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陳以凡我挺羨慕你的。你學習好，長的好……”

陳以凡無語，趕緊打斷她：“我又不是個女的，你羨慕我干什么。徐菲菲，其實我覺得你……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啊，不對，也不是回頭，就是李想他可能和你不太合適，這個階段還是好好學習比較實在一些……”

“可是，還來得及嗎?！毙旆品瓶粗愐苑?，又好像在看著遠方，“這次我徹底死心了?！?/br>
“死心了好呀！接下來你做自己就好了，該學習的學習，該上課的上課，就不用想那么多了?！?/br>
“你覺得……我現(xiàn)在去高考……”說著徐菲菲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像我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呢……”徐菲菲是職中的，他們學校每年去高考上榜的人寥寥無幾，更何況那么多年了，徐菲菲的學業(yè)算是徹底荒廢了。

“徐菲菲?！标愐苑埠苷J真，“不要妄自菲薄，只要你想，肯定可以的。當然了，現(xiàn)在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你要是想上好的學?；緵]可能了，但是你可以再多給自己一些時間。比如明年再考?！?/br>
徐菲菲猶豫了下：“我再想想吧?！?/br>
陳以凡對徐菲菲比了個加油的姿勢：“相信自己，必須可以。”然后看了下時間，“很晚啦，我要回去了?！?/br>
徐菲菲的情緒已經(jīng)好了很多，她點點頭：“陳以凡謝謝你今天聽我說了那么多?！?/br>
陳以凡搖搖頭，結(jié)賬走人。

徐菲菲突然對他說：“其實我說的那句問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是認真的?！?/br>
“啊？”

“你比李想強多了，帶你出去一定很有面子?！?/br>
陳以凡覺得徐菲菲可能是被情所傷，腦回路出了那么一點問題，正想著如何委婉又不失堅定地拒絕她的時候，徐菲菲露出了今晚第一個稱得上是真心的笑：“不過我現(xiàn)在不這么想了?！?/br>
“陳以凡，再見?！?/br>
徐菲菲轉(zhuǎn)身走了。她說的羨慕陳以凡也是認真的，從陳以凡混跡在他們那群人中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和他們都不一樣。陳以凡是屬于青春。而他們，不過是一群自以為青春的虛妄的狂歡而已。

她愛李想，愛到她的世界黑暗而狹窄。而現(xiàn)在，她終于有勇氣走出來了。

后來陳以凡和顧子宇提起徐菲菲的事，他還和顧子宇打了個賭，猜徐菲菲到底會不會去復讀。結(jié)果的輸贏并不重要。

因為后來的后來，再見到徐菲菲，她正在重讀高三。很吃力也很認真。陽光灑在了她干干凈凈的白襯衫上。

第11章第11章

日漸焦灼的氣氛讓每一個人腦海里的弦繃得緊緊的。邵星不再整天抱著直播看個沒完，歐真原本就嚴肅的臉上更多了幾分凝重。每個人都在努力抓緊這最后的時間。

陳以凡最近話少了不少，整天埋著頭刷著題。原先還喜歡嚷嚷好辛苦，趁機讓顧子宇給他做好吃的，現(xiàn)在也不鬧了，一回家就乖乖看書，顧子宇對陳以凡這個狀態(tài)感到欣慰的同時還有點擔心他壓力過大。明著暗著開導幾次后，發(fā)現(xiàn)小孩就是受到了三模的刺激，準備發(fā)奮圖強，臨時再抱一下佛腳。

三模陳以凡考的并不差，在年級也能排到上游，但是和顧子宇名列年級第一的名次看起來差的還是有點多。

發(fā)成績的時候老顧在講臺上動員了一番，讓他們好好想想自己當初定下的目標，把握最后的機會做一個沖刺。

曾經(jīng)的陳以凡被問到目標，張口就來清華北大，現(xiàn)在看看自己的成績，深知清北是不可能的了，但是A大沖刺下還是挺有可能的。陳以凡往后望了一眼顧子宇，不知道顧子宇會去什么學校，顧子宇的成績那么好，穩(wěn)定發(fā)揮清北應該沒什么問題，可是如果他去了清北自己不就不跟他在一起了嗎？

陳以凡開始回想顧子宇以前有沒有說過自己心儀的學校，想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顧子宇好像真的從來沒提過。陳以凡本來想問顧子宇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點害怕聽到自己不愿意聽到的答案。

顧子宇陪伴了他這么多年，他私心不想和顧子宇分開。

“唉，這次又沒進步?！币粋€同學看著自己的成績單嘆氣，“真羨慕顧神啊，感覺每次考試都輕輕松松。”陳以凡聽見了他在那里輕聲的吐槽，心里有點莫名其妙的自豪，那可是他一起玩長大的發(fā)小，但是又有點莫名其妙的惆悵，高考沒考好可能就要和顧子宇分開了。

陳以凡腦海里堅定地閃過一個念頭，不管怎么樣，自己要再努力一把，能拉近一點距離是一點。

陳以凡帶著這點執(zhí)著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最后的復習中。顧子宇對他的認真喜聞樂見，在一旁幫著他，和他一起復習。

好幾次陳以凡都想問出那個問題：“顧子宇，你打算考哪所大學？”

他不停地猜測顧子宇可能有的答案，是清華，還是北大，還是……

“怎么還在看這一頁，都要盯出花來了。”顧子宇摸了摸陳以凡的頭。陳以凡回過神來：“哦，我馬上接著往下看?！比缓蠹奔泵γΦ亻_始翻頁。

顧子宇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凡凡，不用這么逼自己。你最近壓力有點大，應該放松下?！?/br>
陳以凡瘋狂搖頭：“提高一分干掉千人，老顧說的。”

“你什么時候這么聽老顧的話了?！鳖欁佑罾愐苑玻屗鎸ψ约?，“前幾天我還能相信你是被三模成績刺激到了，但是這幾天你越來越反常了，嗯？”

陳以凡低著頭，像被訓的學生：“我沒有，我就是想考個好點的成績……”

“你最近太焦慮了?！笨赡荜愐苑沧约憾紱]注意到，他最近出神的時間越來越多，整個人的狀態(tài)都不是很好，“剛才那本書你還記得多少內(nèi)容？”

陳以凡張口就想說，突然語塞，他發(fā)現(xiàn)自己腦子里一團亂糟糟的擠在一起，剛剛看過的句子變成了零碎的字符，拆分成了碎片。

他懊惱地抓了抓頭發(fā)。

顧子宇把他的手拉下來，給他理了理頭發(fā)：“凡凡，最近在想什么，告訴我?！?/br>
陳以凡張嘴就想否認。

顧子宇一如既往地溫和：“你答應過我的，什么事都要跟我說的?！?/br>
陳以凡看著顧子宇，他總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好像天塌下來也面不改色似的，只有對他的時候才會露出這種滿滿的關(guān)心的神色，突然氣不打一處來，拍開顧子宇的手：“顧子宇你管我這么多干嘛！你成績好你不著急，你根本就不懂我們！我就想多看看書怎么了！”

顧子宇聽了想皺眉，忍了忍，對陳以凡笑笑：“好好好，怪我，那你看書，我去給你買點雞翅和排骨，今天晚上好好吃，再給你燉個魚湯，你上次不是想吃嗎？”

顧子宇拿了鑰匙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