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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行李,縱然他們稱了、甚至依仗人多硬是翻查了,也是查不到銀子的。 賈琮笑道:“既然這位佐大俠有此好意,大人就替百姓收下了吧。欠稅不還的本來便該有罰款才對,錯(cuò)收了稅錢也當(dāng)退稅。另外那家富戶既然曾替旁人交稅,也給些利錢吧,不能讓他們白白幫了我叔父嘛。不知道這些銀兩可夠還給鄉(xiāng)親們?” 李文連連點(diǎn)頭,笑的合不攏嘴:“夠了夠了足夠了!還有富余!有富余!” “富余就當(dāng)是我叔父為了補(bǔ)償鄉(xiāng)親們這兩年的苦楚、又為了贖他失察之過、下頭兩年他替鄉(xiāng)親們交當(dāng)給國庫之稅錢好了?!?/br> 李文心道,好個(gè)狡猾的高少爺,分明是你叔父強(qiáng)攤派了這些捐稅,竟拿著人家俠盜取來的錢做好人!只是他唯敢腹誹爾,況這個(gè)佐大俠本事厲害,也不曾想著貪為自有。只是聽高少爺?shù)恼Z調(diào),倒是愈發(fā)相信他能說服高歷不再增稅了。乃笑上前恭維道:“高少爺一心為民,又這般聰慧能干,來日前途不可限量啊。” 賈琮忽然起了裝逼的興致,負(fù)手走到窗邊,長嘆一聲,望著窗外的天空斜上四十五度角慨然道:“百姓安康,才能保一方平安?!?/br>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話說賈琮交代了俠盜佐羅劫來的銀兩,李文問道:“依高少爺看,潘家此事究竟是俠盜所為還是另有玄機(jī)?” 賈琮自然盼著他的腦子越迂回越好,遂思忖了會子,故作深沉道:“我猜此事有巧又非巧。” 李文忙問什么巧。 賈琮因在屋里踱步片刻,道:“潘老爺子在暗格藏了銀兩,他太太沒有鑰匙卻知道得頗為清楚?!倍宜牧棠镆仓?,“故此我想著,此事大約在他們家也算不得極大的秘密。人多嘴雜,既然不是秘密,保不齊旁人也知道。暗格乃是今日才撬開的、可見在取走銀兩之時(shí)是拿鑰匙打開的。如今,卻拿不準(zhǔn)那銀兩究竟是昨晚才取走的、還是更早些。例如,前日、大前日、甚至更早。” 李文道:“若是早取走了,潘老爺子豈能不來報(bào)案?” 賈琮道:“那位佐大俠的字是館閣體,從字跡上怕是沒有線索的,足見此人心思頗為細(xì)致。將銀子塞進(jìn)我家的車?yán)镱^便愈發(fā)聰明了。我家是不會稀罕那千把銀兩的,萬一潘家想搜查全縣也不敢查我家的車。而六姨娘所述的那兩位彪形大漢,”他搖了搖頭,“我難以想象是這般細(xì)致有趣的佐大俠。恐怕他們是殺手惡奴。另有,尋常大戶人家藏大筆銀錠子的暗格最多每月開一次。故此我猜,佐大俠早就取走了銀兩,卻未必知道當(dāng)如何還給鄉(xiāng)親們的好。昨日我們許多車馬來了衙門,驚動了他,又恰逢我們一宿都在琢磨捐稅,也一直在商議如何退稅,他若是恰巧來探個(gè)究竟聽見了,趁勢就將銀子塞進(jìn)我們的馬車?yán)?,倒是說得過去。或是他發(fā)覺潘老爺子被人殺了、甚至見到過殺手,特趕著將銀子藏進(jìn)縣衙。這便是非巧?!?/br> 李文聽他呱啦呱啦說評話似的,瞪大了眼,半日才問:“那潘老爺子如何死了?” 