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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兒意味著什么?“江湖中也有兩位俠士情投意合結為契兄弟的,但最后他們還是會各自娶妻生子。你若是與,與他在一起,將來他若娶妻又該如何?而慕家的傳承又該如何?”話音剛落,不等慕長云回答,只聽“嘭!”的一聲,一下打斷了兩人的思路。齊齊望去,竟是慕思歸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只見他一臉驚詫至極的表情,抖著嘴唇看著自家大侄子,話都說不出來了。一旁池天蘊翻了個白眼,扔了個鄙視的眼神過去,暗自嘲笑:出息!真沒見過世面!殊不知,當初他剛得知自家大哥與師父之間的事時,反應完全比慕思歸好不到哪兒去。慕玄霄這才發(fā)現,自己胡思亂想間,竟忘了避開人。不過看那池天蘊毫無訝色淡定如初的樣子,怕是早就知曉了此事。唯一一個被雷劈中的,只有自家的蠢兒子……“像什么樣子,趕緊起來!”慕玄霄一看自己兒子的蠢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對著好不容易認回來的侄孫,他是真舍不得打舍不得罵,但對著自家從小看著犯蠢的兒子,吼起來就沒什么壓力了。但慕思歸此時可顧不上抱怨老爹拿自己當出氣筒,他愣愣地看了慕長云一會兒,才傻了吧唧地問了一句:“長云這是要與一名男子廝守終身?”慕長云見他這樣,也看不出來他究竟是太過驚訝還是無法接受,只是緩緩點了點頭,繼而道:“長云與他互通心意,此生不變?!?/br>“……柳棲雁?”見慕長云再度點頭,慕思歸也是徹底說不出話來了。看自家爹與池天蘊的反應,這屋里三人,竟是只有他一點兒都沒發(fā)覺?我真傻,真的傻!難怪大侄子總與那人“秉燭夜談”,“抵足而眠”!難怪大侄子對那人絲毫沒有隱瞞,什么重要的事都信任托付!難怪大侄子不論到哪兒,那人總樂意跟著,還一路護著!我怎么會一點都沒發(fā)現?!!!對此他簡直目瞪口呆。長久以來的認知,一瞬間被顛覆了。原來男人和男人之間,除了狎玩與折辱,竟也可以真心以待,相守一生?!慕思歸只覺,新世界的大門,打開了。之后幾人用了一頓沉默壓抑的晚膳,慕玄霄只拋下一句:“讓我再想想!”便獨自離去了。慕長云心中愧疚,但也明白,這是必然要經過的陣仗,因此在擔心的同時,也隱約松了口氣。至少,這一步是邁出去了。沉浸在萬千思緒中的兩人,并沒有發(fā)現慕思歸那魂不附體的狀態(tài),反而是池天蘊覺得走在身邊的家伙好像不對勁,該不會真是接受不了吧?慕長云這家伙對家人那么重視,如果他這小堂叔一點兒都接受不了,那可不妙啊。想到這,池天蘊忍不住拍了拍這人的肩,出言問道:“喂,你沒事吧?真想不通?”誰知這輕輕一拍,竟是讓對方一下驚跳了起來,似乎受到了巨大的驚嚇:“沒沒沒,沒事!我我我我我,沒想不通……”最后幾個字聲音輕得跟蚊子叫似的,之后他便一陣風似的跑回了自己屋里,只留給池天蘊“嘭!”的一聲關門聲。“……”池天蘊也是被這奇葩的反應驚呆了,愣了會兒,才喃喃道,“什么毛病啊這是……”一夜過去,慕家三人各懷心思,唯有池天蘊睡了個好覺,隔日清早精神抖擻地跟著三人出門。第五日的擂臺戰(zhàn),是專門供一些需在眾目睽睽之下解決矛盾之人安排的斗局。就比如之前望雪門以刀罡陣襲殺慕長云,卻大敗而歸,兩廂結怨。而幾位門中頂梁柱的隕落,也直接導致了,靠前幾次會盟時大出風頭而成為武林一流勢力的望雪門,重新跌回了不入流的地位。若是望雪門心有不服,即可在今日午后提出與慕長云再斗一場的要求,來挽回聲譽,同時也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給對方作為賭注,如信諾、秘笈或財物等。這類比斗是許多勢力最后的機會,必須奮力一搏,往往會險象環(huán)生,勝了自然好,敗了則名利雙失。只可惜此次武林會盟,或許是因為損失太過慘重,也或許是因為門內再無其他可以撐起門面的人才,整個望雪門中人無一到場,因此以上的假設并不會發(fā)生。上午第一個上臺比斗的是來自青陽鎮(zhèn)的米家與周家,據說這兩家為了爭奪青陽鎮(zhèn)的地盤,已互有齟齬了幾十年,而今似是在年初時一家遭遇了暗算而勢力大減,終于決定在會盟擂臺上最后拼一把,勝可維持原狀,敗則徹底滾出青陽。慕長云思索了半天,也沒能想起來這青陽鎮(zhèn)究竟是何地。再看看自家叔祖的裝得嚴肅認真、完全不理自己的表情,就明白他肯定還在生氣,便也不敢多問,兀自睜著眼開始神游。白曼薇的席位空著,能少被她看兩眼,慕長云覺得高臺上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而丁王星今日情緒全斂,早上看見自家叔祖時打招呼的模樣依舊風度翩翩,十分熱情友善的樣子,就如同昨日里的不愉快根本不曾存在過一般。再看他現在平心靜氣的樣子,慕長云不由暗道,此人果然心思深沉,是個需要小心應對的人物。只是不知他與那左凝,接下來又會出什么怪招。臺下的比斗略為無聊,都是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勢力,功夫也都不怎樣,即使打生打死的,也引起不了太多關注,高臺上的眾人更是心不在焉,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談論著各自的話題。又一場比斗結束,眼見似是再無人要上臺,大家也想著,估計就這么結束了,卻突然見一人自人群中躍出,一身素縞,悲聲喊道:“天賜郡邊界處,緲崆山門唯一幸存者戚如煜,請戰(zhàn)云曦樓柳棲雁!爾殺我滿門,我愿以己身一命,求個公道!”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柳棲雁的席位。若是勢均力敵的勢力相互爭斗截殺,在他們看來并無不妥,武林中本就是這樣打打殺殺。可云曦樓這樣的大勢力,去滅個名字都沒幾人聽過的小勢力滿門,就明顯說不過去了。更何況對方自報家門,地處天賜郡邊界處,那等于是說,對方在行止山莊的頭上動土??!動土不說,還沒殺干凈留了個禍患,跑來會盟把事情給揭了開!于是,不信的,驚訝的,譴責的,鄙視的眼神紛紛投向一處。慕長云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轉折。如此情形,上一世,分明發(fā)生在叔祖身上!而現下,為何對方卻轉移了目標,竟把屎盆子往云曦樓頭上扣?擔憂地看向自家愛人,卻發(fā)現對方臉上毫無意外驚訝的表情,反而是——臥槽!又是這個神經病一般的笑容!跟柳棲雁相處久了,習慣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