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要朋友還是要婚約?。ㄒ桓?/h1>
在她磕頭時,古依兒一記嫌棄眼朝沈少源看去。 不過沈少源像是沒看到似的。 她又朝楊彩蝶看去,楊彩蝶面帶微笑,好似眼前的事都與她無關(guān),她只是一個單純的旁觀者。 對他們這種‘三角戀’,古依兒真心不能接受。 嗔了楊彩蝶一眼后,她才朝陶玉嫻開口,“起來吧?!?/br> 陶玉嫻感激不已的起身,抽出別在腰間的手絹輕輕的將眼角的淚珠拭去。 “都坐吧?!惫乓纼赫泻袅艘宦?,先走向主位坐下。 沈少源跟著不客氣的坐到客椅上。 陶玉嫻接著坐到他身旁的位置上。 楊彩蝶在他們對面最靠近大門的位置坐下。 古依兒掃了他們一眼,無語。 也不是她沒話可說,她說話也得看人的,有陶玉嫻這么一個礙眼的在跟前,她沒趕人那都是氣量大了,還指望她主動開口? 而且她相信陶玉嫻絕對不會當(dāng)啞巴。 果然,紅桃?guī)е氯藙偘巡杷o他們奉上,陶玉嫻就忍不住開口了。 “王妃,玉嫻聽說你擔(dān)心彩蝶姑娘的安危,特意讓少源去保護(hù)她。王妃,玉嫻絕非是吃味,相反的,玉嫻也覺得彩蝶姑娘一個人住在外面實在太危險,如果可以的話,玉嫻真想把彩蝶姑娘接到我家。如此一來,我不但可以派人保護(hù)彩蝶姑娘,而且我們還可以做伴相互解悶。” “呵!” 古依兒聽她說完直接笑了。 不是笑她要保護(hù)楊彩蝶的話,而是笑她說的第一句話。 是哪個貨亂造謠說她派沈少源去保護(hù)楊彩蝶的? 她承認(rèn)她和姬百洌確實是派了人在暗中保護(hù)楊彩蝶,可沈少源是堂堂的北耀侯公子,他們夫妻派他去保護(hù)楊彩蝶,這不是要笑死個人嗎? 再看沈少源和楊彩蝶的臉色,居然都同時拉長了臉色。 頭一次見他們神色如此同步,真可是難得。 察覺到自己的笑聲有點失態(tài)后,她輕輕咳嗽了一下,立馬換上了得體的微笑,“陶小姐有心了,我先替彩蝶向陶小姐道聲謝,你的心意我替彩蝶心領(lǐng)了。由于彩蝶與胡人有些過節(jié),我們確實想了許多法子保護(hù)她,擔(dān)心有疏忽之處,所以就拜托沈公子幫忙照應(yīng)。也不是我不讓她接受你的好意,實在是不敢讓她去打擾你們?!?/br> 這黑心蓮花可真會想,讓楊彩蝶搬去她家,別說楊彩蝶是rou體凡胎,就是長得一身銅墻鐵壁也會被她削成碎屑。 她要是答應(yīng)了,那就是腦子進(jìn)水了! 對她的婉拒,陶玉嫻也沒任何不滿,接著又帶上了幾分懇求,“王妃,既然彩蝶姑娘不方便,那玉嫻以后可否幫著少源去看望她?一來陪她解解悶,二來多個人照顧她,少源也沒那么辛苦?!?/br> “這……”古依兒假裝猶豫起來。 她不想爆粗,但心里裝著幾百句‘mmp’,恨不得一股腦罵出去把她砸死。 她沒有立刻做答,將眸光投向沈少源。 誰的女人誰搞定! 這王八蛋,他自己要做渣男要腳踏兩條船,是沒人能管得著,可把爛鐵鍋往她身上甩是幾個意思? 還她派他去保護(hù)楊彩蝶,特么他怎么不說她非要逼他娶楊彩蝶呢! 這賬回頭再跟他算,看她怎么恁死他! 她本想讓沈少源開口去拒絕陶玉嫻,誰知道這貨接受到她的眼神后,轉(zhuǎn)頭對陶玉嫻露出溫柔的笑,“玉嫻,你就別為難王妃了,保護(hù)彩蝶姑娘也不是王妃一個人的主意,難道你忘了我與你說的,南耀侯已經(jīng)收了彩蝶姑娘做義女,你冒然要去照顧彩蝶姑娘,南耀侯肯定不會同意的。不是不愿意,而是怕令尊大人有微詞,怎么說你也是陶家的千金小姐。何況與彩蝶姑娘接觸,說不定就會被胡人盯上,那太冒險了,我也不會放心的?!?/br> “嗯?!痹谒麥芈晞竦老?,陶玉嫻懂事的點了點頭,“看來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br> 古依兒臉上雖然又恢復(fù)了得體的微笑,但身上已經(jīng)起滿了雞皮疙瘩。 