賈琮道:“這便是巧了??汕勺蛞褂腥藖韺に蚴菍こ?、或是他知道些不該知道的讓人滅了口。大人且想,既然殺了他,為何留著那六姨娘呢?還有,能無聲翻入人家院墻殺人的,本事顯見不低,怎么竟只取了百余兩碎銀子?保不齊是為了掩飾他們殺潘老爺子的真實(shí)目的故意取走的。我們來或不來,他們都會在昨夜去潘家。” 李文一想,仿佛也有道理,連連點(diǎn)頭。 賈琮又笑道:“我年紀(jì)小、沒見過多少世面,不過是胡亂猜疑的罷了。保不齊那兩位大漢中便有一人是佐大俠也未可知?!?/br> 人皆有好奇之心。一個(gè)尋常的故事與一個(gè)不尋常的故事,聽者多半都盼著故事本來便是那個(gè)不尋常的才好。李文從那三張表格便對高少爺頗為敬服,這會子自然更相信他前頭的推測了。故此他自以為心有靈犀的望著賈琮一笑,道:“且待仵作來罷了。”又問賈琮他們什么時(shí)候走。 賈琮道:“昨夜到今天鬧得頗有些疲了,再多歇歇。我也想知道潘老爺子是怎么死的。” 李文自然巴不得他來與自己撐腰,連連奉承。 這日晚上,潘家悄然打發(fā)了人過來請李文去赴宴,李文自知惹他們不起,特向高少爺通報(bào)一聲,收拾收拾衣衫去了。 到了潘家,卻不見潘家的大爺和二爺,竟是潘三爺一身孝服在一個(gè)小廳里頭招待他,擺下了一桌素宴。本以為他會哭訴,不想潘三爺只一個(gè)勁兒勸他吃菜。待李文吃抱了潘三爺才問:“大人,我只想問問,那個(gè)高少爺什么來頭?!?/br> 李文登時(shí)自得起來,笑道:“他不是自己說了?高大人的侄子?!?/br> 潘三爺又問:“這位高少爺?shù)拇竺???/br> 李文搖頭:“不曾通名?!?/br> 潘三爺?shù)溃骸凹热徊辉畲笕司托帕???/br> 李文晃晃腦袋:“他有高大人的書信?!?/br> 潘三爺眼睛翻了翻,冷笑道:“李大人,他終究是路過的,保不齊明兒就走了。我爹死的不明不白,還有那許多銀兩憑空不見,我家自然不會就這么算了?!?/br> 李文這才一激靈,是了,自己也委實(shí)惹他們家不起,遂低聲道:“我與高少爺曾琢磨過此事?!?/br> 潘三爺忙問:“可琢磨出什么來了?” 李文便將賈琮的信口胡言刪掉佐羅和馬車?yán)锏你y兩,又加了些自己想的,神神叨叨的與他說了半日,嚇得潘三爺寒毛倒立?!八f我父之死恐怕是讓人滅口?” 李文點(diǎn)點(diǎn)頭:“依著高少爺所言,銀子保不齊早就被人取走了,只是令尊近些日子不曾開暗格、沒發(fā)現(xiàn)罷了。此事純屬巧合。而那兩個(gè)冒充盜賊的,怕是誰家私養(yǎng)的惡奴或請來的殺手,說不得與定城侯府內(nèi)務(wù)或是宮闈之爭相干,也未可知啊~~” 他這般神神秘秘的一說,潘三爺竟信了七八分,不由得心下翻江倒海。 李文又說:“周少爺本來今兒就要走的,見出了令尊這樁事兒,都不肯走了,想留下來看個(gè)究竟?!?/br> 潘三爺忽然面色一冷:“他既然是高大人家的貴侄,看不上我們家那點(diǎn)銀子我倒是信的。只是我父親之死未必與他無干,保不齊就是他下頭那些人做的。哪有這般巧的?他來了我爹便死了?” 李文擺擺手:“若是他家動的手,他還不趕緊走了、好離開這個(gè)是非之地?今兒那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