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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貴人。給她們院子送水的老板娘說,這位柳太太的首飾件件華麗得耀人眼,她都不知道該先看哪樣好。又問廬王府的門子,那老門子道:“這位太太身上穿的乃是宮里頭出來的蟒緞,我不會看錯的?!痹鴻车刮豢跊鰵?。后曾家的太太奶奶姑娘輪番向建安公主打探那柳太太是何人,她只管打馬虎眼子混過去,并不提一個字。 曾家查訪多日,竟意外得了一條線索。有個同在客棧住著的商家太太偶爾見了那柳太太,心生羨慕,曾去拜訪過她。她二人說了半日吃茶賞花、又說了半日算賬理事,竟分毫窺探不出這柳太太身份。只斷定,柳太太乃大富大貴人家出來的,身份極高。又取出柳太太隨意送她的禮,卻是紅麝香珠兩串、鳳尾羅二端。曾櫝一瞧那鳳尾羅便知道,這柳太太身份必是極高的。尋常商賈根本買不著此物,更莫提隨手送人。另有那商家太太的小丫頭說,她與柳太太下頭一個小丫頭閑聊,那丫頭說她們太太乃是她們親家老爺在養(yǎng)生堂抱養(yǎng)的,早年曾出過家。 曾櫝愈發(fā)想知道此女是誰了,遂煩了他妹子寧太妃親去尋建安公主打探。不想建安公主竟將她母親糊弄過去了!只說這柳太太詩才無雙,她二人談論了大半天的詩詞。曾櫝后再也查不出半分線索了,只憋的抓耳撓腮,終又去問了曾老爺子。 曾老爺子聽罷思忖半日,口里道:“養(yǎng)生堂保養(yǎng)的、早年出過家,舉止端莊大氣。細想起來,除非是先義忠親王那一系的人。不然,何須出家躲藏?” 曾櫝道:“若是先義忠親王的人,與太上皇本是死敵,怎么會來尋建安呢?”父子倆琢磨了許久,未有定論。 再過了幾日,府門外忽然來了許多大車送貨,說是柳家太太聽說建安公主將要出嫁,特來給她添妝的。府里專管公主嫁妝的管事拿著那單子驚得好懸跳起來,半日才說:“公主這是認識了財神奶奶么?” 廬王自然大喜過望,親來看了看單子,還瞧了會子東西,贊道:“jiejie當真招財?!?/br> 寧太妃自然要了單子去瞧,也大驚,連嘆道:“若是太上皇還在京中,建安大婚,內(nèi)務府置辦的嫁妝怕也不過如此了?!毙南乱矊@柳太太起了疑,特去試探了建安公主半日,仍舊沒得半分信兒。 建安公主待嫁的日子依然化濃妝,且香料依然用得極多。公主的嫁妝單子自然也是早早送到京城來了。賈政見了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廬王竟然富裕至此!狂喜不已。 又過了些日子,太皇太后的懿旨到了廬州,給建安公主與榮國公賈赦的侄兒賈環(huán)賜婚。廬王府里頓時闔府歡騰:縱然離京多年,太皇太后終有余威在。旁的且不說,難得的是臉面。 這會子,京中的養(yǎng)生堂亦有人去打探,可他們給的消息實在太少了。只知道那女子年歲約莫在三十上下,容貌氣度不俗,曾過出家。偏生年月太久、兼之前些年京中動蕩,許多養(yǎng)生堂的老人都或走或死,還有整個關門的,甚是艱難。 有人往城南一處老養(yǎng)生堂去打探,雖不曾得信兒,倒是有個管事的老嬤嬤道:“前些日子恍惚在別處聽到過一句什么話,也是說有個極富貴人家的柳太太,給養(yǎng)生堂捐了許多銀子,因為她便是從養(yǎng)生堂抱養(yǎng)的。也說是出過家的模樣。”此人急忙打聽是哪個養(yǎng)生堂,待尋到那兒,那養(yǎng)生堂竟已關門了。 此人不死心,又打探從前在此處的人,并問街坊鄰居。又個好事的老婆子便說:“那個柳太太我也曾聽說過。”她低聲道,“早年亦有人來打探她,說是先義忠親王的親孫女呢!”只是這話乃街頭閑言,并無證據(jù)。 這一日乃是吉日,建安公主從廬州啟程嫁往京中,滿城如過年一般。廬王千萬舍不得,還想親自送嫁。奈何他是王爺,外祖父、母親和舅父再三相勸,不許他走。廬王氣鼓鼓的。因嫁妝多,他又欲命鐘珩親率兵護送。鐘珩道:“末將不可離開王爺。不如派些人馬讓我叔父領著也好。”廬王早知道他叔父鐘威才是虎將,自家攛掇了這些年一直沒攛掇動人家出來領兵。聽說讓鐘威出頭,他便安心了許多。 鐘威遂暫將茶樓關了些日子,領著幾個兄弟帶著鐘珩挑選出來的精兵,護送建安公主和那十里紅妝。經(jīng)過的城鎮(zhèn)皆開了鍋——誰見過這么多嫁妝的?不愧是皇帝的女兒。路上自然少不得劫匪覬覦,偏生連鐘威都沒驚動便讓不知道哪里來的兵馬給打回去了。 平平安安走了一路,眼見再過三四日便可進京了。建安公主一壁心中狂跳,一壁松了口氣。這天晚上他們宿在一處村子,公主吃罷了宵夜點心,在農(nóng)家小院中略走幾步路。忽聞有人喝道:“什么人!”忙抬頭四處張望。明月亮如銀盤掛在空中,照得遠樹近屋清清楚楚,偏她看不清楚眼見出了什么變故——只得一團人影,聽聲音當是有人在屋頂打斗。 那兩人打著打著,漸漸跳去了外頭。建安公主雖心中好奇,并不敢追出去看,趕忙溜回屋內(nèi)。候了半日,耳聽有西洋火.槍的聲音響起。又過了會子,鐘威近前來回稟:“有小賊偷窺公主,讓我兄弟打跑了,只可惜未曾抓到?!?/br> 公主苦笑道:“只怕他已瞧見我的臉了?!?/br> 鐘威笑道:“無礙。這會子他們想做什么也來不及了?!?/br> 原來當日那夜行人往建安公主茶盅子里頭下的是一種毒,藥性極慢,中毒后癥狀逼似出水痘, 周身會生水皰。只是患水痘者多半會頭疼、嘔吐,而中此毒者不會。他往香爐里頭所添之物便會引得人頭疼、嘔吐。此二物加在一處,便是個完整的“水痘”之癥了。若依著水痘去治,顯見會耽誤功夫的。此舉不為防著旁人,只防著寧太妃罷了。中了此毒者的所生的水皰會先發(fā)于面上,結痂后留下疤痕。后發(fā)于身上,有惡臭不散。倘若不依方早治,少則半個月,多則兩個月,必絕命。到時候追究起來,自然是庸醫(yī)之過了。 太皇太后的探子聽說建安公主扮濃妝便以為是遮蓋疤痕,添香料又以為是遮掩惡臭,安心等著她病故。不想等了許多日子,她非但啟程進京了,甚至都快走到京城了,竟還沒死!死期早就該過了不是?故此,明知道廬王遣了高手護送,仍不得不一探究竟??汕山ò补饕蛱焐淹恚缧读藠y??汕山駜和砩嫌质莻€大月亮,看得清清楚楚——膚如凝脂、白玉無瑕,臉上根本就沒有疤痕!想來那探子失落的緊。 另一頭,養(yǎng)生堂那邊終是查出了究竟。柳太太,乃是先營繕郎秦業(yè)之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