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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襟,把他扯到旁邊避了熊偉的鋒銳,接著摁在地上照臉狠揍兩拳,出了口惡氣之後,便將手心壓在他的胸口,指頭扎緊了他的皮rou,狠狠將掌中凝注的紫光揉進了他的心口,聞見護心鏡破裂的清脆聲響,內(nèi)力打穿了他的心脈,他僅來得及慘聲地嚎叫,眼耳口鼻就迸出濁臭的污血,蹬動了幾次雙腿,變作惡鬼冤魂歸了地府。韓衡見了這過程,知道乃是他們的死xue位置,同范元智打了眼色,兩人協(xié)作著跳下大樹,一個抓住門徒的衣領將他仰面翻過身,一個握拳往他心口重擊,打碎了護心鏡,切斷了心脈根,很快又給地府添了兩名新丁。那若干的嘍羅知勢不妙,把刀劍扔了,求爺爺告奶奶地哭叫了一番,連滾帶爬地四散了。他們?nèi)俗⑿挠^望著還在交手的兩人,橫臥的樹木中間,熊偉邁開大步,重達百斤的大刀在他手中視如兒戲,他不再穩(wěn)站原地了,只見他慢吞吞抬起右腿,很費力的樣子,想不到的是他足尖剛然碰地,真是個好快,高壯的身影猝然已蹭到了邵朗面前,三人心中吃了一驚,但凡強者總有與其較量的渴望,於是不約而同地趕去加入惡戰(zhàn)。霎時,幽魂林中五道寒光上躥下跳,四人將熊偉圍在中心,刀劍望他周身前後見縫便使勁兒去招呼,兵刃互砍,頃刻火花四濺,殺意彌漫,熊偉大喝道:“邵朗,以多欺寡,你做的好是公平!”怒不可遏地橫刀向他的腦袋劈去,邵朗立即滑動兩步撐開一字馬,身子倏地降低,俯低了上身發(fā)梢堪堪避過,又如羚羊般騰躍到亂木堆中,盛氣凌人地笑道:“我是山賊,說話向來當放屁,你個驢子信我!”熊偉暴吼兩聲,把掩月刀高舉至頭頂,兩手牢牢握住,交替著快速旋轉起來,四周剎那間驟起了狂風,風中暗藏著拂膚見血的銳氣。“這招厲害!”范元智驚異地喊道,持劍揮砍仍是破不了風力,四人均被逼退了十幾來步,邵朗的俊臉刮上了幾處傷口,剛然破相,他可就是真正大怒了,道:“他奶奶的!你們閃開,看我收拾了他!”三人靈巧地施展幾個縱躍繞到他的後方,他把斬刀刺進了樹干,騰出雙掌運足功力,凌空向熊偉用刀舞出的風漩打出劈天掌,一個個連接的凌厲掌風打在了疾速盤動的內(nèi)力上,兩陣對峙,傾力只在一戰(zhàn),雙方周圍響開了驚雷爆聲,樹木塵土炸的紛紛揚揚。激戰(zhàn)多時,邵朗眼睛都通紅了,他幾乎是盡了全力以內(nèi)力同人相拼,終於左掌劈開了熊偉防守的風旋,露出了他站在中央的形態(tài),右手趁機滿力補送一掌,從方才打出的漏洞中貫入,準確打在了熊偉的心口上,而便在此時,韓衡暗中執(zhí)起了兩片葉子,注足力度尾隨著邵朗的掌風射了進去,旋動著的葉子稍微劃過了熊偉的咽喉!關慎爭的握爪聚集了寒意逼人的光芒,冷冷也打上了兩擊混元球,邵朗收勢落回地面,他蹙緊額頭,注視著掩月刀逐漸變?nèi)醯男齽?,熊偉兇惡地瞪著目光,低吼了幾聲,最後,他忽地止不住了咳嗽,一道薄薄的血霧從這高大如山的異族人喉間噴出……日落西邊,紅霞鍍滿了刀刃上的血跡,一把罕見的重刀沈沈落地,邵朗猖狂大笑,他向天撒開了大把冥紙,揚起的風沙和冥錢覆蓋住觸目驚心的鮮紅,還有那尸體死後仍不愿閉上的怨恨的雙目。