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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你夠了!柳棲雁本以為自己多努力,在慕長云心里至少能排在他兩個meimei后面,現(xiàn)在看來,哪怕是剛見面的叔祖父子,都是他超不過去的。不能更心塞!但愿他不會再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親戚冒出來……慕長云可不知道柳棲雁心里有多少糾結(jié),家人是他的責(zé)任,而好友,是他的幸運。就如王凌飛,與他君子之交,雖淡,卻互為信任;也如池天蘊,總像個長不大的小子,讓他忍不住就要多加照顧。而如今的柳棲雁——說起來,上輩子他就頗為欣賞這人,欣賞此人的灑脫不羈,也欣賞此人的愛恨分明——雖然他最后把自己玩死了有點蠢,但在其他方面,柳棲雁都堪稱龍章鳳姿,武林中難有人能與之比肩。如今得此人為友,自是值得高興的與珍惜的。同時,慕長云也在心里暗下決心,如果這貨再想去作死地興風(fēng)作浪,那就先一巴掌拍暈他!☆、32|第三十一章兩人并未走遠(yuǎn),只是繞了個路,便回到了脂粉鋪。剛進(jìn)屋,慕長云便尋來仆役準(zhǔn)備熱水。即使泡過溫泉,衣服沒法換仍然讓他覺得渾身都不對勁。好不容易回了城里,當(dāng)然要從里到外換洗一番才行。于是柳棲雁闖進(jìn)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坐在水汽蒸騰的浴桶中閉目養(yǎng)神的慕長云。或許是因為心情放松的關(guān)系,慕長云的神情很舒緩,熱氣讓他雙頰微微泛紅,尤其是眼梢處,一抹嫣紅讓原本清冷的雙眼霎時泛起了桃花,睜眼看過來的時候,目光瀲滟,讓柳棲雁頓時覺得渾身的血液都逆流了。慕長云原本沒覺得怎樣,都是男人看一下又不吃虧。但他睜眼疑惑地看去,柳棲雁缺跟傻了似的毫無反應(yīng),只是這么怔怔地凝視著自己,眼里的情緒很難形容。不知為何,慕長云覺得喉嚨有些干,氣氛一下就尷尬了起來,面前這人深邃的目光仿佛帶著根刺,輕輕地戳著他的心防,讓他一時間不知所措,只得垂目,等人開口。卻不料這么過了一會兒,柳棲雁依然站在那里,慕長云不禁被看得有些惱,這人是吃錯藥了么?!“不知棲雁兄這么闖進(jìn)來是有何要事?”微冷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怒氣,一下驚走了柳棲雁腦海里那許多的粉紅泡泡,不自在地咳了一聲,他才把自己的聲音找了回來:“呃,在下是想來詢問長云,是否要把你那份碧果一同做成果脯?”“若是順便,那當(dāng)然最好,多謝了?!蹦介L云抿了抿唇,覺得還是快把這人打發(fā)走比較好,便接了一句,“棲雁兄出去記得帶上門?!?/br>匆匆甩下一句:“那在下便不打擾了!”柳棲雁便退出了房門,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慕長云看著他離去的步伐雖然從容,卻總有種落荒而逃的錯覺。嗯,一定是錯覺!那邊柳棲雁一路走到院子里,才停下腳步深吸了口氣,搖頭無奈嘆息,游戲人間這么多年,他從來不去碰觸情愛,卻不想真要動心的時候,竟完全無法控制,就這么一頭栽進(jìn)了名叫慕長云的大坑里,還越陷越深,一點都不想爬出來。如今對方顯然只把自己當(dāng)成好友,這可如何是好!而屋里的慕長云在房門“啪”的一聲關(guān)上后,維持在臉上的冰冷表情立刻就崩了。把臉埋進(jìn)水中,可惜溫?zé)岬乃鞑⒉荒茏屗潇o下來。他剛才居然被柳棲雁看得渾身發(fā)熱!這是什么毛?。?/br>想當(dāng)初偶爾與池天蘊同榻而眠,寬衣解帶時還曾嘲笑過那妖孽一身排骨不似習(xí)武之人。那會兒可沒有半分不自在,哪像今天……慕長云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這情況明顯不對勁,可哪里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真是讓人煩躁。就這么過去了一個時辰,慕長云一直在屋里打坐運功,終于平心靜氣?;蛟S是之前多與柳棲雁走得太近,又有了共患難的情誼,讓自己有些失控了,如今緩和下來,總算把情緒都收拾妥當(dāng)。柳棲雁此人大事上雖可以信賴,平日里卻終究性格惡劣,若是走得太近,難保不被當(dāng)成玩樂對象被耍著玩。君子之交,過于狎昵本就不妥。慕長云有一種危險的預(yù)感,卻不明就里。本能的,他想要保持距離。收拾妥當(dāng)?shù)哪介L云剛走出屋子,就聞到了一股甜美的酒味,混和著水果的清香,非常誘人。他心中不禁有些好奇,腹中也感到些許饑餓。順著香味找到院里的私廚,剛走到門口,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目瞪口呆。只見柳棲雁雙臂的袖子挽起,正站在一口熱鍋前輕輕攪拌。鍋里的糖漿和著切開的果rou均勻地翻滾,時不時地,他還將鍋內(nèi)多余的糖水舀出來倒在旁邊的碗內(nèi)。察覺到慕長云走近,柳棲雁抬頭微笑看去,卻見對方雙目圓睜一副不可置信的蠢樣,倒是難得一見,不禁撲哧笑出聲來:“長云這是怎么了?”“你,你是在做什么?”“做果脯呀?!绷鴹阃耆珱]有嚇到了對方的自覺,神情十分無辜。“你還會做這個?!”會烤rou會會晾衣服已經(jīng)很逆天了,還會做這個,他是準(zhǔn)備去嫁人的節(jié)奏么?想想自家要嫁人的兩個妹子,也還不會做果脯呢!心塞。其實這不能怪慕家妹子們不能干,只能說,果脯這東西在千蒼一帶并不流行。在物產(chǎn)豐饒的千蒼,人們早就習(xí)慣了四季都有鮮果的日子,也沒什么人會想到要去做果脯,慕家妹子們自是不可能去學(xué)。“又不是多難,長云至于如此吃驚么?碧果之事不宜讓不相干的人知道,自然是在下親自動手?!绷鴹阌X得慕長云難掩震驚的表情有趣極了,忍不住想要逗逗,指了指旁邊的碗道,“這糖水我還打算和面來做糕點,一會兒長云可要嘗嘗?若是喜歡,在下可以教你做?!?/br>慕長云的表情徹底裂了,教他做?做什么?做糕點?開玩笑!慕家公子長這么大,距離廚房最近的時候就是現(xiàn)在,也剛到門口而已。讓他去學(xué)做糕點,這能看么?剛收拾出來的淡定瞬間不翼而飛,瞪了面前這笑容戲謔的人一眼,慕長云語速極快地說道:“既然如此棲雁兄慢慢來在下便不在此添亂了?!倍箫w速遁走。遠(yuǎn)遠(yuǎn)的還傳來柳棲雁帶著笑意的聲音:“為兄如此辛苦,長云竟不留下幫忙打個下手么……”去你的打下手。讓他進(jìn)廚房,難道不怕廚房直接被燒了,把這些碧果統(tǒng)統(tǒng)毀了么。走到亭中,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虛汗,慕長云忍不住搖搖頭,碰上柳棲雁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家伙,做多少心理建設(shè)都是白搭,等這些事了結(jié)了,還是趕緊回家吧。一想到多日未見的meimei們,慕長云立時將剛才的事拋在了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