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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都在那把熊熊烈火中煙消云散。 作者有話要說:更一章番外先,晚上或者明早再更一章正文~ 其實(shí)快完結(jié)了的說…… 75、真假思慕(四) 商少君踏入漣漪宮的時候,漪兒正在修剪院內(nèi)的秋芙蓉,漣兒端著晚膳,正偷偷摸摸把腦袋往內(nèi)殿里湊。 兩人本就武力在身,盡管商少君的腳步很輕,兩人還是迅速止住自己的動作,彎膝行禮。 很早商少君就吩咐過,漣漪宮內(nèi)的宮人不必對他行大禮,他來了,也不必唱到。 漣兒漪兒見他沒有出聲,便一直彎膝,也不敢起身,只拿眼角偷偷瞅著,待他走近了,便低低垂著眼,眼皮都不動一下。 漣兒手上一輕,托著飯菜的餐盤被人拿走,她忙看了漪兒一眼,兩人急急退下。 盡管漣漪宮的宮人不多,但個個都知道,皇上在和那位娘娘相處的時候,不喜歡有任何旁人在,即使是在外殿都不行,就連安公公都靜靜地候在殿外。 殿內(nèi)點(diǎn)著安神的香,香煙繚繞,帶著初晨獨(dú)有的清露氣息。一縷斜陽傾入,映在桌前純白衣裳的女子身上。 白穆睡著了。 她趴在書桌上,一手還壓著醫(yī)書,一手上的毛筆已經(jīng)傾斜,在白色的紙張上劃出斜長的一道。 商少君的腳步輕不可聞,剛一走近,便擋住了那縷陽光。 他放下餐盤,在她身側(cè)望著她。 她的睫毛密長,扇子似的覆在下眼瞼上,但仍舊看得出早起的困倦,唇瓣緊抿著,不像從前,即便在睡著的時候,也微微上揚(yáng),還有眉尖,醒著的時候,仿佛淡然出世,沒有悲喜,只有睡著的時候才會微微蹙起。 商少君伸手,似乎想要撫平她眉尖的褶皺。白穆仿佛被驚到一般,立刻就睜了眼。 商少君就勢蹲□子,輕輕捋過她的劉海,微微笑道:“吵到你了。” 白穆的眼睛初初睜開時還是清亮,一眼瞥見商少君,便似火花遇見冰雪,瞬間黯淡下去,沒有了焦距。 商少君眼底閃過微不可見的一絲暗芒,眼底的笑意也淡了淡。他站起身,讓白穆靠在他腰側(cè)。 白穆沒有反抗,只靜靜地垂著眼。 “阿穆,下月初八,便是我們的大婚之日?!鄙躺倬吐暤?。 白穆沒有回答。 “今日御林軍又抓了幾名意圖混進(jìn)皇宮的白子洲人。”商少君繼續(xù)道,“你放心,朕不會傷他們,只要你在朕身邊?!?/br> 白穆仍舊沒有回答。 應(yīng)該說,宮中那些謠言并非空xue來風(fēng)。那日之后,白穆沒有再說過一句話,看著商少君的眼睛也永遠(yuǎn)只是混沌,仿佛失了明的盲人。但她不開口,御醫(yī)也不敢肯定,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眼盲。 商少君吻了吻她的額頭,抱著她,仿佛在安撫她一般,“阿穆,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 平成六年九月初八,皇帝大婚。 那日整個商洛都沸騰起來。年輕有為備受尊崇的年輕帝王,登基六年后宮無主,且膝下無子,百姓們盼這個皇后盼了太久了,盡管對皇后人選曾有過一段時間的爭議,但就在一月前,皇宮內(nèi)鳳凰長鳴,許多宮人親眼看見金黃的鳳凰齊鳴,盤旋于漣漪宮上。 那漣漪宮內(nèi)所居住的,正是皇帝日前從宮外帶回的女子,姓白名穆。 