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更剔透？

    她喃喃：“好吧，我們一起走吧?！?/br>
    顧中敏把自己和李菲兒的東西一點(diǎn)點(diǎn)收拾整理好，李峻回家之后，大概是奔波于公司和醫(yī)院之間，竟沒有察覺這一切。

    沒過多久，李菲兒放了寒假，顧中敏把她送去參加冬令營(yíng)。李母也出院了，顧中敏決定，要和李峻好好談?wù)劻恕?/br>
    李峻聽到離婚二字，不可置信。

    “我們，好聚好散吧。趁事情在沒有演變得更糟糕之前?！?/br>
    李峻神色頹然，他這段時(shí)間也是累極了：“別這樣?！?/br>
    “我已經(jīng)想好了?！?/br>
    “敏，我可以找回你一次兩次，但我會(huì)累的，你再走，我怕我沒有力氣再把你找回來。我們靜靜的，好嗎？”

    顧中敏站在幾步遠(yuǎn)，靜靜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他，神色平靜：“你更愛我，還是更愛你媽？”

    李峻無奈：“你不要逼著我做選擇?！?/br>
    “我不是逼你。我只是讓你看清楚一個(gè)事實(shí)，母親永遠(yuǎn)只有一個(gè)，而老婆沒了，可以再找的。”顧中敏扯扯嘴角，“你媽的情況，我們都看到了，就當(dāng)我盡對(duì)她最后的孝心，走了為好?！?/br>
    李峻抹抹臉：“敏……”

    “我們祝福彼此吧?！鳖欀忻魪澤砣ノ撬?，“你找一個(gè)好女人，生一個(gè)孩子，和你媽好好過日子。而我，也會(huì)努力過我的生活的?！?/br>
    李峻五官微微地發(fā)抖。

    “我已經(jīng)找好地方了，明天我就搬出去?！?/br>
    “敏！”

    顧中敏笑笑：“我下去跟你媽告別。”

    顧中敏下樓，走到李母的房間，敲門：“我可以進(jìn)去嗎？”

    李母不做聲。

    “我只跟您說幾句，可以嗎？”

    靜默了好久，李母終于開腔：“進(jìn)來吧?！?/br>
    李母端坐在一邊，旁邊還放著一些舊物，大概又是在緬懷舊事了。

    顧中敏站在李母面前：“我是來跟您說再見的。我和阿峻會(huì)盡快離婚，日后他找到更好的人，生個(gè)孩子，您就開心地過日子吧，別做這樣的傻事，阿峻那么愛你，你這樣他會(huì)很難過的?！?/br>
    她頓了頓，“這么多年了，也謝謝您的照顧，其他的就不說了吧，您早點(diǎn)休息?！?/br>
    李母沒有說話。顧中敏走出房間，輕輕帶上門。

    顧中敏環(huán)視一下這個(gè)大房子，自嘲地笑笑。

    李峻下樓，在最后的兩級(jí)階梯站住，神色復(fù)雜地看著顧中敏。

    顧中敏走上去，輕輕摟住他的腰：“如果一切都成了回憶，原來就無所謂愛不愛，恨不恨了。我挺開心的，解脫了?！彼ь^看他，“你也要幸福，快樂。”

    “你一直都是這樣?！鳖欀忻糁?，他指的是她的離開，從來不考慮他的感受。

    “呵呵。”顧中敏低笑，“是啊，我大概一直都是這樣?！?/br>
    李峻聲音低啞：“我可以挽留你嗎？”

    “不了，別留了。這時(shí)候走，你就會(huì)永遠(yuǎn)記得，你愛過的顧中敏，依然那么美好。我想，我要留給你關(guān)于我最好的回憶。”

    顧中敏當(dāng)晚就搬出了睡房，一人睡在書房。

    第二天，李峻沒有出門上班，在房間里一直沒有出門。顧中敏請(qǐng)來的搬家公司，在李家出出入入，李母中途看了幾眼，終究什么也沒說。顧中敏坐在草坪上的小秋千，那是很多年前，李峻為了迎接孩子，特意搭建起來的秋千，她坐在上面，說不清內(nèi)心的感覺。

