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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既然且歌選擇了追求劍道,選擇了投身江湖,那么作為一個寬和且智慧的兄長,葉孤城也會選擇在她的身后默默支持。 況且……葉孤城的眼中劃過了一抹暗色,卻又轉瞬即逝。 算算日子,前生南王父子前來“拜會”他的時候,也就是在這兩天了。按照前生的軌跡,那兩人會在他的城主府勾留數(shù)月,與其提防著他們父子將主意打到且歌身上,不若趁著陸小鳳還沒有揚名江湖,江湖之中暫且安穩(wěn)太平的時候,讓且歌出門歷練一番。 心里有了決斷,葉孤城從腰間解下一枚潔白瑩潤的玉佩。那個玉佩上沒有任何文字,只是被精細雕成了天邊的一抹流云。玉身之上泛著肌膚一樣的潤澤,顯然是被人常年摩挲盤養(yǎng),才有了這樣內斂低調的光輝。 將玉佩親手系在葉且歌的腰間,葉孤城對她說道:“若是有事,去尋隨便哪一間白云城的鋪子,將這玉佩給掌柜看一眼,他就明白該怎么辦了?!?/br> 葉且歌自然知道這塊玉佩代表著什么——白云城主印,豈止是像是她家兄長說的,可以支使白云城在中原的店鋪掌柜,實際上,只要拿著這塊玉佩,便如同城主親臨,開啟府庫,調動私衛(wèi),都是可以的。 葉孤城將這塊玉佩交給葉且歌,與將整個白云城交給葉且歌也沒有什么差別了。 只有自己擁有越多自保的東西,哥哥才能越安心。明白兄長的心思,葉且歌并沒有推辭。她踮起腳輕輕的抱了一下葉孤城,然后一邊跑一邊對他擺手道:“那哥哥,我明早兒就和咱們的商隊一道出發(fā)啦?!?/br> 對于自己唯一的親人,葉孤城一向是體貼的,只是他的體貼從來都是隱而不發(fā),潛藏在平日的瑣碎關心和長久的守護之上。所以,哪怕他最是心疼自己的小meimei,也從未有過太過親昵的肢體接觸。 驟然被那個身量不足的小姑娘抱了個滿懷,饒是淡定若葉孤城,也有片刻的怔愣。過了半晌,他才搖了搖頭,往自己的書房走去。只是男子唇角勾起的細小弧度,卻昭示了他很是不錯的心情。 這種好心情持續(xù)到第二日的晌午,當一對狀若尋常的商人叩響白云城主府的大門的時候,葉孤城身上最后的一點溫度驟然收斂。 特別是恰逢這時,忠叔來向他匯報小姐已經(jīng)出島的消息。葉孤城沉默頷首,周身的寒意更甚了三分。 葉孤城的劍,是天邊虛無縹緲的云。而葉孤城的人,卻是涯底終年不化的雪。褪去了與幼妹相處之時的三分溫柔,葉孤城整個人更是泠然。 這樣的一個男子,在初見時分,就讓南王父子心底生寒。不過為了他們心中的“大業(yè)”,兩人還是強自鎮(zhèn)定了下來,堆起一張笑臉,與葉孤城寒暄了起來。 葉且歌背著一輕一重兩柄劍踏上白云城的商船的時候,掌舵人和水手們都是被她嚇了一跳。葉孤城雖然沒有對外明說葉且歌的身份,葉且歌自己也是做男兒打扮,可是一個有些單薄瘦弱的小男孩,背著一柄仿佛比他自己都要沉重的大劍,端的是怎么看怎么怪異。 老掌舵雖然不知道這個小公子的身份,可是看他一身雪白衣衫,光是那一身錦緞就已經(jīng)價格不菲,更勿論上面精細的繡工了,再加上送他上船的人語焉不詳?shù)恼f這個小公子和他們城主有些親戚,是以老掌舵便更是殷勤了幾分。 葉且歌刻意做了男兒打扮,是因為她已經(jīng)知曉,本朝相比盛唐,對女子的約束更加嚴苛。雖然江湖勢力頗大,已經(jīng)到了“俠以武犯禁”的地步,但是各個門派之中的女子,還是要仰仗著師父師兄的威名的。與女子尚能殺敵的大唐相比,本朝真正能在江湖之中闖蕩出幾分威名的女俠,簡直是鳳毛麟角。 葉且歌倒并非是怕有人因為自己女子的身份而將自己看輕了去,只是做男兒打扮,到底方便了一些。 此次她從南海向中原而行,第一個目的地卻并非是自己魂牽夢縈的西子湖畔。葉且歌對葉孤城所說的“尋一精鐵鑄劍”,并非只是隨口說說的借口。她是真的仔細探聽了那處開采出精鐵的礦藏所在,打算去那里靜心挑選幾塊精鐵,用以為自己和兄長鑄劍。 她的師父是藏劍山莊大莊主葉英,葉且歌自幼長在莊主身側,劍術一途雖只能習得莊主真?zhèn)魇欢?,可是那一手鍛造之術,卻是葉且歌最為上心,也苦練了十多年的。大莊主君子持重,對藏劍弟子要求甚高,平日鮮少開口夸獎。然而對葉且歌鍛造出的兵器,他卻也會點頭稍作贊賞。 師父。 葉且歌望著仿若沒有邊際的碧藍海面,將心中的鈍痛狠狠壓了下去。 第5章 暗風吹雨入寒窗。 第五章。暗風吹雨入寒窗。 中原和南海相隔數(shù)十天的路程,老掌舵給葉且歌收拾了一個單獨的船艙,平素從不教手下的漢子們去打攪這位金貴的小公子。最初的幾日,葉且歌心中懷揣著心事,便也沒覺出什么。日子久了,她便覺得有一絲絲的無聊了。 和南海的終年炎熱不同,中原之地正處臘月,如今正是飄雪的季節(jié)。越往中原而去,葉且歌便越能感覺到一絲絲的涼意,等到了臨近中原的小渡口的時候,葉孤城特地為葉且歌準備的薄裘便派上了用場。 十一二歲的小公子,眉眼精致若工筆描摹,身上穿了一身雪白的狐裘,領口的毛毛襯得她的小臉更是只有巴掌大,眉目如黛,偏生唇色不點而朱,更是一身天生富貴,再加上她周遭無人跟隨,便更讓人疑心是哪家的小公子偷跑出來。 老掌舵年近半百,卻是一個妙人。海上波濤洶涌,他卻獨喜歡垂下一支長長的海釣魚竿,哪怕連日來都沒有什么收獲,他也每日陶然自得的在釣竿旁邊守著,一坐便是整日。 葉且歌蹲在他的旁邊,歪著腦袋也在盯著海上沉浮的釣竿看著。 老掌舵轉身撬開了兩個從白云城帶出來的椰子,遞給葉且歌一個,然后笑瞇瞇的對葉且歌問道:“我說小葉啊,你跟咱們城主是怎么個親戚???是表弟么?感覺你們長得還是有些像的,都怪俊的?!?/br> 葉且歌將麥管□□椰子里,也不顧天氣寒涼,直接吮吸了一大口清涼的椰汁,這才銜著麥管,眨著一雙大眼睛,饒有興趣的問道:“孫爺爺見過城主?”卻是,輕巧的岔開了老掌舵的話題。 老掌舵帶著些自豪的笑了起來,仿若說到了生平頂頂?shù)靡獾拇笫乱话?,對葉且歌說道:“那是,你別看老孫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