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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玄霄最終憤而自盡,慕家就此徹底敗落。即便心里明白江昊陽只是被人利用,慕長云想到這里依然心中難平。只是此前他早已去信叔祖,讓他提早防范,想來叔祖也已有警覺,那幕后的對手縱有百般布置,怕也是不會太過順利了。想到這里,慕長云勾了勾唇角,上一世對方有心算計他們無心,而如今,他這個死后卷土重來的老鬼,可沒那么容易對付了。來到慕家莊外,門口里三層外三層圍了許多人,慕長云和池天蘊繞著看了圈,發(fā)現(xiàn)根本擠不進去。“這位大哥,這是怎么啦?”池天蘊一路上也覺出些不對,這些個人,可不像是心懷好意的,隨手拉了個正想往里面擠的大漢詢問。那人一臉不耐,只是看池天蘊打扮,似是個世家公子,也不想得罪,便耐著性子解釋道:“慕家公子包庇那偷了幾大門派世家家里秘籍的飛賊,之前被人認出來啦!這不那些苦主要討回公道,還聯(lián)合聲明,那些秘籍也不要了,只要能讓那飛賊伏法,那些秘籍拱手相讓。公子您這樣的世家子弟自是看不上那些,對咱們這些人來講,那些秘籍可是難得的好東西,這不,還能聲張正義,誰會不樂意呢?”“飛賊?什么飛賊這么大能耐?。俊?/br>“嗐,就是那號稱林中飛燕的貝葉,從前只聽說他是個專偷貪官救濟百姓的俠盜呢,誰曉得還能干出這事兒,還是之前江湖上幾個有名的俠士都身中奇毒,慕少俠拿出了一本藥譜,被絡城的徐家認出來,才追查到了貝葉頭上?!?/br>“原來竟是如此,可這慕老先生在武林中頗有聲望,你們這么跑來人家門口鬧,不怕事后被報復么?”“呵,要真能得了那些秘籍里隨便哪本,被報復也值了!再說,這慕家名聲這么好,哪會來跟我們這些小角色計較,多失身份!”池天蘊被這奇葩思路噎了一下,合著名聲好活該吃虧不成?那大漢見池天蘊不再問話,掉頭往人群里擠去。慕長云并未插言,只是他心知那些丟失的秘籍都是被叛徒帶走的,在這事上,柳棲雁沒必要騙他。只是如今卻眾口一詞地賴到這倒霉催的貝葉頭上,也不知這些門派暗地里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非要找這么個人背黑鍋,怕也是沖著他叔祖去的。此刻,慕家莊大門緊閉,父子兩位主人都沒有露面,面對眾人的叫囂,只有兩位管家和一些護院站在外面應對,幾人面色都有些焦慮。慕長云心覺不對,別是已經出事了!想到上一世那位沒見過的小堂叔的去世,慕長云心中難安。“走,跟我繞到后面去。”輕輕拉住也想去湊熱鬧的池天蘊,幾人不動聲色地離開了。慕家莊依山而建,后面連接著復雜的山體,路很難走。只是繞到一處略微平整的地方,墻外卻正有幾個不入流的人物想要潛入。慕長云直接把人打暈了,吩咐慕丁丟到山下的大路邊上去,便領著池天蘊翻墻而過。“慕長云,雖說是親戚,你這么隨隨便便翻墻進人家里,不怕被打出去么?”“……”近來似乎經常翻墻走,即使是迫于無奈,慕長云也覺得有些失禮,但心中焦急,也顧不得這么許多了,“見面再賠罪吧?!?/br>墻內是一處花園,秋景依稀,池塘靜謐,卻無半點人煙。護院多在門口,仆役不知所蹤。穿過園子,可看到遠處廊下急速奔走的仆役,幾步閃身進了一處大院,看上去應是主院所在。慕長云與池天蘊悄悄尾隨,只聽那仆役道:“老爺,外面人太多,兩位管家鎮(zhèn)不住了?!?/br>“讓他們再拖一會兒,吾即刻便去?!眹烂C的聲音透著疲憊,卻也有一絲劫后余生的松弛。慕長云知道,這是自家叔祖的聲音。此時的慕玄霄并不若上一世慕長云見到的那般蒼老憔悴,雖有些疲憊,但依然氣韻沉穩(wěn),面容清濯,一身藏青色長袍,看上去如同一名中年文士。“諾?!逼鸵蹜暥?,慕長云兩人躲在廊檐下,并未被發(fā)現(xiàn)。“此事多虧了先生,不然吾兒怕是……”“哼,這群陰險小人陷害不成,還要下藥脅迫,待我回頭去把他們全收拾了!”另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似是個少年人,一出言便是怒火滿滿。“莫胡鬧!若非你之前行事魯莽,被人抓住了小辮子,哪里會這般輕易遭人栽贓?”“……”說話之人似是氣不過,又無言以對,只能氣氣哼哼地站到一邊去。慕長云猜測此人應是那飛賊貝葉,偷盜秘籍之事雖另有隱情,這人被牽扯上怕也不是偶然。恰在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叔老爺,大公子還需靜養(yǎng)幾日,這是調養(yǎng)的方子?!?/br>池天蘊一下聽出,此人正是慕長云手下大將慕卓。他并不知曉慕長云此前曾傳訊讓慕卓趕來,驚訝地看向身邊的好友,卻不想動作太大,立刻被敏銳的慕家叔祖發(fā)現(xiàn)了。“不知是哪路朋友前來,何不現(xiàn)身一見?”……莫非自己和翻墻這事犯沖?不然為何只要翻墻就會被發(fā)現(xiàn)?慕長云略郁悶,本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出現(xiàn),再向叔祖請罪,這下倒好,也不用再管什么時機不時機了。無法,慕長云只得翻身而下,站定行禮:“不請自入,實屬無奈,還望贖罪?!?/br>跟著下來的池天蘊亦是彎腰一禮。慕玄霄見人賠罪,不悅的表情略緩。等人站定,才發(fā)現(xiàn)兩人俱是豐神俊朗的年輕人,眼神清正,倒不似居心叵測之人。他身旁的一位瘦高個兒,卻是滿臉怒氣,不屑道:“哼,長得倒是人模狗樣,偏偏俱是鼠輩,小人行徑!”此人正是那貝葉少年。攔住還想開口的貝葉,慕玄霄看著慕長云總覺得有些面善:“二位是何人,此來有何貴干?”池天蘊聞言立馬看向身邊的好友,慕長云面露無奈,實在不想開口告訴自家叔祖,翻墻進門的是他侄孫。正不知該如何說,慕卓拎著整理好的藥箱走了出來,見到自家公子一臉驚訝:“公子!”這一聲“公子”,如平地一聲炸雷,炸響在慕玄霄耳邊。面前這年輕人,可不正與他那位寬和秀美的大嫂有幾分相似么?!自己竟是老眼昏花得沒認出來!其實慕老爺對本家一直關注著,家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一樁樁一件件都記得清楚,自家大哥大嫂侄子侄媳婦去世時,他也偷偷派了心腹前去吊唁。但他自己卻是一點消息也不敢傳回去的,生怕家人聽說了他的消息,會毫不猶豫得找來,被那仇家盯上。他明白自己的家人,就如同他自己一樣,哪怕天涯海角,心中依舊牽掛。所以即使思念入骨,他也不敢冒險,生怕有丁點的差錯,換來萬劫不復。此前這位慕卓先生上門,一手醫(yī)術出神入化,輕易就解了自家兒子那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