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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府,哄他一時何妨?王爺升不升他的官來日再說。乃含笑道:“我當(dāng)是什么事呢,原來鄭大人是因?yàn)檫@么點(diǎn)子小事煩心。好辦。等打了勝仗,還怕朝廷沒有封賞?” 鄭潮兒醉醺醺覷了他一眼,擺手道:“要打仗你去打,我可不打?!?/br> 李國培道:“鄭大人,功勞……” 鄭潮兒嘿嘿兩聲:“功勞?還惦記什么功勞?要糧沒糧,要火.槍沒火.槍,要兵刃沒兵刃,兵士日日都放羊,還想打勝仗?” “嘶……”李國培怔了怔,“鄭將軍乃沙場老將了,下頭的兵士何至于如此?” 鄭潮兒懶洋洋道:“我哪兒知道!我也病著呢,才好了一點(diǎn)子。戴憲成日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也不知在做什么。橫豎拆東墻補(bǔ)西墻,撿起芝麻丟掉西瓜,隨他混去!” 李國培心道“不好?!编嵆眱哼@是跟黃文綱賭氣撂挑子呢。自己孤軍到此,輜重糧草軍艦都指著福建供給;福建的官員內(nèi)斗玩兒哪里使得?這仗還打不打了?他才開口勸了兩句,鄭潮兒便比劃著喊道:“拿那柜子頂上的畫兒下來!對對就是那個。對對,給這位李將軍,嗯給他給他!” 李國培打開那畫卷子一瞧,登時睜大了眼睛:“這是……臺灣島的海圖?” 鄭潮兒指道:“喏,這塊兒是他們的平安港,他們島上就這么一個大港。聽聞過些日子平安港有熱鬧,我也沒心情去打探?!蹦藫н^身旁一個美貌姬妾,“吃酒吃酒!”李國培見他預(yù)備了海圖,以為他也有心好生打仗,不過是同黃文綱戴憲置氣罷了。忙又勸了半日。奈何鄭潮兒渾然不聽,末了竟命人送客!李國培跌足不已。 從總兵衙門出來李國培便想著,保不齊福建已幫不上忙了,這一仗得自己打。遂出城回到自家軍帳與手下人商議。一道從井岡山上下來的山大王萬彰聽了便說:“福建竟是這般模樣。將軍,咱們要不要寫封折子回京奏明王爺?” 有個李國培的心腹偏將忙說:“這么點(diǎn)子事兒都要問王爺,有些小題大做了。再有,王爺給的日子就在眼前。還不如快馬加鞭趕過去,早些將那小島拿下來?!?/br> 李國培道:“糧草、戰(zhàn)艦?zāi)???/br> 那偏將道:“同那個戴憲要便好,他敢不給?那個鄭潮兒,這個點(diǎn)兒撂挑子,與臨陣脫逃何異?” 李國培哼道:“按律當(dāng)斬。只是眼下不便動他罷了。” 萬彰眼睛一亮:“將軍,不如就除掉那個鄭潮兒、奪了福建的兵權(quán)?” 李國培搖頭道:“倘若不成,必誤了王爺?shù)囊o事?!?/br> 萬彰笑道:“豈能不成?我親去動手?!?/br> 那偏將乃低聲道:“將軍,也不失為一法?!?/br> 李國培思忖半晌,一咬牙:“罷了。萬將軍,千萬小心。” 萬彰嘿嘿笑道:“我的手段,將軍還不知道么?” 當(dāng)晚,萬彰換上夜行衣出去了。他本是綠林大寇,也不知犯下了多少案子。李國培雖不大瞧得起他的人品,卻信得過他的本事,遂安排了手下人明兒如何如何包圍總兵衙門、如何如何困住戴憲。橫豎將這兩個要員拿下,福建便自然捏在手里了。