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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般耷拉在身上,因著雨勢太大,眼睛都睜不太開,但他依舊掃見到白穆過去,面上又是一喜,啞聲道:“娘娘……” 白穆垂眼,默默地看了他半晌,才蹲□子,低聲道:“你老實回答我兩個問題,我便隨你去看商少君,如何?” 陵安被雨水淋得有些哆嗦,連連點頭。 白穆直接道:“白子洲如何了?” 陵安一怔。 白穆安靜地看著他。 她不奢望從商少君那里得到白子洲的消息,即便從他嘴里聽到了,她也要掂量掂量幾分可信,但陵安不一樣,商少君那里的消息,他不知道九分也有八分。 陵安顯然有些為難,顫抖著唇半晌沒說出話來。 白穆起身欲走,他忙道:“娘娘,娘娘奴才說!” 白穆復又蹲□子。 “奴才也是聽人來報,東昭軍趁亂反撲,被白子洲制服,全軍覆沒,但白子洲也難以獨善其身,具體傷亡不知,如今正封島,大概……是在整頓?!?/br> 白穆點了點頭,又問:“我父母可還健在?” 這個問題陵安反應倒快,紅著眼眶點頭道:“娘娘,奴才前幾日來便是想告訴娘娘這件事,三年前……” “罷了。”白穆止住他,“過程如何無所謂,知道結果便夠了?!?/br> 陵安略有失落的沉默。 “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可好?” “娘娘請問?!?/br> “他們……”白穆緩聲道,“在哪里?” 陵安皺眉,喪氣道:“娘娘,這個問題……奴才實在不知如何回答?!?/br> 見白穆不語,他又道:“這件事是皇上親力親為,連奴才都不曾插手,奴才委實回答不來。” 白穆默了默,扶起他,道:“罷了,我們去見商少君吧?!?/br> 陵安連忙起身,一瘸一拐地給白穆帶路。 商少君所居的虔心宮與漣漪宮極近,不過一道宮墻的距離。白穆過去的時候,宮外廊道上正站著一群御醫(yī),她還認得出其中幾個,只是那幾個顯然沒認出她來,一群人愣在那里,不知該不該行禮,也不知該行什么禮。 白穆快速地從他們身前走過,入了殿內。 殿內靜謐,只有商少君沉重的呼吸起起伏伏地響在耳邊,他躺在榻上,面染潮紅,眼睫微微顫動,顯然睡得并不安穩(wěn)。 一直到夜半時分,他才醒過來,睜眼見到白穆,眼神迷蒙了許久,直到她動身上前,他才半撐起身子,眸光微微一閃,恢復了些許神彩。 陵安早就備好了東西,白穆停步在桌前問道:“你要喝粥還是喝湯?” 見他良久不答,自行道:“喝粥吧?!?/br> 說著拿起瓷碗,坐到商少君榻邊,舀了一勺粥送到他嘴邊。 許久未用水,他的嘴唇略有些干燥,怔愣了片刻眼底的迷蒙才散去少許,張嘴咽下。 白穆一勺勺地喂,他便一勺勺地吃,她不言,他亦不語。 用過粥,白穆再喂了一碗藥,才道:“歇息吧。” 說著,端著空碗轉身,卻被商少君拉住。 “我不走。”白穆轉首道。 商少君瞇眼看了她許久,才緩緩放手。 白穆在這里,許是陵安吩咐了,虔心宮的宮人都在外頭候著,端飯送藥換炭火的時候才會進來,御醫(yī)每日來探三次脈,其他時候多是商少君和她二人獨處。 虔心宮的書不少,白穆倒也不覺得無聊。一連三日下來,商少君的臉色明顯好了許多,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只是也不多與她說話,多半時候在看折子,看完又沉沉睡去。 商少君雖說受過一兩次重傷,但身體底子好,又會武,每次重傷救治也算及時,這次的傷,若他肯配合早該好全了。白穆估摸著,再過三四日,他便可以下榻了。她也就繼續(xù)呆著,白日他看折子她看書相互沉默,晚上她在外間歇息,他也不多說什么。 這日白穆照常喂他用藥,外面又是一陣喧嘩。 “皇上,貴妃娘娘求見?!绷臧舱粘_^來答復。 自從白穆過來虔心宮,洛采桑照常每日過來,商少君若沒醒,陵安便直接攔在外頭,若是醒了,也一句“不見”便打發(fā)了。洛采桑也不糾纏,傍晚時分再來一次。 今日顯然陵安攔過一次,洛采桑在外頭鬧起來,陵安才進來稟報。 白穆聽不真切外頭鬧的是什么,只是聽到陵安的話,抬眼看了看商少君。 商少君已經可以在榻上坐得很周正,身側擺滿了折子,聞言抬了抬眉,沒用“不見”兩個字打發(fā),而是望了望陽光明媚的窗外,徐徐道:“讓她半個時辰后再來?!?/br> 白穆也跟著望了望,正值夏日,來來回回太陽烈著呢。 半個時辰后,陵安再次進來,商少君又道:“朕在用膳,讓她等著?!?/br> 這一用膳,又是一個時辰,外面再次喧鬧起來。殿內的兩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充耳不聞,直至外頭宮女哭著大喊“娘娘”,白穆才略略皺眉,抬頭看商少君。 正好商少君也抬頭看向她,眼神微微一閃,便道:“過來?!?/br> 白穆這幾日都很乖順,商少君也似乎拿捏著分寸,不會讓她做太過分的事情。她放下書,到他榻邊坐下。 商少君神色和煦,微微抬手,將她額邊的散發(fā)捋在耳后,低聲道:“阿穆,他們欠你的,朕會一點點替你拿回來。” 白穆垂著眼,聞言彎了彎唇角,道:“該吃藥了?!?/br> 說著便轉身拿起桌上晾著的藥,一勺勺地喂給他。 白穆不清楚發(fā)生什么事,洛采桑竟一連三日在烈日下等著商少君出去,每日都在宮女“娘娘”的哭喊聲結束。 這個夏日格外炎熱,虔心宮門口又沒什么遮擋物,也不像其他宮苑種了花草,烈日炎炎的時候曬上幾個時辰,洛采桑那樣向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女子,會暈倒也不足為奇。 到了第四日,陵安又來報,“皇上,貴妃娘娘病了?!?/br> 商少君眼都未抬,只淡淡地“嗯”了一聲,轉而道:“阿穆,隨朕出去走走?!?/br> 白穆仍舊乖順,過去扶他起來,替他更衣。 這樣的事情她曾經做過無數遍,時至今日也仍舊熟稔,那雙手依著習慣在最后理一理衣衫領子的時候,被商少君握住。 他望著她,眼里蘊著淺淺的笑意,拖著她的手便出了虔心宮。 他帶她來到碧波湖前,往常夏日這里便成了荷花池,今年那些荷花卻不見了蹤影。 “從前你便喜歡釣魚。朕命人在湖里養(yǎng)了魚苗,這兩三年過去,你若在此垂釣,定是收獲頗豐?!鄙躺倬⑽⑿χ嫔y得的明媚。 白穆也隨著輕笑,點頭。 商少君接著帶她到了勤政殿。勤政殿比起從前沒多大改變,只是多了一排書架,上頭都是白穆喜歡看的類別,商少君笑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