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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還有些迷糊的對一早就等在碼頭的白云城中之人揮了揮爪,待到發(fā)現(xiàn)她被師父抱在懷里的時候,葉且歌幾乎整張臉都要燒起來了。 慌忙的跳出了葉英的懷抱,葉且歌有些無措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這時候忠叔走了過來,莫名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小姐身上披著的葉英的外袍,隨意向旁邊比劃了一個手勢,便有一個暗衛(wèi)“噌”的一下竄了出來,遞給忠叔一件繡紋精致的披風(fēng)。 忠叔動作十分自然的將葉英的外袍三下兩下的疊好,然后給自家小姐沖系上了那件新制的披風(fēng)。 葉且歌一臉黑線的看著那個暗衛(wèi)又“噌”的一下消失,忍不住對忠叔說道:“子午這是又犯什么錯了?都被罰成暗衛(wèi)了?!彪m然那個人動作很快,不過葉且歌還是看出來了,那個全身穿得黑不溜秋的,正是浮云十二衛(wèi)之中的葉子午。 忠叔笑著瞪了葉子午消失的方向一眼,不在意的對葉且歌擺了擺手,說道:“嘴碎,我讓他先學(xué)學(xué)沉默,當(dāng)幾個月暗衛(wèi)正好磨一磨性子,省得他沒的胡沁?!?/br> 別以為忠叔不知道,自家城主和葉先生比劍輸了的事,就是這混小子最先傳播開去,否則給那幾個侍衛(wèi)七八個膽子,也不敢編排自家城主啊。 葉且歌聳了聳肩,知道問題不嚴(yán)重,所以也便沒有再問。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人,大家眼中的怒火還沒有消去,只是在她看過來的時候,佯裝出幾分溫和??墒撬麄兛粗~且歌長大,葉且歌又何嘗不了解這些叔叔嬸嬸? 太過溫和就太假了好吧……葉且歌抿了抿唇,握著自家?guī)煾傅囊恢皇?,覺得還是快點將人拉出這片是非之地比較好。 和忠叔一起往白云城主府走去,一邊走著,葉且歌一邊問道:“忠叔,哥哥在干什么???” 忠叔慈祥的對葉且歌笑了笑,說道:“城主本來是想要親自來接小姐的,不過盛京那邊傳了點兒消息,城主正在處理。一會兒到了府里,小姐可以先歇一歇?!?/br> 轉(zhuǎn)而,他恢復(fù)了一貫公式化的表情,對葉英道:“葉先生若是不介意,城主邀您去書房一敘?!?/br> 葉英點了點頭,并不意外葉孤城這樣的安排。其實以他看來,就是葉孤城不支開葉且歌,他也會想讓這孩子好好休息的。不是說他們說的事情不適合葉且歌聽,只是和這些事比起來,還是葉且歌的身體要緊,至若其他,也不急于這一時。 葉且歌明白師父與兄長的良苦用心,可是她又如何能夠置身事外呢?咬了咬唇,葉且歌剛想要爭辯幾句,卻只覺頭頂一暖,葉英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道:“聽話?!?/br> 葉且歌張了張嘴,最終只能跟著忠叔一道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至若葉英,則被府中的小廝引著往葉孤城的書房走去。 城主府很大,葉且歌的住處有屬于內(nèi)院范疇,所以路程并不近。忠叔和她一道不緊不慢的走著,一路也沒有遇見什么人。 白云城主府最神奇的地方便是,尋常是看不見婢女小廝的,可是需要的時候,他們總會適時現(xiàn)身。葉且歌這一路自然不需要有人從旁引路,所以一路行進,周遭都十分安靜。 忠叔看著自家小姐臉上的淡淡愁緒,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他往前走著,忽然對葉且歌說道:“其實小姐……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是吧?” 葉且歌明白忠叔指的是什么,她垂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雙劍,最終誠實的點了點頭——她其實早就知道兄長的打算,從年幼的時候,兄長牽著自己的手進入祠堂,對她一點一點細(xì)數(shù)葉家的榮光開始。 葉且歌對盛唐之后的六百年的了結(jié)近乎是空白,卻能夠從兄長平靜的語調(diào)中勾勒出葉家創(chuàng)下的那個王朝是怎樣的輝煌。而葉孤城和大金鵬王朝的人不同,他不是那種躺在先輩的榮耀之上不可自拔的人。 在葉且歌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就開始將葉家的傾頹的原因一點一點的說給葉且歌聽。也用“茍且偷安”這四個字來形容如今的看似鮮花著錦的白云城。 葉且歌知道,這就是她的兄長,永遠(yuǎn)這般冷靜而強大,清醒而自持。他不避諱失敗,也能夠忍痛剖開結(jié)痂了的傷口,探究自己會受傷的原因。他也不沉湎于剎那的安樂,他會居安思危,看清楚危機四伏的未來。 讓這樣的一個男人承認(rèn)如今白云城表面上的“太平”,其實只是仰人鼻息的偷安,其實并不容易??墒侨~孤城卻承認(rèn)了,不但坦然承認(rèn),而且一直在尋求解決之機。 易地而處,葉且歌深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兄長這一路走來有多么不容易。哪怕她多得一世,也自覺未必能夠做到如今兄長這個程度。葉且歌敬佩著自己的血親,卻也被自己一直以來的觀念反復(fù)折磨。 “小姐覺得城主做錯了么?”忠叔注視著葉且歌的雙眸,輕聲問道。 這一次,葉且歌沒有絲毫猶豫的搖了搖頭——她自然會全心全意的支持葉孤城,幫著他守護這座養(yǎng)育了她的城池,可是潛意識里,葉且歌依舊覺得,這種犯上作亂之事,有辱藏劍門風(fēng)。葉且歌自然不覺得葉孤城有錯,她只是在怨自己固執(zhí),怨自己轉(zhuǎn)不過來這個彎。 忠叔慈愛的看向葉且歌,看著這個他一路看顧長大的孩子,思緒卻不由飄遠(yuǎn)。 城主的性子像是老城主,總是不習(xí)慣說很多,卻一直懂得自己該去做什么。 江湖中有不少人詬病他們老城主愛劍成癡,為了與人比劍,就連自己的妻兒都不顧了,最終聞道而死,將一城的重?fù)?dān)扔給自己的幼子。哪怕是在白云城中,眾人為老城主痛心的同時,也會因為心疼葉且歌和葉孤城而對老城主的舉動頗有微詞。 然而,只有忠叔知道,那一戰(zhàn)老城主不得不應(yīng),也不得不赴死。 因為那個時候,白云城的沿海生意剛有起色,雖然沒有到如今扼住安慶經(jīng)濟命脈的地步,卻也讓安慶的皇帝感覺到了威脅。只是那時候白云城并不足以與整個安慶抗衡,只有老城主身死,才能給白云城留下喘息的時機——老城主身亡突然,少主又是年幼,很容易給人留下白云城積弱的印象。 事實證明,老城主深謀遠(yuǎn)慮。他已經(jīng)為自己的兒子鋪好了之后的路,哪怕葉孤城無能,有忠叔和他留下的浮云十二衛(wèi)在,白云城終歸能夠三十年左右的安寧。用一人一命,換三十年的全城安穩(wěn),老城主覺得值得。所以哪怕覺得愧對妻兒,他也如是去做了。 而葉孤城比他想象中的要爭氣。作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