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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是砸招牌,巧克力粉不小心放多了,難喝得要死。張子翔拿起已經(jīng)變溫了的咖啡喝了一口,酸且苦,還有一種詭異的燒焦的甜,于是決定果然還是倒掉對。一抬頭,看見梁師兄從一輛車邊繞過來,正在回手鎖車門。他沒戴手套,大概還是怕冷,一只手揣在大衣兜里。他的大衣是黑色的,圍著一條棕格的圍巾,整個人站得很直,像是圍著小區(qū)那種花紋優(yōu)雅卻尖端鋒利的欄桿。張子翔扔下書和杯子推開玻璃門跑出去:“學(xué)長,你居然開車啊?”“嗯?!绷簬熜终f,“平常很少開。今天太冷了?!?/br>張子翔跑回去給他開門:“今年第一場雪,可不是冷么?;r候更冷,你可怎么過。”“是個問題?!绷簬熜志尤灰槐菊?jīng)地回答。張子翔樂了,又去吧臺邊給梁師兄抽紙巾。梁師兄卻突然問:“你學(xué)到這種程度了?”張子翔回頭看他,他已經(jīng)把眼鏡摘了。也許是近視程度不深,只是微微瞇著眼睛。沒了眼鏡的遮擋,那雙帶點朦朧卻依舊冷冽的眼睛十分漂亮。張子翔趕緊把紙巾遞過去:“這個簡單點,我不喜歡干背單詞語法。這個書底下是帶單詞注釋的。但是還是有的看不懂,課本查不著單詞,我覺得該買本詞典了。學(xué)長,我該買電子詞典還是紙質(zhì)辭典?”梁師兄擦眼鏡,微一沉吟,開口又是先說各有利弊:“各有各的好。不過電子詞典畢竟是現(xiàn)代科技,有的能收入三十多本辭典。如果不是對紙書有特別的嗜好,還是電子詞典比較適合?!?/br>“那好啊?!睆堊酉韪吲d,“我收了不少壓歲錢呢,等大書店開門了就去買。就是遠點?!?/br>梁師兄戴上眼鏡,看看他:“你能請假嗎?今天?!?/br>“能啊?!睆堊酉枵f。大年初一本來就沒有人,說“如你所見”這一天是專門為了梁師兄開的也不為過。“你們店里其他人什么時候來?”“大概……八點多吧?!睆堊酉璐蟾挪碌搅肆簬熜窒胝f什么,有點忐忑不定。“正好我今天開車了,等人來了,帶你去一趟?!?/br>張子翔飛快地思考了一下。趙陽是個妻管嚴,大年初一是死也不會來上班的。白蓉倒是單身,家也住得不遠,臨時來做個樣子也好。“謝謝學(xué)長?!贝蚨ㄖ饕猓瑥堊酉栊Φ锰貏e燦爛,“那我給你做咖啡啊。拿鐵?”“嗯?!绷簬熜终f,又補充,“不用紙杯?!?/br>“為什么?”“我在這坐著等會你。紙杯浪費。”梁師兄出去車里拿書,坐到里面去看他的書了。張子翔拿出手機跑出店,慌忙給白蓉打電話。“蓉姐,蓉姐?!?/br>“干嗎?”軟綿綿的聲音,還有一聲深呼吸。然后是枕頭和被子移動碾壓的聲音。“那個……新年快樂?!?/br>深呼吸戛然而止,一聲怒吼:“你大早晨起來吵醒我就是為了說新年快樂?”“不是。”張子翔心虛地笑,“求你個事?!?/br>“什么事?沒睡醒煩著呢!”“求你了。”張子翔繼續(xù)心虛,“我?guī)熜謥砹耍f要帶我買電子詞典,問我能不能請假,我沒告訴他今天我專門給他開的店。你來一趟唄,替我做個樣子,等我們走了你就關(guān)店回家?!?/br>“你哪個師兄?”白蓉腦子還沒轉(zhuǎn)過來。“就你覺得特恐怖那個師兄?!?/br>“我去。這大過年的,你還讓不讓我過一個沒有陰影的好年?!卑兹卣f,這下完全清醒了,“那不行,我得講條件。你下學(xué)期課表出了就給我看,要是早晨沒課,你早晨七點多來解救我一個月。”“那要是有課呢?”“順延到你大二!”“行!”張子翔毫不猶豫地簽了賣身契。到時候說不定梁師兄就畢業(yè)了,賣身契自動作廢,不簽白不簽。“你跟他說的幾點?”“我說八點多……”“你靠點譜行不行?現(xiàn)在都七點四十了!”白蓉怒吼,“你等著!”張子翔完全視這句“你等著”的背后含義不存在,樂呵呵地應(yīng):“哎。謝謝蓉姐啊?!?/br>那邊啪一下掛了。張子翔回到店里走進吧臺,偷偷探頭過去看里面的梁師兄。他坐姿也很直,一只手撐著頭,給張子翔的基本是一個背影。店里暖和,大衣和圍巾都放在邊上,里面是黑色的毛衣和白襯衫。因為人瘦,穿得厚也顯不出臃腫,只感覺很穩(wěn)。燈光模糊了他的色彩,他坐在那樣的光線下,有一種很柔和的錯覺。張子翔看他手邊的杯子空了,又做了一杯送過去。見梁師兄抬眸看過來,忙解釋:“我自己喝的,奶不小心打多了?!?/br>“謝謝?!彼f,黑色瞳仁涂著淺淺的橘色。張子翔捧著自己杯子靠在旁邊,隨口問:“學(xué)長,你過年不回家?。俊?/br>梁師兄平靜的雙眸確確實實地柔和下來,微微笑說:“昨天回了。今天我愛人說帶兒子在娘家住幾天,叫我有事先回來。我就回來了?!?/br>張子翔一愣。他本能覺得梁師兄說的話是真的,又覺得他這么年輕不單結(jié)了婚還有兒子,這事本身特別詭異。但他查戶口向來只是走個過場,了解些淺層的東西就得了,深了不問。于是就喝口咖啡以掩飾,象征性地回:“哦?!?/br>梁師兄這句違和感特別嚴重的話后來張子翔偶爾在拿著電子詞典的時候還會想起來。有一次他又想起來這句話,突然覺得讀研讀博的時候結(jié)婚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梁師兄這話說得很自然,每個人的家庭狀況也不能簡單看表面,也就作罷了。再后來,他很久都沒有想起過這句話。梁師兄說這話時候格外恬淡的笑,慢慢也記不清了。作者有話要說: 我在文案注意里說啥來著……禮拜六有空的話多寫點,所以禮拜天就爽爆了~今天三更~還有怎么說呢,我記得有一段話是這么說的,原話記不清了,大概就是有許多人沒經(jīng)歷過失去親人的痛苦,所以對他們來說失去愛情就和天塌了一樣。然后我一想,還是跟人生經(jīng)歷有關(guān),對不同的人來說,可能有人抗打擊能力強點,有的人弱,但被打擊到極限的感覺還是一樣的,都是天塌了。哈哈。分不出高低的。小翔因為他母親的事情受打擊也很正常,打擊進去了半個人生啊。寫的時候想起來我家晚櫻,雖然只是個寵物吧,因為陪過我高考,所以感覺就像我的姐妹一樣,挺不舒服。然后看看這個,因為人物設(shè)定和大綱都好了,我想想小翔這個就覺得有點發(fā)冷。以后再也不想虐了。☆、第七章開學(xué)時候,陸越峰第一個注意到張子翔的新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