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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兩個侄女各有所長,她未必知道哪一個好些。越性袖手不管,隨她們自己鬧去?!?/br> 賈琮“切”了一聲:“她兒子又不是皇帝,女人太多根本養(yǎng)不起?!焙龃蛄藗€哈欠。 賈敘道:“如今只看瞿三的死活了。殺人不成罪小,勾引慧太妃的要緊下屬罪大。她若活著,慧太妃反倒是主使,瞿三不過是她掌中玩物。” 賈琮一面點頭一面又打了個哈欠。秦三姑等人見了,都說今晚累著了,趕著大伙兒回屋睡覺去。賈琮進(jìn)屋一瞧,登時驚得睡意全無:門窗上的絲線都在。 另一頭,陳王送了賈琮出去才剛踏入府門,有個太監(jiān)已等著他了,垂頭道:“王爺,太妃有請。”陳王登時明白,今晚之事她母親是知道的。趕忙跟了太監(jiān)往慧太妃院中而去。 到了屋中一看,慧太妃笑容滿面喊他坐下喝茶吃點心,心下登時寬了許多。乃問道:“母妃,做什么刺殺賈琮?” 慧太妃笑道:“今晚此事做的不虧,有兩件事弄清楚了?!?/br> 陳王挑了挑眉頭:“請母妃賜教?!?/br> 慧太妃吩咐人將多寶格上那對歲寒三友的犀角杯取來,擺在陳王跟前道:“賈琮三歲那年,因飲了這杯中之水,將一個叫賈化的看作妖怪。” 陳王笑道:“我知道,他領(lǐng)著兩個小廝澆了那人一身的污物。后來賈家疑心那人是白眼狼,王子騰查訪后得知他果然就是個白眼狼,便設(shè)計殺了?!?/br> 慧太妃道:“打那時候起我便惦記著這個賈琮了,后來他年歲越大越有出息。他小時候,你九叔常說這孩子與他自己小時候差不多聰明。我瞧著,二人也委實不相上下。你九叔顧念大局、行事更謹(jǐn)慎些;細(xì)論起來賈琮比你九叔小時候還聰明,只是性情急躁、行為莽撞。然而他身邊有一個賈維斯一個賈環(huán),俱可以約束與他。后來,圣人下旨命林海離京回蘇州,實在有幾分以他為餌之意。賈琮竟膽大妄為、讓他們家的鏢師假冒匪人將林海劫了。雖是護(hù)師心切,實在有違圣意。那會子我曾疑心他會不會是個混世魔王、來攪亂江山的,有心除掉。只是人才可惜,躊躇不舍得動。又見他委實敬重林海,乃想著,林海之忠方是最可約束他的。那些年我再三叮囑你,莫要去沾賈琮、招惹你父皇與兄弟的眼,你只不肯聽。” 陳王訕訕的道:“人家后來不是聽了么?!?/br> 慧太妃瞧了他一眼:“那是讓你父皇嚇的。”陳王吐了吐舌頭?;厶?,“你只管著急、生怕落了旁人的后。須知立誰為太子乃是你父皇說了算的。有林海在,此人早晚是太子的人,只看誰是太子了?!?/br> 陳王乖乖點了點頭。 “只是,仍舊放心不下他。林海年歲大了,蘇錚也一樣。若有一日林蘇二人俱沒了,誰還能約束于他?”慧太妃嘆道,“三丫頭說,此人決計不會歸順于你,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賈琮所重唯有情爾。且不提榮國府在京中那些人,單看馮紫英秦三姑,俱是他打小敬重之人。還有舊年大明宮中你九叔說的什么‘聯(lián)合國’,那么古怪的主意九成就是他出的。而我憂心的另有其事。” 她忽然正坐,神情肅然:“今你父皇不知蹤跡、天下分崩。時間一長,若無明主除亂一統(tǒng),則必成亂世。賈琮之才盡人皆知;賈維斯是他師兄、賈寶玉是他堂兄。我已從京中得了消息,舊年賈維斯以從王子騰處借來的兵馬一千,破了五千不知何處來的人馬、步騎皆有,你九叔營中都說他是武曲星下界。賈寶玉雖有些癡傻,年歲輕輕文名遍天下。他若有一日忽然不癡傻了呢?”陳王便是一怔?;厶渖牡溃斑@保不齊就是文曲星、武曲星。那天子是誰?” 陳王渾身一顫,失口喊道:“不是吧!” “故此,三丫頭請大梅刺殺賈琮,我沒攔著,只看他的造化了。只是她們這一去倒也好?!彼闶骈_眼眉來,“這個賈琮絕非真命天子,倒保不齊當(dāng)真是哪吒或紅孩兒下界、相助天子的?!?/br> 陳王忙問:“何以見得?” 慧妃道:“他毫無根基。一如三國之劉備,既無根基、就須得扮作賢德收買人心。此人在大梅跟前分毫不掩其庸俗狡黠的小人之性。不是誠心扮給大梅看的,他素來如此。雖是本性、難免有幾分自污。這便是防患于未然、免得來日功高蓋主之時其主起疑心。另有,他又極盡聰明外露之事,唯恐人不知道似的。并他方才不是將諸事悉數(shù)告訴你了?半分不留情面,你媳婦兒就在屏風(fēng)后頭坐著。末了還噎了你幾句?!?/br> 陳王苦笑道:“兒子險些下不來臺……兒子實在下不來臺?!?/br> 慧妃笑道:“哪里有這樣的開國之主?縱送他一把龍椅他又能容下多少人?倒是放誕之臣個個如此?!?/br> 陳王不禁點頭:“不錯,此人絕非人主的材料?!彼煨南掳捕?,又問,“方才母妃說弄清楚了兩件事,另一件呢?” 慧妃道:“他自己說的,尚未擇主,須得再等個十幾年??梢妿椭憔攀宀贿^是順手為之。” 陳王喜道:“十幾年還不知是什么樣呢?!边^了會子又問,“只是周護(hù)衛(wèi)何不掩藏行跡?就這么讓他抓了個正著,兒子顏面上頗不好看?!?/br> 慧妃道:“大梅那身形,縱然遮了臉又如何?此事若成,他便死了,死人不會說話;若不成,有三丫頭呢?!?/br> 陳王道:“他已疑心母妃默許此事?!?/br> 慧妃苦笑搖頭道:“這是我失算了。這等事本當(dāng)心照不宣的,他竟說開在明處。如今只得強(qiáng)扮作不知、只說是大梅讓三丫頭攛掇了?;仡^命人打周大梅一百棍子,當(dāng)面打、打狠些,當(dāng)是給他賠罪?!?/br> 陳王皺眉道:“他未必肯信,他身邊那個陳瑞錦是周護(hù)衛(wèi)的弟子。” 慧妃淡然道:“我是太妃,我說不知便是不知?!标愅鯊埩藦堊?,應(yīng)了聲“是”。她又道,“三丫頭年輕不知輕重,然她終究聰明,來日能幫你。我會使人給她下藥的。凡你的姬妾生了男孩俱離她遠(yuǎn)些,你就不必憂心她了。再有,她既不死,你媳婦必會防著她、給她苦頭吃。她唯有一心幫著你方有好日子過。與女子而言,這等懲戒已是極大的了,賈琮也當(dāng)能消氣?!?/br> 陳王躊躇半日,道:“我頗有些不敢要她。” 慧妃嘆道:“為人主的,豈能事事順心?她容貌總是難得的,比她jiejie強(qiáng)些。我知道你一直惦記林海之女,只是那女子如今你斷乎是娶不著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