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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直接跟他娘杠上,只得先敷衍了點了點頭,打算含糊過去,回頭再慢慢詢問出了甚么事兒。大伯娘雖有著一肚子的不滿,卻也沒法子逼迫二山子當(dāng)場對新進門的媳婦兒發(fā)難,只得又叮囑了幾句后,暫且放了手。 只是,很快大伯娘就沒心思盯著秀娘了。 這天晚間吃飯時,沉寂了很久的大堂嫂終于向周家眾人宣布了她懷孕的消息。彼時,她懷孕已滿三個月,只是她原本身形略有些消瘦,加上如今剛開春不久,穿的還是厚衣裳或者夾襖,除了偶然間知曉這事兒的周蕓蕓外,其他人還真就沒有發(fā)現(xiàn)。 對于周家來說,這絕對是一件大喜事兒。 別看周家人丁興旺,可再往下一代的小輩兒卻還是一個都沒有。要知道,大堂嫂和二堂嫂幾乎是前后腳進門的,如今已經(jīng)有兩年了,卻一直都沒有喜信傳來,哪怕家里人沒一個催促的,她倆這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尤其是大堂嫂,身為長房長媳婦兒,她身上的擔(dān)子比任何人都要來得重。 幸好,好事多磨,如今總算有了喜信。 周家阿奶最在意的就是多子多孫了,如今聽說了這喜信,立馬往后頭跑了一趟,回頭就給了長孫媳婦兒一個小銀錠,只道:“從今個兒起到你生下娃兒,你就不用干粗活重活了。這二兩銀子你收著,想吃口啥叫大山給你買。記著,是獨給你的,不用給旁人?!?/br> 最后那句不用給旁人,雖不曾指名道姓,可說的是誰……反正在場的人都知道。 且周家阿奶在說完這話之后,又特地宣布:“以前咱們家沒啥錢,如今既是寬裕了,那往后都照這個辦。但凡懷了孩子,我就給二兩銀子,想吃口啥都成。等回頭孩子生出來了,我再給二兩,那是獨給孩子的,甭管是買襁褓啥的,都成,我不管你們把錢咋花?!?/br> 這話一出,周家?guī)讉€女眷都兩眼放光,尤其是秀娘。 其實,比起周家這邊,王家才是真的會生。旁的不說,老周家第三代也就十人,可王家那頭的第三代卻是有二十多個。當(dāng)然,有些嫁出去了,有些則壓根就沒養(yǎng)大,可甭管怎么說,秀娘覺得她肯定比大嫂更能生。 就算是為了那四兩銀子,她也要生生生??! 不止秀娘,二堂嫂也是一樣的想法,且相對而言,她更為著急一些。這倒也沒錯,畢竟秀娘她們才進門幾日,她卻是進門兩年了,怎么可能不著急呢?尤其這年頭都講究一個多子多福,孩子生的多了,家里頭才熱鬧,更別提還有周家阿奶的獎勵制度,就跟秀娘似的,哪怕是為了銀子,也要生! 如今的周家成了大青山一帶出了名兒的殷實人家,尤其在周家阿奶任性的表示,叫家里人再留意一下村子或者附近有沒有出售水田的人家后,更是叫人愈發(fā)羨慕上了。要知道,評價一戶農(nóng)家是否有錢,田產(chǎn)和牲口的數(shù)量尤為關(guān)鍵。 周家有一百多畝水田,有五輛牛車,還有幾十只豬、上百只雞鴨鵝等等,雖說后頭那些都是屬于二房的私產(chǎn),問題是外人沒法分得那么詳細(xì),二房也從不跟人解釋這些,左右有阿奶在,是誰的就是誰的。三房這頭也不擔(dān)心,大金有一手能耐的爆米花手藝,哪怕他不想干這一行了,大不了改成賣爆米花機,有一門手藝在,就不用擔(dān)心被餓死。