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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惡的軍火庫,謝迪在心里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他無事可做,只好在腦子里過著這幾天的一件件事情,如果把祁晗作為兇手代入這一切的話……卻還是有很多問題解釋不清。魏瀾之所以懷疑祁晗,無非是因為祁晗后來一直跟他們不在一起,而現(xiàn)在唯一知道祁晗行蹤的人也已經死了。如果真的是祁晗……確實劉彥死時,兇手以外的所有人都被下了藥,割了閆云川脖子的線也可以勉強解釋為預測了他們的路線提前綁好的,吳典死時的□□和人偶同樣能提前準備。至于潘智杰死的時候,大家都在賓館里,潘智杰又是單獨一個人,就當祁晗殺手九段,或者和柳晴連了手,可以在不鬧出太大動靜的情況下殺掉一個體格比她健壯很多的男性。而第一個人,也的確不能排除祁晗提前下了藥,后來又和柳晴互相打掩護去給第一個人補了一刀的可能。可似乎還是有哪里不對,如果真是祁晗,那為什么她當時不直接一人一槍崩了他們倆,還是說她瘋到一定要完成這個童謠?那又是為了什么呢?而且在閆云川死的時候,就算那些線能提前綁好,可是草叢里的人偶呢,還有抓住吳典的那個人偶呢,她是怎么讓他們在那個時間活動起來的?她又是怎么讓歌謠準時響起的?是她在遠處遙控,還是提前設置好了程序——謝迪驀地抬起了頭。程序。機器人。恐怖谷主題樂園。2071年。兇手把這個主題樂園選在這里根本不只是為了拿玩偶嚇唬他們,他之前看到的要么是那種傻乎乎的電動小玩偶,要么就是那些制作精美,極似真人,卻只能做簡單動作的人偶,因為那些人偶的行為,他先入為主的認為這些玩偶純粹是一群配合那首童謠的道具,卻沒有細想這是一個2071年的機器人會發(fā)展到什么程度,也沒有細想那些人偶纖細的四肢里會不會藏著足以殺人的力量。他立刻轉頭去問魏瀾:“兇手的幫手會不會是機器人……”話未說完,他腦子里就警鈴大作,他問了一個最該問,卻也是最不該問的人。魏瀾不止是一個活到最后的NPC,他還是一個碼農,一個最有能可能會編機器人程序的人。如果這也是系統(tǒng)給他的提示呢?謝迪暗自繃緊了身體,手也向后小幅度移了下準備隨時拿槍,卻不想魏瀾并沒有什么太大反應,聽到他的問題后只是嫌棄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可是機器人不能殺人,這是被寫在所有機器人最底層的程序,如果有人試圖破解這段程序機器人會直接啟動自爆功能,而機器人如果在你家自爆或者莫名消失……輕則十年內被剝奪機器人的使用權,重則坐穿牢底,謝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大哥我是真不知道啊qwq,在魏瀾看傻子的目光中,謝迪有苦沒法說,只好繼續(xù)當一個話癆智障:“可是這個樂園之前不是有過機器人嗎?如果是有人利用了這里廢棄的機器人呢?”“你還真是……”魏瀾一臉無語,連戳地板的動作都停了,“機器人立法是在那的十年之前了,那些機器人又是與大量人群接觸的,安全級別都可以和軍用人工智能相比,而且要說的話,根據廢棄機器人處理法案,不管它們的外殼如何,芯片肯定都早被拆走了。”說到后面魏瀾大概是把刀子當成什么教具,拿在手上一揮一揮的,看的謝迪往后縮了縮,但還在梗著脖子繼續(xù)問:“那那些人偶怎么說?他們能走還能抓住人,又都是哪來的?會不會是兇手從哪拆了配件或者買了配件,自己重新做了機器人?”“那些玩偶當然是定做的啊,拿照片加上錢找定制公司就好了,抓東西和走路都是常規(guī)功能,但這種機器人都是肯定不能殺人的,而且就算他能弄到配件,他也是絕對搞不到芯片的,說了幾遍了,芯片管制比毒|品還嚴,懂?!”謝迪看著快貼到自己臉上還在亂晃的刀刃,識趣地閉了嘴。魏瀾瞪了他一會兒,總算把那把反著光的刀收了回去,起身去了洗手間。就在魏瀾進了洗手間的時候,謝迪感覺視野里有什么東西突然晃了一下,他定睛再去看的時候,果然看到了一個正在微微晃動的影子。那是一個不規(guī)則的橢圓形影子,上面有一條線繩投下的細直陰影,此時正隨著下面的橢圓形物體緩緩擺動著。謝迪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個影子是什么簡直不言而喻。他硬壓著沒有尖叫出聲,卻還是沒完全控制住自己的動作——在他抬眼去看的同時,他的手肘重重磕上了后面的墻壁。好在墻壁厚實,雖然這一下磕的很疼,聲音卻不大,完完全全淹沒在了洗手間的水聲中。這陣疼痛也激的謝迪從恐懼中清醒了不少,他立刻收回了目光,又坐了幾秒后,強迫著自己走向了窗邊。可即使不去看,他腦海中也清晰的印著那雙眼睛,祁晗那雙棕色的眼睛正無神的望著他,注視著他的靠近。還有那顆頭顱上里涌出的血,從那節(jié)白皙的脖頸中淅淅瀝瀝地落下,站在窗邊時,他覺得自己幾乎能聽到血液劃過斷面的聲音。看著眼前不斷滴落的血跡,謝迪驀地聽見“吱呀”一聲。他猛然抬頭,以最快速度轉身向旁邊閃去,卻還是感到手臂一陣劇痛。謝迪想都沒想就一腳踹向了對方的肚子,借著魏瀾瑟縮了一下的空擋一把掏出了槍。他那一腳踹的很狠,撤腳的時候自己也往后踉蹌了一下,還碰到了身后的床,差點沒穩(wěn)住一屁股坐到床上。魏瀾顯然沒有想到他會有槍,直起身后整個人都愣了一下,但他隨即就笑了:“我們沒必要斗個你死我活,兇手顯然不是你我,不是嗎?”謝迪也氣笑了,他不是沒見過臉皮厚的,也不是沒見過覺得世上除自己之外全是傻子的,但他還真沒見過槍口下理直氣壯這么干的。可話說回來了,他也沒見過拿個槍抖成他這樣的。“放下槍吧謝迪,你不是兇手,我剛才沖過來只是因為我以為你是兇手來著,畢竟只剩我們兩個人了,可是現(xiàn)在看來你不會是兇手,要你是兇手的話,我現(xiàn)在早死了,對吧?”說著魏瀾將目光投向了謝迪手臂上的傷口,抬了抬下巴,“我道歉,我可以讓你也劃我一刀,你要不解恨多劃兩刀也行,完事兒我們一起去找兇手。”魏瀾話說的在理,可是謝迪卻只想冷笑,這個人的眼神根本就不是什么想要一起去找兇手的眼神,如果他真想和他和解,大可以放下刀退出門去,這樣反而會增加他的安全程度,畢竟離的越遠,謝迪射不準的可能性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