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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在那片讓人目眩的劍光之中,一道白影倏忽半仰,連退數(shù)步,足尖在水面上點(diǎn)出朵朵漣漪,然而,那一池西湖水,卻半點(diǎn)不能沾濕他的鞋面。 葉英的劍法并不是與人斗狠的劍法,而葉孤城的劍卻帶上了一些“天下唯我”的霸道。兩人的劍都出得飛快,一時之間,竟恍若是葉英被葉孤城逼得退到了西子湖畔。 葉孤城的劍并沒有停下的意思,而葉英身后,已經(jīng)是江南冬日里微涼的西湖水。 葉英也并不慌亂,他廣袖一舒,整個人往后退去。在并未結(jié)冰的西湖,葉英就宛若行在岸上一般,并沒有受到半點(diǎn)影響。 葉孤城雙眸之中劃過了一抹涼意,他的手腕一抖,烏鞘長劍在他的手上挽出了一朵極為漂亮的劍花,隨著這個動作,葉孤城整個人也恍若和手中的利劍融為一體,直向葉英刺來。 此刻,葉英已經(jīng)退到了湖心。他手中的焰歸一劃,挑起一陣水霧,看似無用的一招,卻打斷了葉孤城這來勢洶洶么一劍。 而葉孤城能夠戰(zhàn)勝葉英的機(jī)會,也只有這一劍! 葉孤城只覺得自己的劍尖恍若刺入了一個柔軟的物體之中,而劍尖的觸感雖然柔軟,葉孤城卻覺得,自己難以寸進(jìn)。 可是葉孤城到底是葉孤城,雖然這一劍被阻擋,然而他很快在毫無借力之處的水面上一躍而起,長劍一劈而下——葉孤城的劍,從來都是直接而有效,才不會講究什么輕快優(yōu)美。 葉英的劍術(shù)已至臻境,可是葉孤城也不是什么無名小卒。既然白云城主挑戰(zhàn)心劍葉英,那么就沒有道理連心劍也見識不到。 葉孤城那力達(dá)千鈞的一劈,當(dāng)真暴力破開了葉英用劍氣凝成的屏障——這卻也是葉英踏破虛空而來之后新的領(lǐng)悟了。自從破碎過一次虛空,葉英對劍氣的控制能力更上了一個臺階,已經(jīng)不局限于劍氣化形。 他可以控制著自己周遭的劍氣,遵從自己的心意或守或攻,這也是為何葉英當(dāng)日與西門吹雪對戰(zhàn)之時,分明沒有動作,卻輕易褫奪了西門吹雪周遭的空間的原因。 眼見葉孤城的劍就要劈下,葉英似乎除了被他劈中,便只能狼狽落入水里。然而葉英畢竟是葉英,他依舊從容不迫的站在水面上,忽的,他的周遭豎起上百柄長劍,而局勢也在頃刻之間發(fā)生了逆轉(zhuǎn)。 葉孤城并不覺得驚訝,在他和幼妹對戰(zhàn)的數(shù)百場之中,他曾無數(shù)次見識過這一招。既然他meimei是葉英的徒弟,葉英也一直有“心劍”之稱,那么若是連他的心劍也迫不出,自己未免有些太過無用了。 可是葉且歌的修煉不到家,她的心劍,和葉英的心劍根本就是兩個概念。 上百柄如有實(shí)質(zhì)的長劍向葉孤城而去,葉孤城并沒有因為這些劍是劍氣所化而掉以輕心。畢竟,他見識過葉且歌還不成熟的心劍的威力,而若是要取人性命,一劍便足矣! 可是這些長劍虛中有實(shí),實(shí)中卻又有虛。當(dāng)葉孤城想要破開這漫天的將自己籠罩進(jìn)入一般的劍陣之時,他卻分明感覺到,自己的劍時而如觸空氣,時而又恍若撞在了鐵壁之上。 而那些劍影被破開卻又很快凝實(shí),牢牢將葉孤城籠罩其中,宛若牢籠。 