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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殺破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14

分卷閱讀214

    躺不住,但好像如果讓他感覺到身邊有人陪著,他就能稍微安穩(wěn)不少,于是靠在床邊一直摟著他。

鐘將軍靈堂中幽幽的火光亮著,不知他倘若泉下有知,歸來托夢,會對顧昀說些什么。

長庚收緊雙手,用一種類似于保護(hù)的姿勢抱著顧昀,第一次,他心里沒有對小義父的依賴,沒有對心上人的欲望,反而像是珍重地抱著個年幼而脆弱的孩子。

在那些求而不得的日子里,長庚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地幻想過,如果自己早生十年、二十年,那么他和顧昀之間是怎樣的光景?

而今,在潮濕陰冷的江北前線,可望不可即的十年光陰縮地成寸,被他一步邁過去了。

可惜他在這一夜十年,也沒耽誤西洋人的小動作。

這天夜里,圣使與教皇完成了內(nèi)斗,以圣使的短暫勝利告終,達(dá)成偷襲大梁水軍的一致意見。

計劃本來定在這個陰沉沉的的夜晚,不料沒等行動,瞭望塔突然傳來消息,說大梁的江北防線收緊,警戒級別調(diào)整到了最嚴(yán)肅危急的情況。

雅先生飛快地沖進(jìn)已經(jīng)注滿動力、整裝待發(fā)的主艦:“陛下!顧昀來得太快了,大梁水軍顯然不是什么還在吃奶的幼兒軍隊,對方已經(jīng)提高了防御級別,我們這樣硬碰硬不符合經(jīng)濟……”

他話沒說完,圣使已經(jīng)臉色難看地大步闖進(jìn)來:“誰也不準(zhǔn)更改我的計劃!”

圣使能代表國王與各大貴族周旋在教廷和軍隊面前,背景一定是十分深厚的,是位深受信任、才華橫溢的少爺,為人傲慢又狂妄,他頭幾天才還夸過海口,人前人后根本沒把大梁水軍和那位玄鐵營主帥放在眼里,不料話才放出去就被打臉。

別的姑且不論,圣使的自尊心就接受不了。

教皇也急了:“請您收斂一下自己的個人情緒,戰(zhàn)爭不是斗氣和開玩笑!”

圣使臉紅脖子粗地爭辯:“沒有人拿戰(zhàn)爭開玩笑,陛下!如果敵人這只是虛張聲勢,那說明什么?這恰恰是我們進(jìn)攻的最好時機!”

雅先生立刻反問:“如果不是虛張聲勢呢?”

“沒有那種可能性,”圣使陰森森地別了他一眼,“這些脆弱的水軍根本沒有戰(zhàn)斗力,你們只不過是擔(dān)心承擔(dān)風(fēng)險——”

雅先生:“這是毫無邏輯的狡辯!”

“注意您的措辭,先生,”圣使冷冷地說,隨后,他目光一轉(zhuǎn),從懷里摸出一卷羊皮紙,“我不是來商量的,先生們,半個小時前我已經(jīng)簽署了代表圣地的最高調(diào)用令,這是備份件,請看清楚?!?/br>
雅先生臉紅脖子粗,還沒來得及抗議,主艦“海怪”突然發(fā)出一聲嘆息似的長音,竟就這么不由分說動了起來!

“你瘋了?”雅先生失聲吼了一嗓子,本能地拔出腰間佩劍,“快停下!”

圣使也不示弱,立刻把他那金碧輝煌的騎士重劍也扛了出來:“為國王與無限榮耀戰(zhàn)斗到死是我們的光榮,我們到前線來,不是為了龜縮在港中跪地祈禱的!”

雅先生:“你說什……”

教皇:“夠了!”

圣使面帶譏誚地冷笑:“怎么,陛下還有什么吩咐?”

教皇的面頰神經(jīng)質(zhì)地抽動了片刻,終于在已經(jīng)離港的主艦上無計可施地妥協(xié):“如果一定要按著你那荒謬的計劃來,那至少戰(zhàn)場上要由我的人來指揮。”

圣使巴不得同意——萬一行動失敗,教皇大人就是一只現(xiàn)成的替罪羊,他志得意滿地沖雅先生冷笑一聲,收回手中劍,大聲喝令道:“全速前進(jìn)!”