許久後,他們四人在晚霞中佇立,關慎爭冷無表情,范元智咬住指頭吹響了勝利的口哨,韓衡拈起樹葉奏曲,柔柔的曲調(diào)送予這恢復平靜的幽魂林,剩下那邵朗舉劍指向了蒼天,聲音朗朗地喊了一句大勝,凱旋而歸。2929且說邵朗等人戰(zhàn)了一個瀟灑的勝字,從林里尋回了馬匹,返程前去與武年他們會合。他們幾人都掛了有傷口,其中屬范元智的肩傷至為嚴重,他跨在馬鞍上坐得有些搖擺不定,隨住馬蹄的顛簸在垂晃著腦袋,待到勉強撐了好一段路,他突兀地發(fā)了聲,悶沈沈地問道:“唉,大哥,俺們不如直接回去了,俺想回虎峰寨吃rou喝酒?!边@八成是渾噩言語了,先前他們動身時商討過的,齊去尋武家母子同到關慎爭的故友處問傷,他這便給忘了事了,邵朗胸中盤生了不祥之感,拍馬靠到他身邊,稍帶擔憂地看著他的肩膀,卻是不應他的問話,又轉向了關慎爭,道:“小兄弟,你那位行醫(yī)的故友離這里有多遠?”關慎爭思索了片刻,回道:“用不上半個時辰的路?!鄙劾实哪樕惓5纳蛑兀l(fā)覺范元智的肩傷四周都微微發(fā)黑,韓衡向來心細如發(fā),他這早按捺不住了,將韁繩拋給了邵朗,自己雙手撐在馬上借力一翻,利落地翻到了范元智的身後,與他共乘了一匹馬兒,摟緊了他將將欲倒的身子,低聲道:“你忍著點兒,我們馬上找到大夫了?!狈对堑囊暳δD:?,他軟弱地靠在韓衡懷抱中,嘴上還拗著性子在逞能,道:“你干啥抱著俺,俺又不是娘們,俺自己能騎。俺現(xiàn)在還能打老虎咧。”韓衡抿著唇不說話,見他面門的顏色仿佛籠著一層泥灰,只恨不得又調(diào)頭回去戮尸,滿腔的憤怒無處發(fā)泄,他發(fā)恨地抽打著馬臀,那馬兒噴著氣撒蹄狂奔。邵朗拉著馬緊追,關慎爭也不落後,曉得這情況怕是不妙。四人駕馬的速度快到了極致,凈蓮正盤腿坐著與武夫人心不在焉地論說領悟,遠遠聽了狂亂的馬蹄聲,他懸了半日的心幾乎要繃裂了,放下經(jīng)書趕忙迎了上去,一見不由得又驚又喜。驚的是范元智身受重傷,幾人身上也顯是沾惹了罪惡的血腥味,喜的是四人去四人回,一個也不曾落下。他們雖說是山賊草寇,可他這一路相隨,也知不是傷天害理的惡徒,能平安總是好的。“邵施主,可需小僧幫忙?”他頗為關懷地問道,邵朗無有功夫再去調(diào)戲他,匆匆把他擠到了路邊,和韓衡兩人合力把范元智抬進馬車,武年在車內(nèi)嚇了一跳,即刻給他們讓了位,轉身拿來了盛水的竹筒,遞給了他們:“這個給他洗傷口?!表n衡忙中抽空道了謝,小心地翻過范元智讓他趴臥著,先撕裂他的上衣,而後扯斷自己內(nèi)衣的衣袖,汲了水給他擦拭後肩的傷口。武年瞥見那傷勢,不忍直視地別開了臉龐,暗嘆江湖兇險。馬車能容納的人不多,邵朗又開窗出去了,讓武夫人上了馬車,關慎爭帶路,立馬往徐桓的老家趕去。果真不需半個時辰,他們出了幽魂林,大抵又走了十里地,到了一個四五百戶人家湊成的小村落。那時天色尚有余暉,徐桓在庭院里收著藥材,驀然見前方風塵滾滾地來了一夥人,他定神細看,居然是多年不見的關慎爭,“那個人是慎爭?他下山了?”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擱下了竹編笸籮,搶先幾步站到門前,喜道:“小徒弟,你怎會來的……”關慎爭沒給他機會敘舊,他們剛然勒馬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