這樣百年難得一見的祥瑞之征,令原本備受爭議的皇后人選塵埃落定。那白穆出身何處,相貌如何,是否堪做一國之母,都不重要了,連天都說她才是命定的鳳凰呢! 商都更是熱鬧非凡,等待鳳輦的百姓將都城里里外外圍了三層,吉時一到,便是震天動地的“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是一場盛宴。 漣兒漪兒都忍不住興奮地?fù)荛_車上的帷幔,看到興奮的百姓們,也被他們的情緒感染,激動得滿面通紅。 “娘娘,娘娘,您看外面,多熱鬧!”漣兒忍不住高興道。 白穆一身鳳冠霞帔,妝容端莊,看起來溫文靜雅,只坐在輦內(nèi),垂著雙目,搖擺的珠串掩住了她面上的神色。漪兒皺著眉頭沖漣兒搖了搖頭,漣兒才訕訕地放回了手,默默地坐在白穆身邊。 輦外歡呼聲沖天,輦內(nèi)靜寂如同冬日的夜晚。 許久,白穆才伸出手來,緩緩拉開帷幔,望著車外。 藍(lán)天白云,陽光燦爛,人聲鼎沸,山呼萬歲,宮殿巍峨,金碧輝煌。 她靜靜地望著,仿佛世事浮華只在她眼底匆匆滑過,平默無聲,隨即消逝無蹤。 平成六年十二月,宮內(nèi)傳出喜訊,皇后有孕,舉國歡騰。 大臣們連續(xù)三月的諫言折子終于暫時消停?;实鄣腔鶖?shù)年,這可是第一個皇嗣,一時間朝廷內(nèi)外唯一的國家大事,就是皇后肚子里的龍子。各地官員紛紛上供補(bǔ)胎良藥,百姓們自發(fā)供神祈福,愿母子安康。 然而,一直在鳳鸞宮被皇帝捧在掌心的皇后,卻不明原因地漸漸消瘦。 飯菜照常吃,補(bǔ)藥照常喝,日常也如從前那般,看看書,研究演技字畫,偶爾還會撫琴,只有她從前愛擺弄的藥草被皇帝下令搬走了,孕吐期也已經(jīng)過去,但一眼望去,她仍舊如同飄然欲落的枯葉般,面黃枯瘦,雙眼也是暗淡無光。 御醫(yī)們束手無策,只說郁結(jié)于心,心病只能心藥醫(yī)。 更有膽大者,直接說是油盡燈枯之相。 御醫(yī)一批一批地?fù)Q,官員們上供更勤,百姓們祭神也祭得更勤,仍然不斷有皇后龍?zhí)ゲ环€(wěn)的消息傳出。 已是隆冬,商都本就偏北,夜深時更是寒氣逼人。陵安撥了撥商少君桌上的燈芯,躬身低聲道:“皇上,該歇息了?!?/br> 商少君較前日消瘦許多,但看起來精神還好,聞言放下手中信箋問道:“阿穆呢?” “娘娘已經(jīng)歇下?!?/br> 商少君稍作思酌,便起身捋了捋衣袖,大步往外走。 陵安忙喚了一聲:“皇上,娘娘……” 陵安欲言又止,商少君的腳步驀然頓住。 陵安不再做聲,商少君也沒有再動作,許久,他折回步子,一個轉(zhuǎn)身入了里間。 陵安自顧嘆了口氣,皺著眉頭收拾書桌,正準(zhǔn)備吹滅蠟燭,一陣夜風(fēng)吹來,剛剛放好的信箋被吹了下來。 陵安在商少君身邊,向來秉承“少聽,少看,少說”的原則,此時去撿那信箋,不由得瞥了一眼,只見那做工細(xì)膩的紙上很是醒目的寥寥數(shù)字——“好好待阿穆。白浮屠?!?/br> 這夜風(fēng)大,漣兒漪兒早早就打發(fā)了宮人歇息,關(guān)好外殿的門。雖說白穆不喜宮內(nèi)有太多人,但鳳鸞宮還是按照皇后的規(guī)制配備的足夠的宮人,不過大多只是做做雜事,并不踏入內(nèi)殿近身伺候。漣兒漪兒白日沒什么事情可做,到了晚上也便睡不了多早,兩人正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