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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刺殺太平王的刺客一直都沒有回音,小皇帝那邊這手段也愈發(fā)的狠厲,派來的殺手從尋常的刺客變成了皇家專門訓(xùn)練過的死士,最終,甚至還換上了幾個在武林之中也能叫得上名號的高手。 只是這些所謂的高手,自然也不是宮九等人的對手??紤]到藏劍山莊所在的西子湖畔,到底還是安慶的國土,宮九和葉且歌有意識的沒有讓葉英出手。而葉且歌在動手的時候,也沒有用自己標(biāo)志性的重劍,轉(zhuǎn)而換上了一柄宮九提供的尋常寶劍,雖有些不順手,可是對付這種貨色,已然足夠。 對于這位新登基的小皇帝,葉且歌最初的時候其實并沒有什么惡感。甚至在他登基之初的開倉放糧救濟百姓之舉,葉且歌雖然明知他是在收買人心,但是卻也對他產(chǎn)生了幾分尊敬——最起碼,和他的父皇相比,葉且歌能夠看得出來,他是想要做一個好皇帝的。 只是經(jīng)過太平王一事,葉且歌卻覺得這人有些天生薄涼,少有容人之量了。身為人君,殺伐果斷固然重要,可是若少了一分仁厚,卻也難免淪為梟雄。 梟雄固然能夠奪得天下,可一個天下之主,并不能僅僅是個梟雄。 而從京城到隴西的千里之途,太平王的一眾婦孺,竟然走了整整三個月。當(dāng)他們到達隴西的時候,已經(jīng)是這年六月的初夏了。 這一年的夏天仿佛特別熱,葉且歌生于南海,南海本就是終年炎熱之地。按說葉且歌并不應(yīng)該怕熱,可是這一年,就連是她,都覺得天氣有些酷熱難耐了。 這種炎熱并不是葉且歌的錯覺。 這天方才到晌午,葉英和宮九坐在客棧之中,客棧的四周分明還擺放著冰盆,可是卻也很快化掉,根本抵擋不住外面席卷而來的熱意。 取了一個干凈的銅盆,葉英伸出手,將內(nèi)力凝聚于掌心,不多時候,水面上便凝結(jié)了二指厚的一層冰,正冒著絲絲的涼意。 葉英將那一層冰放到了碗里,他手中只拿著一個精致的銀勺,手腕微微用力,腕骨優(yōu)美的凸起。也看不清他是如何動作的,只是片刻之后,那一塊冰就變成了細碎的冰屑。 宮九則將新鮮的水果用手上的匕首飛快地片成薄片,整齊地擺放在葉英削好的冰屑上。 等到宮九將一勺調(diào)制好的椰漿甜露澆到了這碗水果冰屑上的時候,葉且歌恰好從門外走來。她的額頭上還有一層細碎的薄汗,手中的鐵劍也猶有一絲血腥。 葉英對葉且歌招了招手,伸手撫上自家徒弟的后心,指尖是一點些微的汗意,讓葉英皺了皺眉。從懷中掏出一方素帕,葉英為葉且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而后問道:“這次是幾個人?” 葉且歌笑了笑,就著葉英的手將自己的一張小臉擦的干干凈凈。一直到她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在桌邊,伸手舀起了一口碗里的碎冰,葉且歌這才舒服的瞇起了眼睛,哼哼唧唧的說道:“八個。是少林伏魔拳的路數(shù)?!?/br> “居然還牽扯到了出家人?”葉英皺了皺眉,心中也開始覺得這皇帝做事有些不妥當(dāng)了。 那從舌尖蔓延開去的一點冰涼,驅(qū)散了這個夏天的燥熱,葉且歌嘆了口氣,說道:“不僅僅是少林,剛才我收到了唐天怡儀的來信,他說皇帝找上了他們唐門?!?/br> “唐門?”宮九稍微有了一些興趣,于是便問道:“唐門的人來信,難道是提醒阿葉,讓你小心些嗎?” 葉且歌沉默了一下,終于還是如實說道:“不。他想讓我手下留情,別把那些唐門弟子打死?!?/br> 知道葉且歌說的打死,就是那種沒有摻雜任何水分的打死,宮九再也忍不住的笑出了聲。扇了扇折扇,他有些調(diào)侃的對葉且歌說道:“若再讓這小皇帝折騰下去,說不定得各大門派都派人過來輪一遍,那時候阿葉你可就兇名遠播了?!?/br> 朝堂之中的事,怎么好在江湖搞得人盡皆知?葉英深深的覺得,這個剛剛登基的皇帝,實在是有一些稚嫩,行事也太過莽撞了些。 不理會宮九的調(diào)侃,葉且歌搶過他的折扇扇了扇,心中卻有些抑郁。這種抑郁并不是因為他們這一路歷經(jīng)多少追殺,而是因為越往隴西行進,路上的景物便越發(fā)的頹廢荒涼。 一開始的時候,葉且歌還以為這是因為地勢的原因。可是當(dāng)他們路過大片大片的田地的時候,田里枯黃殘敗的植物,卻在清晰地告訴葉且歌,如今這四處彌漫的荒涼之景,并不僅僅是因為地區(qū)的緣故。 習(xí)武之人寒暑不侵,身負一身內(nèi)力,本就能很好的調(diào)控自己的體溫??墒菂s并不能排除一些極端的情況,譬如當(dāng)年在沙漠之時,葉且歌那時內(nèi)力已經(jīng)小成,卻依舊免不了一身細汗。 而今年,她特別經(jīng)受不住這種熱,再看身邊的宮九,也沒有比自己好上多少。于是葉且歌已經(jīng)能夠肯定,今年的天氣的確并不尋常,而那傳說中的“大旱”,似乎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只是旱情之事到底是天災(zāi),葉且歌縱然心中焦急,卻也無能為力。她只期盼這小皇帝應(yīng)對天災(zāi)的手段,能有他對付族叔的手段的一半高明,總能讓百姓少受一些煎熬。 只是沒有想到,在她到達隴西的時候,那里被稱為是人間地獄也不為過了。 安慶已干旱了整整兩年,只是,盛京到底是天子腳下,而藏劍山莊所在的西湖又一貫是富碩的商賈聚集地,所以葉且歌對于這場干旱,其實并沒有多么直觀的感受。 ——直到她抵達了龍溪,這座對于安慶隴西的小鎮(zhèn)。 隴西本就是干旱之地,尋常豐年的時候,這里所收的糧食,也僅僅夠這里的居民果腹而已,而去年整個安慶都是干旱,隴西干脆就是顆粒無收。 皇帝雖然開倉放糧,可是他能夠放出來的糧食到底有限。而這些有限的糧食,絕大部分是要供給京城,穩(wěn)定人心,另外的一部分則是要供給邊疆,畢竟那里還有數(shù)萬守護安慶國土的軍士。 至于龍溪這種既不屬于安慶的要地,又不屬于邊疆的城鎮(zhèn),幾乎是沒有發(fā)放到什么賑災(zāi)的糧食的。 當(dāng)葉且歌踏進龍溪的時候,便覺得周遭的人看向她的目光有些不對勁。那是一種近乎貪婪的目光,讓葉且歌泛起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白云城的商鋪遍布整個安慶,就連龍溪這樣的小地,也還是有一間客棧,并一間商鋪。白云城的所有買賣之中,自然是分為賺錢的與不賺錢的,而這里的商鋪肯定是稱不上賺錢,他們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