如果楊彩蝶沒在這里,沒有與沈少源有什么,她可能會認(rèn)為這對男女恩愛無比,說不定還能有一點點羨慕和稱贊。 可楊彩蝶就坐在他們對面,而且沈少源和楊彩蝶都承認(rèn)了他們之間已經(jīng)有了肌膚之親,然而沈少源卻無視楊彩蝶的存在,在這里跟陶玉嫻大大方方的秀著恩愛…… 媽蛋,他是想把她惡心死嗎? 再看下去,她不但隔夜飯都能嘔出來,說不定一時難掩沖動會忍不住去拿掃帚攆人! “陶小姐,真不巧,今日我與王爺說好要去宮里,可能沒法多陪你們了?!彼f著話已經(jīng)耐不住起身。 結(jié)果沒想到沈少源也突然道,“玉嫻,王爺也叫了我隨王妃一通前去,想必今日他是有要事要交代于我。我不能送你回府,你看?” 陶玉嫻隨著他們起身,聽完沈少源的話后,她溫柔的笑了笑,還主動伸手拉住沈少源的手,“少源,你們有要事盡管去忙,我也不是孩子了,你不要老把我掛在心上,這樣會讓人笑話的。我這就回家去,等你空了我再找你,到時候我們把彩蝶姑娘帶上一起去游湖好嗎?” “好?!鄙蛏僭匆矞厝岬幕厮恍Α?/br> 看著一男一女兩只手握在一起,古依兒已經(jīng)看不下去了,直接朝紅桃吩咐起來,“小桃兒,送陶小姐。順便叫人給我們備馬車,我們現(xiàn)在就要去宮里?!?/br> “是。”紅桃趕緊應(yīng)聲。 陶玉嫻也是很會看臉色的,放開沈少源的手,恭敬的朝古依兒福了福身,“王妃,玉嫻告辭。待你得空時,玉嫻再隨少源來給你請安?!?/br> 目送她踩著輕柔的小蓮步漸漸走遠(yuǎn),廳堂里的三個人不同程度的冷下了臉。 其中最冷臉的不是楊彩蝶,而是沈少源。 古依兒注意到楊彩蝶幾乎都沒正眼看沈少源,雖然她臉色也冷,神色也不太好看,可她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就像故意使自己隱身一樣。 “彩蝶,你先去花園等我,我有幾句話要跟沈公子說?!?/br> “嗯?!?/br> 楊彩蝶連個多余的表情都沒露,聽話的起身,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廳堂。 她一走,古依兒一巴掌拍在茶幾桌上。 “沈少源!” 聽她連名帶姓的怒聲,沈少源坐到椅子上,俊臉就跟染了一層黑灰似的。 他不說話,但古依兒可沒打算放過他,指著他就罵了起來,“你能要點臉不?你追女人就追女人,憑什么拿我擋你的擋箭牌?怎么,嫌恨我的人不夠多,想多給我招幾個仇人?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是北耀侯的長子就可以亂來,惹毛了我小心我把你削成骷髏架子!” 沈少源自知理虧當(dāng)然不敢還嘴,只能盯著自己的腳任由她火。 然而,他越是不吭聲,古依兒越是火氣難消,叉著腰在他身前走了一圈,指著他繼續(xù)罵,“你給我說清楚,你究竟要做什么?你要是真喜歡彩蝶,那就請你離陶玉嫻遠(yuǎn)些,我最看不慣你們這種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的人了,我要是彩蝶我絕對毫不留情的把你給閹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占了彩蝶便宜不說,你還跟別的女人親親我我去刺激她,你以為自己是黃金白銀人人愛啊,???!” 楊彩蝶怎么想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快被這家伙給惡心死了! 這種沒底線、沒原則、沾花惹草、不負(fù)責(zé)任的人,她是最不屑、最厭惡的。一個古奎忠已經(jīng)夠她惡心的了,還來這么一個朋友惡心她,彩蝶能忍她都沒法忍了! 最最可惡的是他還為了騙陶玉嫻把她給抬出來擋槍使…… 她招誰惹誰了? 想到這,她更是氣憤難平,手指著門外眼瞪著他,“你自己看看陶玉嫻那德性,你娶回去不怕英年早逝?