偏周蕓蕓還嫌不夠,偷偷的告訴大金,還有一種好玩意兒可以慢慢琢磨琢磨,要是真弄成了,保準(zhǔn)比爆米花還受歡迎。 棉花糖機。 周蕓蕓當(dāng)然沒說的那么直白,她只是循循善誘的將大金引導(dǎo)過去。只是,因著她本人對于這些機械真心不精通,只依稀記得棉花糖機好像是用腳踏的,便將自己知曉的都告訴了大金,還拿他先前用剩下的紙筆畫了幾張格外抽象的簡易圖。 基本上,按著周蕓蕓那種畫法,就算拿到她上輩子估計也極少有人能看得懂。話雖如此,有圖有方向總歸要比沒頭蒼蠅那般瞎蹦跶好,大金如獲至寶一般的收了起來,決定得閑了好生研究研究。 只是如此一來,二房三房是越來越忙活了,自然愈發(fā)的襯著大房的閑了。 大堂嫂倒是淡定了,她如今都已經(jīng)懷孕三個月了,自然不可能再尋活計來做。素日里,她只需要做一些簡單的家務(wù)活,輕易不會出門去,就算得閑了也不過拿著針線做些小孩子的襁褓、襖子、被褥等等,端的是輕松自在。 秀娘也沒啥想法,頂多就是背地里使勁兒好叫自己早日懷上,另外則是變著法子的氣她姑姑,努力保住小家里的所有銀子。 這還真不是秀娘多心了,而是大伯娘又缺銀子了。 算起來,離上次買筆墨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多月了,別看三山子沒啥天賦,可他本人還是極為勤奮用功的。上回大伯娘雖買了不少的筆墨,可到了這會兒,卻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三山子并不是那種會主動討要東西的人,見好東西快用完了,他就換成次一等的東西,反正先前周家阿奶買了不少,加上三河和大金前后腳都放棄了,余下的那些自然都?xì)w了他。 大伯娘是在三山子換了用具約莫小半月后才發(fā)覺的,事實上都不能算是發(fā)現(xiàn)的,而是因為她瞅著天氣漸漸熱了,就拿了薄衫給三山子。結(jié)果,好幾日都沒見他換上,這才多留了個心眼仔細(xì)觀察了一番,然后就大事不妙了。 人都有一種心理,由簡入奢容易,由奢入儉難。這筆墨紙硯反倒是還湊合,因為尋常人并不能很明白的分清楚里頭的區(qū)別,可衣裳就不同了。三山子先前習(xí)慣了短衫,倒是沒覺得有甚么問題,等后來換成了長衫,習(xí)慣性的惹來艷羨目光后,他自然不可能再脫掉長衫換成短衫了。 可惜,長衫是大伯娘冬日里買的,比不上棉衣厚實,可也確實不薄。 三月底已經(jīng)挺熱了,周蕓蕓和三囡早不早的就換上了薄衫,就連因著懷孕格外小心的大堂嫂,這會兒也只穿著夾衣。偏三山子一天到晚都蒙了身厚實的長衫,時常出門不到一個時辰,就被汗水濕透了。可叫他放棄長衫,重新?lián)Q回短衫又還實在是太丟人了,他堅決拒絕。 大伯娘得知原委后,很是唉聲嘆氣了好一會兒。而后更是恰巧的發(fā)現(xiàn)三山子的筆墨早已用完了。 看來,還得再往鎮(zhèn)上去一趟。 揣著春耕后不久發(fā)到手的二兩銀子,大伯娘怎么盤算都不夠花用,偏其他人都學(xué)乖了,就算不敢跟她硬杠,也會躲著她。這要是素日里也就罷了,如今急等著用錢,大伯娘能甘心自己被旁人拿猴兒耍? 其他人也就罷了,倆兒媳婦兒憑啥拿著錢? 費勁心思從大兒媳婦兒處奪了二兩銀子,可惜在面對二兒媳婦兒時,大伯娘仍舊碰了壁。沒奈何,她只能揣著四兩銀子去了鎮(zhèn)上,先去成衣鋪子,再去書局, 莫說書局那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