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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日,朱桐吸了口氣,點(diǎn)頭道:“保不齊這也是個(gè)法子?!?/br> 賈琮又道:“好了,算你給了個(gè)解釋。就此別過、江湖不見?!蹦顺飞硗镒摺?/br> 朱桐愣了愣,忙趕上前拱手道:“今兒委實(shí)是我們的不是,再向賈三個(gè)賠個(gè)禮?!?/br> 賈琮擺手道:“不必,你方才已經(jīng)賠禮了。只是你們平白的拿我做筏子,顯見是無意交我這個(gè)朋友的,我也不缺朋友。就這樣吧,我還得去寫詩呢。” 朱桐本欲再賠不是,聞言笑道:“賈三爺要寫詩么?” 賈琮哼道:“又不是寫不出來!你們都那么鬧了,我若不寫多丟人。若只丟我自己的人還罷了,只恐連賈家高家的人一并丟了,我老子非罵死我不可。” 遂不再搭理他,撤身到外頭尋了處筆墨一揮而就。那朱桐一路跟著他想看,賈琮偏拿身子擋著不給他偷窺。寫完了將那詩稿拿在手里,一眼都沒瞧那朱桐,光明正大走到陳二爺跟前遞給他:“諾!” 陳二爺還在生悶氣,聽見旁人提醒方抬起頭來,眼見賈琮一步步趾高氣昂的走過來,遞了張紙給他,不由得伸手去接。 見四周的人都看了過來,賈琮故意撇嘴大聲道:“詩,剛才寫的。橫豎你都已挑釁了,不論是不是受人攛掇的,我都不能不寫啊,不然豈非讓我姑祖母沒面子?寫的是外頭那多寶格上的翠玉蟾蜍。”乃假意撅著嘴氣嘟嘟的轉(zhuǎn)身回自己席上去了。 賈環(huán)見賈琮回來了,問道:“怎么回事?” 賈琮哼道:“說了一出八卦戲文。那戲文雖是真的,實(shí)則是不知道哪路神仙想試探我?!?/br> 賈環(huán)笑道:“那你還寫詩。” 賈琮哼道:“試探唄,誰怕他們試探。我今兒特寫了一首極好的嚇唬他們?!?/br> 賈環(huán)嘆道:“罷了,瞧這架勢回京后怕是再?zèng)]的消停日子過了。連帶拖累我與幺兒哥哥一并沒的消停,都是你忍不住寫什么破詩!” 賈琮笑嘻嘻攬住他的肩膀道:“哥們,認(rèn)命吧,咱們哥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跑不了你蹦不了我也跳不了他!” 另一頭,陳二爺攤開那詩稿一看,上頭寫著: 獨(dú)坐池塘如虎踞,綠蔭樹下養(yǎng)精神。 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gè)蟲兒敢作聲。 不由得驚贊:“好氣魄!” 那朱桐一路跟著過來,在他身邊看見了,也大驚,不禁連連點(diǎn)頭:“今兒此事做的不虧!”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壽宴散去,高家忙著收拾里里外外,賈琮等人回到東客院將今日之事說了一回,又問龔鯤可猜的著那朱桐背后是誰。 龔鯤搖頭:“既為試探,便顯不出其實(shí)在本事。長安城里各色人等皆有。你二人這般狂生模樣倒是不錯(cuò),以直破曲,旁人不論想招攬或是謀算都不易?!?/br> 賈環(huán)笑道:“我是個(gè)狂生,琮兒是個(gè)熊孩子?!?/br> 賈琮卻愁眉道:“我倒不是怕了誰,只有幾分犯愁。我素日在京中玩耍交游并不曾遮掩性子,京里頭的各路神仙若想知道,只去各處尋人打聽便可,犯不上跑到長安來試探我。若是長安的就更不必了,我只是來賀壽的,過幾日便走了,試探我作甚?” 龔鯤道:“你也不必著急,不過是兩首詩罷了,還算不得什么?;蚴沁^兩日尋你高表叔打探打探這個(gè)朱桐是誰?!?/br> 賈環(huán)笑道:“還用過兩日?我瞧方才高華表兄左一眼右一眼的瞄了琮兒半日,分明有話想說的架勢,大約明兒一早就來了。” 他話音未落,只聽外頭有人大聲喊:“這么晚的天兒,高二爺怎么來了?” 賈環(huán)撇嘴道:“瞧么,連一宿都等不得了。” 不一會(huì)子,只見高華笑嘻嘻走了進(jìn)來,向賈琮道:“祖母請你去呢。” 賈琮瞧了他兩眼:“兄弟,透露一下,姑祖母大晚上的喊我去做什么呢?” 高華道:“這個(gè)我卻不知。” 賈環(huán)在旁探腦袋問:“她老人家這會(huì)子可高興么?” 高華笑道:“豈能不高興?聽我妹子說,琮兒的詩傳到里頭來,內(nèi)眷那一屋子都炸開了鍋!” 賈琮一面站起來一面嘆道:“我一心想做個(gè)耿直的大寶,他們非逼著我做一個(gè)耿直的二貨?!?/br> 遂隨高華來到賈太君院里,直進(jìn)了正房。只見賈太君闔目在貴妃榻上坐著,身旁是那個(gè)當(dāng)日在府門口迎他們的媳婦子。賈琮環(huán)視一圈兒,沒有旁人,高歷高英俱不在。 賈太君吩咐道:“琮兒坐,華兒出去吧,小梅也出去?!?/br> 賈琮見靠近貴妃榻之處擺著一張椅子,便知道是留給自己的,乖乖坐下了。高華與那媳婦子俱應(yīng)了一聲,悄然退出去,還將門闔了。 賈太君睜了眼,上下打量了賈琮半日,嘆道:“賈家竟出了你這么一個(gè)孩子。也不知是福是禍?!?/br> 賈琮正色道:“是福?!?/br> 賈太君不禁笑了,又靜了半日,道:“你實(shí)話告訴我,可有反心?!?/br> 賈琮猶豫了片刻:“有吧,應(yīng)該是有的,只是還不曾拿定主意怎么做。我不喜歡打仗?!?/br> 賈太君眼瞼動(dòng)了動(dòng),道:“若想奪天下,沒有不打仗的。只是我前些日子瞧著,你倒不像是個(gè)有野心的孩子。不料今日有此一詩?!?/br> 賈琮心想,那是太.祖爺爺?shù)脑?,我哪有本事寫出那氣勢來!他思忖了?huì)子,誠懇的說:“我并沒有什么野心的要謀奪天下的。只是知道自己聰明又不想裝傻,恐有功高蓋主被天家從背后捅刀子的一日,才想反的。今上是個(gè)疑心病極重的人。明明坐了龍椅卻被太上皇壓了這些年、不知道還要壓幾年,四王八公又是太上皇的老臣。我想得他的全然信任太難了。只怕總有被逼反的一日?!?/br> 賈太君盯著他:“我聽英兒說,賈家這些人里頭你才是首領(lǐng)。” “是。” “偏許多人都以為賈四之子賈維斯才是首領(lǐng),你與琮兒皆是他的小兄弟?!?/br> 賈琮笑了:“人家那么以為,我們也無意去糾正。橫豎不與他們相干?!?/br> 賈太君含笑飲了口茶問他:“不是故意的?” 賈琮搖頭:“不是故意的。” 賈太君乃問:“賈維斯當(dāng)日在平安州借高家之口向六王爺諫言大計(jì),是他自己的主意還是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