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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瑞錦拿著信物一瞧,頓時明白了:乃是一面銅牌,上頭刻著祥云,祥云后頭藏著鳳頭鳳尾,正好暗合“隱鳳”二字。遂點(diǎn)頭道:“多謝林小姐。那位云溪姑娘之事只管放心,我這就去喊賈琮起來。”林鸞趕忙行禮相謝。 賈琮本來還迷迷糊糊的,猛然聽說蘇錚讓太皇太后下手暗算,登時嚇醒了:“她找死!”趕緊穿上衣服跑出來。 林鸞這會子已比昨日大方多了。翩然下拜,從頭再說一遍,末了又拜:“求三爺救出云溪jiejie,小女必以死相報?!?/br> 賈琮擺手道:“是你幫了我的大忙,當(dāng)我道謝才是。我這就去燕王府?!庇质置δ_亂的換了出去的衣裳,拉馬走了。 不多時見到司徒磐,司徒磐道:“怎么今兒這么早?” 賈琮“哎呦”一聲摸摸肚子:“太著急了,還沒吃早飯呢?!?/br> 司徒磐奇道:“你也有忘了吃飯的時候?何事這么著急?” 賈琮忙說:“求王爺幫我弄一個叫云溪的宮女出宮。宮女還是女官?太皇太后身邊的?!彼就脚桶櫭?。他接著道,“前幾天建安公主去見那老婆子,她竟送了個女官做陪嫁!她有病么?縱不是親生的孫女,好歹她占了個嫡祖母的名頭。我們家便預(yù)備送這個女官去出家。那女官……咳咳……使了許多招數(shù)都沒用,逼急了方說的實(shí)話?!?/br> 司徒磐忍不住問:“她說什么?” “她……不喜歡男人,喜歡女人?!辟Z琮撇嘴道,“喜歡那個什么云溪jiejie。哎呀我都忘了問這個云溪姓什么,想來太皇太后身邊不會有好幾個叫云溪的?這會子人正在宮中扣著呢?!?/br> 司徒磐登時明白了。這女官是個磨鏡,太皇太后將她送到賈環(huán)身邊、自己卻扣著她的情人。既不必?fù)?dān)心她得寵后向著賈家,也可讓她老實(shí)聽命。若是讓那個老女人在賈家安插.進(jìn)了要緊的人,許多事便防不勝防。乃冷笑一聲:“只會使這等手段?!?/br> 賈琮聳肩道:“深宮婦人,還指望她會別的么?” 司徒磐一笑,命人送些早點(diǎn)過來,賈琮“嗷唔”一聲。他遂留在燕王府等人,又與司徒磐商議事物、出些歪點(diǎn)子、并開始攛掇他去打美洲。 另一頭,陳瑞錦領(lǐng)著林鸞去蘇家,路上便買好了藥材。只對蘇錚說林鸞是位極有本事的女神醫(yī),讓她來瞧病。老頭兒本來就不是偶感風(fēng)寒,而是讓人在茶水中下了不妥之物。林鸞乃親熬了解藥送來,告訴陳瑞錦:“三劑藥必好?!?/br> 陳瑞錦道:“不會留下什么根兒吧?!?/br> 林鸞輕聲道:“若蘇大人不好,我豈能得了好去?”陳瑞錦一想也是。她亦懂醫(yī),遂在旁細(xì)問;林鸞毫不藏私、悉數(shù)相授。 她二人才安置好蘇錚告辭,出了屋子,卻見蘇澄躲在薔薇架子后頭比比劃劃。陳瑞錦朝她招手,她竟殺雞抹脖子似的使眼色,又拿手指頭壓在唇上“噓”了一下,指了指花園子方向。陳瑞錦會意,遂向領(lǐng)路的婆子說想去后頭轉(zhuǎn)悠會子。那婆子是個識眼色的,知道這位小姐身份不俗,便欲領(lǐng)著她過去。陳瑞錦笑道:“不用你領(lǐng)路,你們家我來過好多回了。