萬事俱備,只等萬彰回來。不料直至天亮他還沒回來。 李國培心里著急,忙命人進(jìn)城去打探。不多時那斥候回來了,道:“將軍!總兵衙門左近有人在傳,昨晚鄭潮兒大人遇刺,好在鄭大人平安無恙,刺客受傷出逃,這會子福州正在全城搜查呢?!?/br> 李國培大驚:“萬彰竟沒成?還讓鄭潮兒的人打傷了?他乃斗將,短兵相接的本事哪里比得過萬彰?” 那斥候道:“聽聞是讓鄭大人身邊一個保鏢傷的?!?/br> “速去查查那保鏢為何人!” 他那個心腹副將在旁聽見了,皺了皺眉頭:“將軍,咱們來得隱秘,打的又是福建軍的旗號。如今鄭府出了這么大的事,又驚動了全城,咱們會不會惹人猜疑?末將以為,不如快刀斬亂麻?!?/br> “嗯?” “瞧鄭潮兒這架勢是不會幫我們的?!蹦歉睂⒌溃拔臆娋J,又在鄱陽湖訓(xùn)過水戰(zhàn),不用福建之兵亦能成事?!?/br> 李國培嘆道:“湖與海終歸不同。再說,咱們還得用福建的戰(zhàn)船呢?!?/br> 副將道:“輜重等物只管尋那個戴大人要。他一個四品小官哪能不討好上頭?鄭潮兒心生怨念,他手下的人馬不添亂就罷了,幫忙怕是不能。” 李國培已心知肚明,鄭潮兒昨日給的那一張海圖其實(shí)是示意自己他只肯做那么點(diǎn)子事,朝廷想讓他出戰(zhàn)就得將福建大權(quán)給他。這會子快馬進(jìn)京去討司徒磐示下、待消息回來已趕不上密令上的日子出征了。要說李國培本事是有的??上Юё∩缴隙嗄?、少知道外頭的事。他遂想著,依著自己的兵馬去打一個彈丸小島,倒也不難。乃道:“雖說孤軍出戰(zhàn)不易,迫不得已也沒法子?!?/br> 副將抱拳道:“將軍英明,將士勇武,必旗開得勝!” 李國培捏了捏拳頭:“去見戴憲!” 再來巡撫衙門,戴憲竟未來相迎。那領(lǐng)著他進(jìn)去的師爺諂笑道:“昨晚福州城出了點(diǎn)子事……我們戴大人……那個……有些忙?!?/br> 李國培冷笑。什么有些忙,想必是被鄭潮兒借題發(fā)揮收拾了。在書房等了半日才見戴憲灰頭土臉的進(jìn)來,陪笑著拱手:“李將軍久等……” 李國培正色道:“戴大人,末將已聽說了鄭大人遇刺之事?!?/br> 戴憲苦笑道:“那刺客傷得厲害,滿城搜拿都尋不著影子,下官實(shí)在頭疼。” 李國培暗哼了一聲,心想,萬彰那廝在當(dāng)年的賢王府偷過東西都平安跑了,何況小小的總兵府;能傷著他已是了不得。乃道:“既是刺客,想必武藝高強(qiáng),或是擅易容改扮,不好找倒也尋常。”戴憲揉了揉眼睛,輕輕搖頭。過了會子,李國培打探道,“想必鄭大人的護(hù)衛(wèi)武藝高強(qiáng),也沒抓到那刺客么?” “他的保鏢根本沒去抓!”戴憲抱怨道,“那保鏢是他從神盾局雇來的,說是只管護(hù)衛(wèi)鄭大人安危,不管抓刺客。不然哪里用得著費(fèi)這許多力氣。” 李國培怔了怔。他久居山中,沒聽說過什么神盾局,忙問:“這個神盾局是何物?”戴憲遂與他說了神盾局平素做的生意。李國培聽罷搖頭道,“堂堂朝廷武將,竟要從綠林當(dāng)中雇傭保鏢!” 戴憲哼道:“他們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