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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目光落在一旁經(jīng)歷了一番打斗,唯一還算是完好的椅子上。想了想,葉孤城抱著葉且歌往那椅子處走去,將人放到椅子上坐好。 收起葉且歌手上的兩柄劍放在了她的身側(cè),葉孤城輕輕拍了拍幼妹的頭,輕聲道:“坐在這里不要動?!?/br> 做完了這一切,葉孤城方才轉(zhuǎn)身,在他轉(zhuǎn)身的瞬間,他的目光之中的柔情已經(jīng)褪去,只余下一抹冰冷與勢在必得。 葉孤城注視著皇帝,僅僅是一個目光而已,卻讓皇帝覺得周身一陣一陣的犯寒——不當(dāng)如此的。他是君,而葉孤城只是前朝遺血而已。葉孤城的手中有劍,而他也有。更何況,這是他的寢宮,這里還有他留的后手。 他不應(yīng)當(dāng)怕的??墒腔实鄞丝虆s偏偏已經(jīng)怕了。 皇帝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不動聲色的往腳下的一塊青磚踏去。葉孤城沒有阻擋他,只是冷冷道:“你如果是想要找漁家兄弟的話,已經(jīng)晚了一步?!?/br> 皇帝的動作一僵,踏出去的一腳還沒有來得及收回。他拿劍的手已經(jīng)開始有了微微顫抖,像是不相信一般,皇帝脫口問道:“你知道?” 藏在密室之中的漁家兄弟,是三個身材矮小的侏儒。雖然如此,他們的漁家劍法卻是當(dāng)今一絕,皇帝自信,哪怕是葉孤城也無法在這三人的圍攻之下脫身的。這是他最后的底牌,可是掀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變成了廢紙一張。 葉孤城垂了眸子,轉(zhuǎn)而踏出一步——那一步,正是皇帝寢宮之中的密室的另一個開關(guān)。一陣讓人牙酸的機械聲過后,淡淡的血腥在皇帝的寢宮之中彌散開來。 葉孤城輕輕的覆上了葉且歌的雙眼,他身上如同冰雪一樣的凜冽氣息也沖淡了葉且歌鼻端的血腥。 密室里,三個男人橫尸其中,他們的喉嚨處有一道深深的劍痕。在密室開啟的剎那,忠叔笑呵呵的從密室里走了出來,他丟開手上染了血的劍,笑道:“老了老了,真是不頂用了,對付這三個小殘廢居然還要用一刻鐘的時間,幸而沒有耽誤城主的大事?!?/br> 皇帝的臉?biāo)查g雪白,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密室之中悄無聲息的混入了一個人,更是因為驚悚與葉孤城對他的寢宮的了解程度。須知這兩個啟動密室的位置,本是歷代安慶皇帝口口相傳的秘密,就連他也是他父王臨終之際才告知他的。 葉孤城又如何而知?整個皇宮大內(nèi),到底被他掌控到什么程度?皇帝簡直不敢細(xì)想下去,因為越想,他便會越發(fā)覺得心底寒涼。 而葉孤城根本就沒有理會皇帝的心里變化,他和忠叔交換了一個眼色,忠叔便走到了皇帝身邊,不讓他有任何多余動作。而葉孤城則直接將葉且歌連人帶椅子的端到了桌前,將垂著頭的小姑娘平平舉起放在桌上,葉孤城順勢坐在了椅子上。 ——動作一如他們在白云城之時一般。 “葉且歌,你說說,你想做什么?” 葉孤城很少這樣連名帶姓的喚葉且歌,在此之前唯一的一次是葉且歌與他坦白自己從大唐而來的身世的時刻。而這一次,葉孤城的語調(diào)雖然平穩(wěn),卻已經(jīng)是帶著能夠讓人察覺的憤怒了。 就在這樣一觸即發(fā)的緊張的時刻,葉孤城偏生卻以這樣熟悉的姿勢,以及并不常見的嚴(yán)厲口吻,半是詢問半是訓(xùn)斥的同自己的meimei說著話。 而一旁的皇帝,卻被葉孤城的語氣激得一個哆嗦,那分明不是在對他說話,卻讓他生出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rou”的絕望來。 葉且歌不敢抬頭去看葉孤城,她只是死死的咬住唇瓣,低聲道:“他不能死在你手里的,哥哥,一個弒君的名頭,絕對不能落在你頭上的?!?/br> “很好。葉且歌,你很好?!?/br> 伸手勾起了葉且歌的下巴,葉孤城努力讓自己忽視小姑娘眼底的淚光,一字一句的對她說道:“所以,為了一個所謂的名聲,你就要讓我失去一個meimei?” 葉孤城不在乎葉且歌想要殺誰,他的meimei想要誰死,他甚至可以親手幫她將那人除去??墒沁@是自己一手養(yǎng)大的孩子,葉孤城實在是太了解葉且歌,知道她一旦邁出了這一步,便會深深的將自己藏起來,不叫人發(fā)現(xiàn)她與白云城的一絲一毫的瓜葛。 他的meimei是藏劍弟子,西湖藏劍的君子如風(fēng)從來不是說說而已。葉孤城毫不懷疑,為了保全他在世人眼中的高潔名聲,他的meimei真的會躲他一輩子。 葉孤城要這個天下,從來都不是為了他自己。 拋去“匡扶百姓,拯救黎民”這樣冠冕堂皇的部分,葉孤城最希望的是自己的城池安穩(wěn),希望白云城中的人不必再朝不保夕。最重要的是,他希望自己的親人能夠一生喜樂,不必如同一柄刀懸在頭上一般惶惶不可終日。 如果自己的meimei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陽光之下,不能活得比誰都好,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還有什么意義?所以葉孤城出離的憤怒了,憤怒到直接訓(xùn)斥了那個自己抱在膝頭,捧在手心養(yǎng)到今日的幼妹。 葉且歌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奪眶而出,一顆一顆的砸在了葉孤城的手背上。 就在這個時候,皇帝的寢宮被人推開,一道蒼老的女聲傳來:“葉城主愛妹之心拳拳,老身實在佩服?!?/br> 緩緩走進(jìn)來的婦人一身紫色宮裝,頭上戴的一支九鳳金簪揭示了她的身份,皇帝望向來人,不由“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失聲道:“母后!” 忠叔腳步一動,臉上依舊是慈祥的笑意,卻是阻隔了皇帝奔向太后的通路。 太后深深的看了皇帝一眼,那一眼中似有未盡千言,最終卻歸為平靜。她緩緩的走向葉孤城,身后長長的拖地宮裝似乎阻礙了她的腳步,讓她的步履格外的沉重。 “小公主一番維護(hù)兄長之心,葉城主又何必苛責(zé)?” 太后在葉孤城面前站定,不卑不亢,并不像是被逼宮的模樣。只是她的稱呼實在是怪異,分明還是喚著葉孤城為“葉城主”,卻已經(jīng)開始稱呼葉且歌為公主了——這是一種示好,也是一種屈服。 葉孤城看了她一眼,將自己的meimei護(hù)在身后,而后道:“你若肯交出那物,自然省了我一些麻煩。” 轉(zhuǎn)而掃視了一臉驚怒的皇帝,葉孤城不緊不慢的說道:“若是不肯也無妨,一劍而已,也不費什么事?!?/br> 太后臉上的表情一僵,轉(zhuǎn)而強自笑了笑,道:“只是若是如此,葉城主不是白費了小公主的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