我跟你說,不怕你記恨我,你要是真娶了她回北耀,我第一個叫王爺和你絕交!” “那我能怎樣?”沈少源突然捏緊拳頭惱起火來。 “還怎樣?你不知道拒絕?不知道退親嗎?”古依兒直接朝他開吼。 如果不是朋友,她不會如此生氣,更不會去管他們的閑事。 可是他既然要與他們夫妻做朋友,那就得按她的原則來! 三天兩頭帶個心機女人跑她面前晃,誰稀罕跟他做朋友? 把她當(dāng)智障么?陶玉嫻心機那么深,跟她結(jié)的仇不是三言兩語就能道得清楚的,哪天利用這個男人把她害死弄殘,她才來后悔交了這么一個朋友嗎? 他再與陶玉嫻好下去,她都要把他們當(dāng)成一路人了! “我退不了!”面對她的吼聲,沈少源咬著牙溢道。 “你退不了?那你是怎么去提親的?誰拿刀逼著你去的嗎?真不知道你眼睛怎么長的,天下女人是不是都死完了,居然要娶這么一個女人!”古依兒狠狠喘了幾口粗氣,然后接續(xù)罵,“你知道她有多惡心嗎?你知道我有多想弄死她嗎?那次在太師府落水,就我和她兩個人,她噗通就跳進(jìn)水里,想讓別人誤會是我推她入池的。要不是青緣及時出現(xiàn)把我也給推進(jìn)水里,我早就成了別人唾罵的毒婦了!她為何傷勢嚴(yán)重?那是被我打的!我當(dāng)時不但在水里打了她,要不是太師府的人出現(xiàn),我早就讓她淹死在池里了!你跟我說說,我能和她做朋友嗎?” “竟……竟有這種事?”聽她激動的道完,沈少源很是驚訝。 “你不信?要不要把青緣叫來問問?知道為什么青緣推我下水我還要和她好嗎?就是因為她幫我化解了陶玉嫻的陷害!”都說到這里了,古依兒也不介意把所有事都攤開來說。 “我沒想到她竟如此心計……”沈少源皺著眉沉聲嘆道,“她與我說過那日生的事,但與你所說完全不同?!?/br> “當(dāng)然了,那天的事不止她在騙人,青緣也在騙人,我一樣在假裝傷重騙人!”古依兒冷哼,“看在她爹來求情的份上,我想著她也受了重傷,所以也懶得把真相說出來?!?/br> “我只知道她喜歡的人是王爺,與太皇太妃也走得很近,可沒想到她卻是如此陰險……” “你別告訴我你不了解她,裝,你就可勁兒的裝吧!” “我了解她做何?我說了我娶她是因為家里的安排,是陶錦良與我爹私下商議好的,我管她心里喜歡誰!”沈少源也有些來氣,嗓門都開始大了。 “呵呵!”古依兒忍不住笑出聲。 當(dāng)然,完全是冷笑,被他氣出的冷笑。 “你娶媳婦不看人品只看家世的?你和你們家的人就如此膚淺?就不怕娶一個惡毒女人回去禍害你們家三代?婚姻大事在你們眼中就跟辦家家酒似的,你不覺得可笑嗎?” “你以為我想?。 鄙蛏僭赐蝗患悠饋?,學(xué)她之前那樣指著門外瞪著她,“我根本不知道她會被胡人軟禁,更不知道去哪里找她,我拖到現(xiàn)在未娶妻早已超過了我爹的忍耐極限,你要知道,我家不是我一個兒子,是好幾個,每個人都盯著我爹的位置,等著繼承他的侯位!” “那你現(xiàn)在找到她了,還要娶陶玉嫻嗎?”古依兒突然平靜下來,很認(rèn)真的盯著他。 他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 就年齡來說,他比沈衍和姬百洌要年長兩歲,二十五六的年紀(jì)了,如果按時下十幾歲就結(jié)婚生子的風(fēng)俗來算,他都算大齡剩男了,跟二十一世紀(jì)三四十歲還沒成家的人差不多,家里人催婚那也是理所當(dāng)然了。 看他冷著臉突然沉默起來,她眼眸轉(zhuǎn)了又轉(zhuǎn),這次沒有飆,而是撐著下巴狡黠的笑了笑,“沈公子,咱們來做個交易,如何?你幫我和王爺辦點事,只要辦妥了,事成之后我想辦法幫你退親,怎樣?” “交易?”沈少源兩道劍眉粗得緊緊的,完全看不懂她要做何。 “對,就是交易!我要你利用陶玉嫻去接近太皇太妃,看能否從太皇太妃嘴里打聽點當(dāng)年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