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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廬州出了采花賊,連著害了兩家的姑娘;到了第三家頭上也險些得手,那姑娘掙扎出屋子叫喊起來,賊人便逃了?!?/br> 周冀奇道:“采花賊不都是功夫很高的么?怎么姑娘一喊他就逃跑了?” 阿黑道:“采花賊也分三六九等?!?/br> 周家的那個丫鬟起.點問道:“可知道是哪家的女孩兒遭了難?” 打聽的小子道:“前頭兩個都是尋常人家,第三家仿佛是廬州一個要緊的人家訂了親的媳婦,這會子正鬧退親呢。” 周冀隨口問道:“什么人家?” “什么茶樓的少東家,小鐘將軍?!?/br> 周冀脫口而出:“不可能!” 劉戍道:“尋常的緊,怎么不可能?既是茶樓的少東家,縱然那女子沒遭難,也在采花賊手里過了一遭。” 周冀道:“我知道這個鐘少東家,極忠實的?!?/br> 劉戍莫名道:“這是名聲,與忠實何干?!?/br> 周冀道:“如今這年月,女人都是弱者??匆粋€人怎么對待弱者,就可以推斷出此人重情還是重利還是重義、要面子還是要里子。翻回頭來,小鐘是什么的品行我知道,是個重義、要里子的,便可以反推出他必不會惡待未婚妻子。這里頭有誤會。起.點jiejie先去他們茶樓問問,我們找到客棧就過去?!逼?點答應(yīng)一聲,拍馬走了。劉戍側(cè)頭看了周冀半日。 眾人遂尋了家客棧、包好一間大院子,周冀便讓劉戍自己呆著。劉戍不肯、想跟去看熱鬧。周冀與阿黑哪里敢?guī)е坑糜媽⑺ο铝?。這兩位自然便是賈琮和施黎,急匆匆往悅志茶樓而去。 這會子鐘珩還在親衛(wèi)營未回來,陳瑞錦與鐘威已說了半日的話。鐘威一見賈琮便長吁短嘆:“我家珩兒這是什么命??!” 原來鐘威替鐘珩定的那門親女方姓田,老子是個畫匠,女孩兒女工極好、八.九歲上便賣繡活替家中掙錢了;性子柔和,模樣端正,聽聞還燒得一手好菜。鐘威極滿意,倒是鐘珩自己不甚放在心上,日日cao練兵馬、教導(dǎo)小廬王。本來已定好了秋天就成親的,忽然出了這么一樁事。 田氏平素睡得都沉,偏生那日不知何故心神不定、睡不踏實,不想半夜竟有采花賊摸入她屋里。她拼盡力氣掙扎逃脫才免了一難,如今日日以淚洗面、跟丟了魂似的。 此事一鬧出來,鐘家門口登時又讓媒人踩塌了一根門檻:都以為鐘家必定不要這門親了。鐘威十分猶豫,反倒是鐘珩死活不肯退婚;而田家卻非要退不可,說是姑娘沒臉進(jìn)他們家的門。 賈琮聽聞直皺眉:“鐘大叔,侄兒說句僭越的話。這門親退不得。田家,回頭我與陳四姐去勸勸。你們家決計退不得親。” 鐘威嘆道:“我知道那田氏是無辜遭難,也不想退的。如今是他們家里要退?!?/br> 賈琮搖頭道:“那也不能答應(yīng)。您若答應(yīng)退親,連鐘珩帶那姑娘一并毀了。那姑娘本來得了極好的一門親事,只怕這會子嫁衣都做好了。若退了親,日后再嫁不了好人家,一輩子便完了。鐘大哥自己經(jīng)歷過那般大難,知道讓人毀了清白名聲是個什么滋味,若退了親便是嫌棄了他自己。他會難受一輩子不說,保不齊還得弄出個心病來?!?/br> 鐘威“嘶”的吸了口氣:“我隱約想到了這一節(jié),只沒想這么清楚?!?/br> 賈琮道:“事到如今,將兇手查出來最是要緊?!?/br> 鐘威道:“我已命兄弟們查去了,只是前頭那兩家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是誰家。街面上傳言又多又雜,傳過的人家我們?nèi)ヌ竭^,都不是?!?/br> 施黎托著腮幫子道:“好生奇怪。市井之中向來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的。這等事雖家家戶戶都想瞞著,哪里瞞得住?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br> 賈琮想了想道:“還有一件。既然是田家要退親,怎么我們方才打探的時候,街面上傳的卻是鐘家要退親?保不齊有人借機(jī)生事?!蹦似沉绥娡谎?,“鐘老大,您老當(dāng)真是舒坦日子過久了生銹了?您老是探子啊探子啊探子??!” 鐘威苦笑道:“我本不是探子,我是打手。” “你不是還帶著三四個探子么!”賈琮嘀咕道,“身為探子居然讓人潑了臟水還沒察覺,您老不覺得愧對探子的祖師爺么?”鐘威瞪了他一眼。 陳瑞錦道:“眼下須得去安撫那女子心緒?!?/br> 賈琮點頭道:“事不遲疑,咱們這就動身?!?/br> 施黎道:“我去街市酒館花樓走走?!?/br> 鐘威不禁舒開了眉眼:“還是你們幾個機(jī)靈。鐘珩跟個呆子似的?!?/br> 施黎等人哈哈大笑。賈琮就在這茶樓換了身儒生袍子,與陳瑞錦一道出門。 一時到了田家,遠(yuǎn)遠(yuǎn)的便見有人指指點點,還有小孩子圍著他們家門口拍手笑罵。賈琮翻身下馬,問道:“你們可念了小學(xué)堂沒有?” 幾個孩子互視了幾眼,都搖頭:“還沒呢?!庇幸粋€挺起胸膛道:“我明年就要去的?!?/br> “哦?!辟Z琮點點頭,“怪道呢,原來是因為你們年歲還小、還沒念書。倘若你們念了學(xué)堂還做出這等小人行徑,教你們的先生會氣得吐血的?!?/br> 孩子們便有幾分慌張,面面相覷。有個膽子大的說:“這個女人本來就是破鞋么,還不許人說么?” 賈琮抬手給了他一下子,“咚”的一聲,那孩子頭上便起了包,“哇”的哭了。賈琮拍手笑道:“快來看!這個人頭上有個包哈哈哈哈好丑哈哈哈哈……” 孩子急了,指著他哭道:“就是他打的!” 賈琮哼道:“是我打的又如何?你頭上本來就有個包、本來就很丑,難道還不許人說么?” 那孩子愈發(fā)哭得大聲。因眼見他也打不過賈琮,哭了會子撒腿就跑。待他跑沒了影子,另一個孩子大聲炫耀道:“他jiejie想嫁給小鐘將軍!” 賈琮點頭:“原來是有利益瓜葛,倒也有情可原?!庇謫柕溃澳銈兗叶加衘iejie想嫁給小鐘將軍么?” 孩子們齊齊搖頭:“才沒有!” 賈琮冷冷的道:“連利益瓜葛都沒有,小小年紀(jì)平白無故以欺人為樂,來日遲早禍害一方。我今天就把你們?nèi)細(xì)⒘?,算是提前為民除害?!闭f著伸手去拔劍。孩子們嚇得“嗷嗷”幾聲嘩啦啦全跑了。 陳瑞錦見他玩夠了,伸手輕輕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