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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小心將屏風(fēng)放入一旁的托盤里,然后舉著盤子,便向屋外走去。他將屏風(fēng)放在地上后,抬頭望了望太陽的位置,便開始低頭擺弄,試了幾次不同的角度,感覺不甚清晰,便讓人找些深色的布料,平鋪于地面,而后再將屏風(fēng)放置上去。最初時,并沒有看見什么特別的地方,慕長云小心翼翼地轉(zhuǎn)動屏風(fēng)的角度,折騰了一會兒,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不過他并不氣餒,手中動作依然不停,又過了一會兒,陽光的角度又高了些,慕長云在轉(zhuǎn)動時,忽然見到布料上的影子中,閃過了幾處亮點。“咦?”柳棲雁顯然也看見了,好奇之下,急忙湊上來細瞧,卻被慕長云一掌拍開。“別擋著光線!”而后他試著往之前的角度回轉(zhuǎn)過去,終于,地上的影子里,出現(xiàn)了幾道斷斷續(xù)續(xù)的亮線。這些亮線都出現(xiàn)在同一面屏扇上,卻完全讓人無法看懂。慕長云想了想,回頭對柳棲雁招了招手,待他過來后,示意他固定住這一扇,轉(zhuǎn)而開始試著調(diào)整其他屏扇的角度。柳棲雁一臉哀怨,手中不敢怠慢,心中卻是忍不住腹誹,剛才那一幕就是傳說中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完整版吧?!簡直心塞。陽光的角度變得很快,地面上的亮線也變得愈發(fā)清晰起來,慕長云手中動作不停,飛快地將剩余幾面屏扇擺對了角度,而后才示意柳棲雁松手。兩人站起身俯瞰,一時也看不出這些曲曲折折的線條所代表的含義。考慮到陽光的角度很快就會過去,慕長云轉(zhuǎn)頭對柳棲雁道:“記得閣下曾言自己過目不忘,勞煩棲雁兄將這圖紋記下后畫出,在下這就去準備紙墨?!?/br>說完也不理會對方聞言后圓睜的雙目,便轉(zhuǎn)身離去了。柳棲雁來不及回想自己到底是何時這般作死地跟慕長云說過這話,便轉(zhuǎn)頭死死盯著地面上的圖案,盡全力讓那些復(fù)雜無序的線條不會在自己腦中打結(jié)。過了片刻,太陽越升越高,地面上的線條漸漸變淡,而后便消失不見,只剩下單純的屏影,柳棲雁才猛地閉上了眼。慕玄霄本想說什么,但見到對方的神色,也沒敢開口,生怕打斷了他的思路。雖說等太陽西落時還會有一次機會,但顯然眼前這人沒想起來這茬,回想自己剛才見到的情景,叔祖頓時有些惡劣地想,還是讓他背吧!恰好此時,慕長云將紙筆墨都在屋內(nèi)桌上準備妥當,柳棲雁一個箭步?jīng)_去,提筆便開始將自己之前所見盡數(shù)默寫在了紙上。直到最后一筆收筆,他才緩緩出了口長氣。短短時間,就有種精疲力竭的感覺。心中默默提醒自己,下次千萬別在心上人面前吹噓,這次只是速記,下次誰知會如何……慕長云拿起紙,將紙上未干的墨跡吹干,仔細看了看,心中滿意。“甚好,似無差錯,待未時將屏風(fēng)反放,驗證一番即可。棲雁兄果然記憶卓絕,令人敬佩。”“哪里哪里,長云謬贊!”柳棲雁面上一派風(fēng)輕云淡,心中小人卻在跳舞。長云居然稱贊我了!累死也值了!作者有話要說: 慕長云:棲雁兄果然過目不忘,當真厲害!將來若還遇到這類事,就要多麻煩棲雁兄了。▼_,▼.柳棲雁:云云,我以后再也不吹自己是學(xué)霸了!求放過?。京n<☆、68|第六十七章待到未時核對確認過那畫作無誤后,幾人圍坐在一處仔細傳閱。慕思歸首先表示自己“不學(xué)無術(shù)”,完全看不懂這是何物。慕長云則表示,能想出來這屏風(fēng)的玄機已用盡了他所有的智慧,還要看懂實在太高難度。柳棲雁則由于上午時用腦過度,整個人都有些恍惚,午膳用過后便去睡了。慕玄霄年紀大了,看著這些線啊線的,只覺得自己老眼昏花,摸著胡子嘆息,不服老不行?。?/br>只有池天蘊,拿著紙顛來倒去地看了很久之后,不甚確定地說道:“這個,看上去,好像,類似師傅曾繪制的地形勘測圖?!?/br>聞言慕思歸瞪圓了眼:“當真?!難道,這會是藏寶圖?”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眾人的興趣,但仔細想過后,又覺得不太可能。“琨虞地處南海諸島,雖氣候潮熱,卻不利于農(nóng)耕,加上國土狹小,向來貧窮,何來寶藏?即便有,也不會掩藏于云國?!?/br>“或許是當年他們出兵在沿海一路燒殺搶掠所得?”慕思歸還是不死心,忍不住出言猜測。慕玄霄搖搖頭,拍了拍熱血上頭的兒子,道:“他們搶到的那些,估計還不夠付戰(zhàn)敗后的賠款的?!?/br>慕長云也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若真有寶藏,偷偷挖出來就行了,何必弄得這般復(fù)雜,還分開雕成屏風(fēng)?”“武林中人來來去去,為的不過功名利祿,若這不是寶藏,那丁王星與蒼朔塵何必一起摻和進來呢?”更重要的是,若非為財,這些石屏風(fēng)背后,究竟有何深意?“如今吾等手上唯有這一座屏風(fēng),數(shù)量太少,實在難以據(jù)此推斷?!?/br>“之前不是說那邱家與范家,都帶著屏風(fēng)趕來會盟么?他兩家到何處了?”眾人一齊看向慕思歸,自慕長云將這消息告知叔祖后,慕玄霄就讓兒子派人去盯著,如今也該有消息傳回了。“這兩家人剛?cè)胩熨n郡范圍,行止山莊便專門派人相迎,行程再過兩天,大約就可抵達灃渡城?!?/br>慕長云與叔祖對視一眼,心中都在盤算著如何將東西截留下來。“或許吾等可上門以物換物將那屏風(fēng)換來?”慕長云沉吟片刻,還是否決了這個提議:“且不說那位夫人使出了諸多手段,使得邱范兩家攜重禮來謝,其目的便是為了那兩座屏風(fēng),吾等若是仗著對方不明而上門去換,最終怕是會連累他二家人性命,此舉并不妥當?!?/br>“不至于吧……真會這么兇殘?”池天蘊有些不敢相信,他到底算不上武林中人,對于這些血腥殺戮并不能理解,“就為了這點事,要殺人?”慕長云想說,他們已經(jīng)滅了好幾個小門派了,再殺幾個人,怕是眼都不會眨一下,但這事現(xiàn)在無人知曉,他也沒法說出來,只能抿了抿唇,一臉凝重地點點頭。慕玄霄十分贊同自家侄孫的話,多年來他見多了武林光鮮外表下的黑暗,即便心中不屑于此類小人,卻也明白不得不防的道理:“云兒所思,極有可能,人命關(guān)天,理應(yīng)謹慎?!?/br>“難道要等東西落入他們手里,才去想辦法搶來么?”一時眾人陷入了沉默,又怕害人性命,又怕東西落入賊手難再尋得,這可真是進退兩難。“若是吾等提前潛入行止山莊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