你忙別的去?!蹦瞧抛訕返枚銘?,謝了兩聲去了。 陳瑞錦便領(lǐng)著林鸞往蘇家花園子走。穿過一條簧竹小徑,陳瑞錦指著前頭道:“過了月洞門便是?!?/br> 林鸞看了看她:“榮國府那位哪吒跟陳姑娘,怎么老夫老妻似的?!?/br> 陳瑞錦嘴角含笑:“認(rèn)得許多年了?!?/br> “那日猜出是陳姑娘……我心里頭轉(zhuǎn)了幾百個個子?!?/br> “嗯?” “舊年柳姑娘曾說過陳姑娘受寵?!绷蛀[不掩羨慕,“那哪里叫受寵,是獨(dú)寵吧?!?/br> “不是,我們是談戀愛。”陳瑞錦道,“兩個人都可以選擇、且碰巧都選了彼此,才叫談戀愛?!绷蛀[目露不解。陳瑞錦微笑道,“賈琮這個人毛病很多。好吃懶做、意氣用事、性子又急、膽子又大、文不成武不就、睡覺還打呼嚕。可他對我很好,故此這些我都忍了?!?/br> 林鸞一時不知該不該信,偏看陳瑞錦那模樣實(shí)在不似作偽,有幾分慨然幾分啼笑皆非。半晌才說:“聽聞陳姑娘最初不過是個鏢師,我還想著,保不齊我也能爭得那地位?!?/br> 陳瑞錦眨了眨眼:“爭地位不叫談戀愛。林小姐之才貌,用心去找必能找到?!?/br> 林鸞喃喃道:“借你吉言?!?/br> 說話間她二人已踏過月洞門,一眼瞧見蘇澄趴在九曲橋欄上東張西望。陳瑞錦才要喊她,她已經(jīng)看見了,像只兔兒般蹦著跑過來:“陳姑姑~~”陳瑞錦不覺微笑。她原本是喊“陳jiejie”的,前幾日忽然換成了“陳姑姑”。蘇澄一把拽住陳瑞錦的胳膊:“快喊琮師叔來救我!我上回才知道祖父將我許的那個人不好!可急死我了!前兩日他來,我說了那么些暗語他愣是沒聽懂!” 陳瑞錦皺眉:“你在哪里胡亂打聽來的?你祖父看人豈能差了?” 蘇澄使勁兒搖她的胳膊:“他們家的人自己說的!還特特說來我祖父跟前顯擺?!?/br> “你莫急,慢慢說清楚?!标惾疱\拉了她到錦鯉池子旁坐下。 原來蘇錚替蘇澄定下一門親事,乃是太常寺卿的嫡次孫,姓宋。依著蘇澄那三個名滿天下的師叔,想攀龍附鳳不成問題。蘇錚卻知道她性子頑皮刁鉆,當(dāng)大家主母必然不自在,只替她挑了個次子。那孩子形容儒雅、性子溫和、才學(xué)過人,最合適蘇澄不過了。賈環(huán)還親自見過了幾回,覺得不錯,那宋二爺也答應(yīng)了不納小。本來去年就要嫁過去,蘇錚舍不得,多留了一年,預(yù)備今年秋天出閣。蘇澄曾偷偷看過此人,模樣兒極好,頗似自己平素看評話聽?wèi)驎r想象的英俊才子,心下滿意。 前些日子宋家來送端午節(jié)禮,派來的管事說了些他們二爺?shù)暮迷?,提到一件事。那日宋二爺換了新衣裳出門會客,他母親宋大太太尋他問一句話,他便去了。說完話,宋大太太指他腰上一個荷包道:“太素凈了些?!彼味斊剿夭粣刍ㄉ?,聞言竟當(dāng)真回去換了個鮮亮的荷包。眾人聽了,都贊揚(yáng)二爺孝順。 蘇澄乃撅嘴道:“我一聽完就知道這個宋二爺不好!他自己不是沒有喜好,竟肯依著他母親所言換掉自己的喜好,跟我不是一路人。陳姑姑,快讓琮師叔幫我拆了這親事!” 陳瑞錦聞言蹙眉,半日不言語。林鸞在旁勸道:“不過是個荷包罷了,本是極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