅雪雁沉默。 倒也是啊,這聘禮皇家看著都眼紅,莫不說是普通人了。更讓人叫絕的是,這還是大涼睿王給送來的,便是對這些聘禮有想法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敢眼巴巴的瞅著,定京城夜里不知又有多少人睡不著覺了。尤其是沈信的對頭們,只怕要嘔的吐血。 羅潭笑瞇瞇道:“不管怎么說,妹夫出手大方總比出手小氣好得多。男人嘛,肯給姑娘花銀子那才叫好男人。還沒過門就送給小表妹這么多東西,要是小表妹嫁過去,總歸吃穿用度這一行是不會被虧待的?!绷_潭說話向來直來直往,也不曉得遮掩,只是那一句“妹夫”,卻是聽的人眼角發(fā)疼。 沈信捂著頭:“這些東西又往哪兒堆?” “是啊,”羅雪雁也憂心忡忡道:“咱們宅子里可放不下這么多器物。光庫房里放首飾古玩就放不下了,還有家具布料什么的。要單獨在府里修個糧倉,里頭裝東西么?” 沈妙聽得直想笑,又道:“他不是把那些宅子全都買了么,等走了后,那些宅子就都是沈家的了。買幾個護衛(wèi),放些東西過去如何?要不干脆住進睿王府也成?!?/br> 沈信搖頭:“衍慶巷不是我們能住的?!蹦嵌际亲』视H國戚的地方,沈信他們住進去,誰知道外人會怎么想。又想到之前鐵衣說的話,眼中閃過一抹痛色:“年關(guān)后他就走,嬌嬌,你……?!?/br> 年關(guān)后,沈妙就要去大涼了。 屋里人都沉默下來。 分別,尤其是親人之間的分別,總歸不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 沈妙見狀,怕他們又感懷,連忙岔開話頭道:“睿王送了這么多聘禮,嫁妝又該如何算?” 羅潭正覺得有些口渴,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聞言一口茶水全噴了出來,噴了羅凌一身。不過此刻她卻沒心思顧忌羅凌的衣裳有沒有被弄臟,而是道:“嫁妝?天哪!” 沈家眾人也仿佛被一個驚天大雷劈在了頭上。 按理來說,送多少聘禮,回給的嫁妝就要差不離多少。雖然不用比聘禮多,但也不能少的太多。否則姑娘去了婆家屋里,就會被壓上一頭。嫁妝若是十分豐厚的,甚至比聘禮還要多的,嫁過去了也風光。因此,越是得寵的姑娘嫁人,嫁妝和聘禮的數(shù)量就越是接近。 沈信疼女兒的話就不說了,可是這嫁妝……。睿王給沈府送了這么多聘禮,要回差不離的嫁妝的話,就算把整個明齊國庫搬空也沒有那么多??! 睿王給沈家出了個難題。 …… 夜里,沈妙坐在燈下,想著白日里鐵衣捧著一條長長的聘禮單子唱的福氣綿長,不由得就想發(fā)笑。 謝景行也實在是太亂來了,竟然寫了那么多的聘禮,沈妙扶額,若是被人瞧見了這聘禮單子,只怕沈家就要被明齊所有人羨慕妒忌。然而這聘禮單子鐵定最后會被人知道的,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 只是謝景行寫這么長的單子,也不曉得永樂帝知不知道。想著想著,沈妙又有些心酸。 她前生嫁給傅修宜的時候,傅修宜可沒有給出這么豐厚的聘禮,別說是皇家,就連好一點的官家聘禮都無,只能算是普通,當時的傅修宜說,定王府內(nèi)清寒,他自己又生性簡樸,所以不欲大肆cao辦,沈妙便也信了。沈信和羅雪雁怕她受委屈,又將大半個沈府的收成都拿出來給她做嫁妝。 那些嫁妝最后也都貼補了傅修宜。 傅修宜要籠絡(luò)這個籠絡(luò)那個,收買人心也是要用銀子的。她一分一毫精打細算,一些沈府里上了年頭的古玩字畫也被她拿去當了銀子?,F(xiàn)在想想,嫁給傅修宜這么多年,一直都是她帶著整個沈家付出,而傅修宜從來沒有回報什么。雖然感情之事,一切都靠的是甘愿,并不要求回報,但是天長日久,總會讓人寒心。 尤其是登基之后,傅修宜對楣夫人和傅盛的大方,更像是狠狠地一耳光打在她的臉上。 如今她嫁給謝景行,說不清楚心中是什么滋味,有心動,但不如前生那么熱烈如飛蛾撲火,但謝景行給予了她超乎她想象的。 讓人竟然對這樁婚事,也有些期待起來。 窗戶被人“扣扣”了兩下,沈妙抬眸,見從陽在外頭徘徊,便打開窗,從陽見到她,先是同她行了一禮,道:“少夫人,主子讓屬下帶您過去?!?/br> 沈妙愕然,不過轉(zhuǎn)瞬便爽快點頭道:“好?!闭茫灿性捪雽χx景行說。 和第一次的生澀不同,這一次沈妙來睿王府,可算是輕車熟路了許多,知識苦的依舊是從陽,四處抱草垛子來給沈妙“爬”墻,心中尋思著下一次干脆將這些墻全部打通得了,省的麻煩。 待沈妙來到睿王府的時候,睿王府的下人們瞧見她,齊齊停下手里的動作,對她恭聲喊道:“少夫人!” 沈妙:“……” 從陽樂呵呵道:“少夫人,大家都很喜歡您。” 沈妙只覺得有些尷尬,心中五味雜陳。 待被從陽領(lǐng)著到了睿王府的后院時,老遠的就看見一個雪白的毛團朝著她撲過來,歡快的咬著她的衣角。 有個懶洋洋的聲音在夜色里響起:“嬌嬌,過來?!?/br> 沈妙抬眼,就看到謝景行倚在樹上,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腳下的白虎,也不知道在叫誰。 沈妙朝他走過去,白虎一路歡喜的跟過來。這白虎的性子倒是個自來熟,不過見了幾面而已,沈妙也沒逗過它,竟然對她親熱的搖頭擺尾,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白虎是沈妙養(yǎng)大的。 她在謝景行身邊站定,問:“你找我來做什么?” 謝景行挑眉:“裁衣?!?/br> “裁衣?”沈妙狐疑,還未繼續(xù)問下去,謝景行突然伸手將她拉進懷里,輕輕的抱了抱,然后放開。 他動作太快了,擁抱到放開也不過是短短一瞬,讓沈妙憋著氣也不知道說什么,說下去吧,像是在斤斤計較,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