是夜,一水經(jīng)過偽裝的西洋“海蛟艦團”緩緩地散在漫長的兩江戰(zhàn)線中,悄然繞開江北大營,準(zhǔn)備沐浴在神的榮光下登陸。

而在千里之外的北疆,十八部落也派出了第二批使者與大梁接觸。

曹春花親自趕到了北疆,他跟陳輕絮都曾經(jīng)深入過北部蠻荒之地,對天狼部落十分熟悉,并肩為此時微妙的北疆局勢保駕護(hù)航,陪著沈易在玄鐵營防線外見北蠻來使。

透過千里眼能看見這一回的北蠻使節(jié)依然不是空手來的,身后拉了一個車隊,從車隊外觀與車轍印深淺來看,像是專門來運送紫流金的。

一個二十五六的年輕男人別使者團簇?fù)碓谥虚g,乍看像是這一群人的領(lǐng)頭人,然而再一細(xì)看,只見那年輕人臉色蒼白,帶著顯而易見的驚恐不安,被幾匹馬夾在中間,倒像是給左右挾持來的。

沈易不敢主動找陳輕絮搭話,只好低聲問曹春花道:“那男的是誰?”

曹春花透過千里眼看了一眼,回道:“加萊熒惑的二王子?!?/br>
“什么?”沈易皺皺眉,“確定嗎,你沒看錯?”

曹春花沖他拋了個媚眼,捏著蘭花指往沈易胸口一點:“哎喲沈?qū)④?,沈先生,我這輩子就兩樣?xùn)|西記不錯,一個是人臉,一個是人說話的腔調(diào),您就信我吧?!?/br>
他小時候,沈易還帶著他讀過書,那時感覺此人是個頗正常的小姑娘,誰知長大以后,隨著他“恢復(fù)”男兒身,整個人搖身一變成了這幅德行。沈易作為一個大齡學(xué)究型未婚男子,實在看不慣也消受不了曹娘子這種彪悍的挑逗,當(dāng)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下意識地往陳輕絮的方向錯了一步,躲開那根占他便宜的手指。

“小曹?!标惞媚锵屏讼蒲燮?,冷冷地開了尊口警告曹春花。

臨淵閣的人得罪誰也不敢得罪陳神醫(yī),曹春花立刻閉了嘴,正襟危坐在馬背上,人五人六地對沈易分析道:“將軍,我看十八部落這回是來真的了,交出‘狼王’實在是太顏面無存,他們可能是想把蠻使在京城鬧出的那當(dāng)子事推到二王子這個傀儡頭上,息事寧人?!?/br>
沈易的手指在轡頭桑輕輕敲打著:“先等一等,別高興得太早,我總覺得蠻人認(rèn)慫認(rèn)得太容易了?!?/br>
他和西域北蠻都打過不少交道,知道十八部落的人是個什么尿性。

這貨放牛的大多不見棺材不落淚,而此時,玄鐵營只是推進(jìn)了一點威懾,現(xiàn)在還沒到北蠻陣地,更還沒動手,沈易總覺得十八部落還應(yīng)該負(fù)隅頑抗一陣子。

曹春花看著那疑似大批的紫流金,舔了舔嘴唇,問道:“那怎么辦?人是放進(jìn)來還是不放?”

沈易十分謹(jǐn)慎地說道:“所有弓箭手白虹箭瞄準(zhǔn),嚴(yán)禁這貨蠻人接近,傳喚驗金師過來挨個打開檢查。”

曹春花神色一凜,一回頭對上沈易的目光,兩人同時想起了當(dāng)年雁回小鎮(zhèn)上那包藏禍心的巨鳶。

如果是別人,至少虎毒不食子,但加萊熒惑不能用凡人的道理來推斷,他真能干得出拿親生兒子性命騙開敵軍大門的事。

沈易一聲令下,玄鐵營立刻劍拔弩張了起來,整個北地的殺意暴漲,將北蠻使節(jié)團團圍住。

二王子整個人在馬背上哆嗦得幾乎要掉下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