    她瞇著眼睛，仰望晴空。四樓的睡房，被風(fēng)吹出一大片白色的窗紗，那是她當(dāng)時(shí)選的，或許，不久以后就有新的人住進(jìn)去，換掉那屬于自己的記憶了吧。

    她有點(diǎn)猶豫，要不要再跟屋里的兩人道別一次，后來仔細(xì)想想，還是不了。她向搬家的師傅笑笑：“我開車，你們?cè)诤竺娓?。?/br>
    搬家?guī)煾悼纯此骸芭?，好。嗯，你沒事吧？”

    顧中敏搖頭：“沒事?！痹捯怀隹冢炖锍娇酀奈兜?。她這才知道，淚水已經(jīng)滑到了嘴角，滲入了呼吸。

    第72章 章七十二

    李峻去找顧中敏，試圖挽留。

    顧中敏忽然狠下心腸：“李峻，天下的女人不是只有我一個(gè)。”

    “但我只愛你。”

    “如果我告訴你，我們?yōu)槭裁磿?huì)失去我們的第一個(gè)孩子，你還會(huì)愛我嗎？”顧中敏笑得很冷，“是我故意流掉的，我想努力工作，我不想那么早要孩子，所以，我自己故意摔倒，孩子就沒了。”

    李峻不相信。

    “事實(shí)就是這樣?！鳖欀忻魞?nèi)心滴著血，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可是斷了這糾纏，她只能對(duì)自己殘忍。

    “你不會(huì)這樣?！?/br>
    “我會(huì)。”顧中敏說，“所以上天后來才懲罰我們，一直沒有孩子。因?yàn)?，我就是這么一個(gè)壞女人?！?/br>
    李峻安靜了很久。最后低聲說句：“好吧。”

    過年前，顧中敏和李峻各自出發(fā)，一起到了民政局辦了離婚。

    李峻精神不好，顧中敏也是。

    “你需要什么？”李峻聲音很疲倦，“現(xiàn)在名下的存款不多，要不，房子給你？”

    “不用。我有錢，你知道的?！鳖欀忻艉苊銖?qiáng)地笑，“哎呀，別讓我們變得這么俗?！?/br>
    顧中敏找了個(gè)理由：“我還有事呢。再見吧，嗯，有事再聯(lián)系！”

    她急急忙忙逃開。

    離婚的日子并不好過。一個(gè)人沒有目的地忙碌，一閑下來，顧中敏重新喜歡上喝酒。曾經(jīng)她愛小酌，為了怡情，如今常常大醉，卻是為了忘情。

    除夕當(dāng)晚，顧中敏快要空虛得爆炸。她痛苦極了，最后，胡亂開著車，回到了顧家。以前是娘家，現(xiàn)在，或許就是自己唯一的或者是最后的歸宿了。

    家里人表情怪異，反而是程海棠最熱絡(luò)，起身幫顧中敏準(zhǔn)備了一副碗筷。

    顧中敏故作輕松地坐下，拿起筷子夾蝦子，不想被蝦殼刺到，又想到那個(gè)常常為自己剝蝦殼剝蟹殼的人，心里難受，扔下了蝦子。

    顧母語氣有些不好：“除夕晚上，嫁出去的女兒跑回娘家，你發(fā)什么瘋？”

    顧中敏苦笑：“嫁出去又離了婚的人，不回娘家去哪里？”

    一家人的臉沉了下去。顧父放下筷子：“你什么意思？”

    “就是這個(gè)意思?！鳖欀忻裟眠^放在一邊的紅酒，倒了一杯，自己喝了起來。

    氣氛一下子僵了起來。顧中云想搶過杯子：“姐，你沒事吧？”

    “能有什么事？”

    “你沒事，我有事！”顧母猛地抬高聲音，“你高興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別回來告訴我，影響我的心情?！彼皇菄?yán)苛的母親，但顧中敏這次離婚，事先不跟父母說一聲，實(shí)在讓她又氣又急。

    顧中敏靜了一下，想了想，拿起包，就走了出去。

    顧中敏開著車，看著后視鏡里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