對于西門吹雪,葉英和他對戰(zhàn)的時候,總是帶上了那幾分提點(diǎn)后輩的意思——西門吹雪的人從來都是篤定,可是他的劍,在某一個時段卻會帶出幾分茫然的味道。這種茫然其實(shí)也很正常,畢竟在此之前,西門吹雪前方已經(jīng)沒有了人,那條路要怎么走,全靠他自己摸索。 然而和葉孤城最初的幾招,葉英便斷定他是和西門吹雪不同的劍客。他雖然只比西門吹雪虛長兩歲,但是他的路一直很明晰——前世雖然葉孤城折劍紫禁之巔,但是他卻在最后一刻堪破自己的劍道。重來一世,葉孤城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要走什么路。 而在葉孤城不再將“登臨劍術(shù)巔峰”當(dāng)做自己的終身目標(biāo)的那一刻,放下,反倒讓他擺脫了前世的桎梏,劍術(shù)大有進(jìn)益。 所以葉英對待葉孤城,是尊重的——任何一個心性清明堅定的劍客,都是值得葉英尊重的。 抱著這樣的尊重,葉英催動心劍,鼠百柄心劍直接向葉孤城而去。 葉孤城微微迷起了眼睛。在數(shù)百柄長劍向他迫來的一瞬間,葉孤城的身體猛然一轉(zhuǎn),他的腳下是西湖湖水??墒侨~孤城卻向水借力,身體轉(zhuǎn)出半個圓來,手中長劍也猛的向前一劃! 葉孤城的一劍橫擋,卻沒有起到任何阻擋的作用。他微微皺眉,整個人驟然向上高高躍起。 而后,葉孤城從上俯沖而下,手中的劍也變幻出紛繁的劍招,抖落了片片殘影。 此謂之,天外飛仙! 只是,這一精彩絕倫的一招,葉孤城卻暗覺得不妙。這種不妙很快應(yīng)驗了,上百柄心劍倏忽消失,而葉英周遭的劍氣也驟然凝實(shí)。 直覺虎口一麻。葉孤城的劍撞在了葉英的劍氣上,強(qiáng)大的后挫力讓葉孤城后退幾步??墒沁@是在湖中,哪里有容他退的地方? 全力一擊被人擋了回去,葉孤城一時岔了真氣,腳下不穩(wěn),竟然直直墜入湖中去。 “哥哥!” 一直從旁觀戰(zhàn)的葉且歌猛的一驚,下一刻便要跳到湖中。 “不要亂動!” “莫要胡鬧!” 葉英和葉孤城的話先后響起,葉且歌也被葉英的柔和內(nèi)力從水榭邊送到了水榭中央。 葉孤城出身南海,在海浪之間得悟,是以他水性不差。如今冬日的西湖水只是有些寒涼,對于葉孤城來說卻也算不得什么。很快,他邊自己游到了葉且歌所在的水榭那里。 習(xí)武之人寒暑不侵,故而雖是在隆冬,葉孤城身上穿的也不是很厚。白云城的暗衛(wèi)們很有眼色的為自家主上披上了厚厚的貂裘,還有暗衛(wèi)捧了一身干凈的衣服來。葉且歌也連忙招呼小廝在最近的房間里添置了火盆。 到底是一番激戰(zhàn),又是在水面上,一番下來。葉英的靴子也濕了些許。葉且歌便將師父也“請”進(jìn)了房間,讓他換一雙才是。 小徒弟難得如此強(qiáng)悍,葉英那些她塞過來的靴子,有些無奈的笑了。 只是回身,他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對葉孤城皺眉道:“藏劍功法看似強(qiáng)悍,卻有三分保留回護(hù),何曾變得如此霸道了?” 在方才交戰(zhàn)之時,葉英已經(jīng)察覺,葉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