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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生意不是預(yù)備給我的。”那個是江西??! 秦鐘琢磨道:“故此你爹是想讓你學習管理了?既這么著,晚生只冒昧提一句:務(wù)必要擇有經(jīng)驗的掌柜。若是你們自家鋪子里沒有,去對家挖墻腳亦可。和你有沒有私交……是最不重要的?!?/br> 世子深呼吸幾下,又怔立了半晌,朝秦鐘一躬到地:“多謝秦先生提醒,不然我怕是要犯大錯?!?/br> 秦鐘忙還禮,道:“岳大爺不過是身在山中不知處罷了。”乃拍了拍他的肩,“不用這么緊張,有你爹在呢。你若犯了什么錯,你爹自然替你瞧著、好教導你。哪里有人天生就會做生意的,不得慢慢學么?!?/br> 世子苦笑了下:“秦先生有所不知,我家還有好幾個兄弟呢?!?/br> 秦鐘眨眨眼:“明白了?!彼尖馄蹋澳阒幌胫?,倘若是你爹去挑,會挑什么人?!笔雷釉侔?。秦鐘再還禮。 遂拱手作別,秦鐘還同幾位護衛(wèi)揮手。才錯開七八步,世子忽然回身喊道:“秦先生留步?!鼻冂娹D(zhuǎn)過頭來。世子快跑到他跟前再作揖,“請秦先生指點一二?!?/br> 秦鐘回禮,端詳世子片刻斷然道:“你不是尋常商家子弟?!?/br> 世子微笑:“家父正是燕國之主?!?/br> 秦鐘倒吸一口涼氣:“我的乖乖!世子?!”旋即躬身行禮,“請恕晚生失儀?!?/br> 世子趕忙扶住他:“不知者不為怪?!蹦说溃皩嵅幌嗖m,因我父王欲撤換江西知府,命我舉薦。我斟酌多日不知薦誰為上,故此發(fā)愁。” 秦鐘想了想:“江西知府?”旋即哂笑,“早就該換了,那地方都是土匪窩了。知府要么無能,要么故意放任不作為。” 世子殷切問道:“秦先生可否替我出個主意?” 秦鐘道:“我本一書生,并未考取進士,平素只替家中管點子營生,朝廷大事我外行。只是我想著,做生意與朝政或有些許相通之處。江西近日在平匪不是?土匪過后必然秩序混亂,新任知府得有兩把刷子,不然壓不住?!彼凵耖W了閃,“各地州縣大員我也不大清楚。額……”他忽然低聲道,“晚生有幾句話,您千萬不能讓賈蘭知道,也不能告訴賈環(huán),不然他們叔侄倆非宰了我不可?!?/br> 世子使勁兒點頭,心跳驟急——若非知道此子與賈蘭交往莫逆,正經(jīng)的這才第二次見面,哪里就會信了他?見秦鐘神色俏皮甚是生動,忍不住一本正經(jīng)道:“說出去是忘八?!?/br> 秦鐘頓時笑逐顏開:“我也只知道這么一個人物兒,多了也沒有了。還得看你老子夠不夠霸氣?!蹦烁蕉f了一番話。世子聽罷怔了怔,秦鐘又嘀咕幾句。 世子道:“只是……他會肯么?” 秦鐘胸有成竹道:“這等教科書式的忠良最喜歡做實事。解一方疾苦、護一地黎民、留萬世清名,他必肯的?!?/br> 世子點點頭:“多謝秦先生?!鼻冂娢⑽⒁恍ΓL揖而去。 兩日后,燕王與召謀臣議事,幾個大點的兒子都在座。世子乃道:“兒子想起一事。前些日子父王提起欲換得用之人任江西知府,兒子愿舉薦荊州知府蘇韜?!?/br> 眾人大驚。燕王眉頭一挑:“蘇韜么?為何薦他?” 世子道:“蘇大人科舉入仕,為二甲進士。先為翰林院檢討編修國史,又出京任歷城縣令,再調(diào)任湖州縣令,后遷至荊州知府。為官多年,清廉勤勉,乃實干之才。今江西多年匪亂,非一朝一夕可平,正須得有個忠良能干者平復(fù)百姓疾苦、經(jīng)營一地民生。兒子想了多日,唯蘇大人最是合適?!?/br> 在座一人便說:“蘇韜之才盡人皆知,可他乃荊州知府,荊州為楚國之地,我們王爺怎好調(diào)走?” 世子淡然道:“大不了咱們多給點子俸祿就是?!北娙藷o語。蘇韜是缺錢的人么?世子又說,“楚王不是奉父王為霸主了么?要他們一個人怎么了?” 滿屋子人齊刷刷去看燕王。只見燕王嘴角含笑微微頷首,目光很是贊許。眾人立時齊聲稱贊:“世子說的是!”“世子好氣魄!”“世子好眼光!” 燕王乃咳嗽一聲:“好了。他年歲小,不過偶爾想到一兩件事罷了。你們不可謬獎,捧得他不知道東西南北?!北娙擞l(fā)稱贊不已。 一時堂上散了會,燕王召了三名心腹謀士去內(nèi)書房,道:“岳兒今日此事并非他自己想的。” 謀士們互視幾眼,有一個叫羅曼的便道:“縱是他下頭的人想出來,世子肯取用也是好的。為人主者不必事事皆精。” 燕王哼道:“他原本一心一意要挑個他自己的人舉薦上來,只是不知挑哪個好,已琢磨多日了。偏前兩日偶遇上一個舉子,這主意是那人出的。” 另一個謀士道:“王爺,臣以為此亦好事。世子有遇才之運,還能識人才,還肯聽勸?!?/br> 燕王淡然道:“那舉子前三科就中了舉人,只不肯參加春闈,說是嫌做官太累。”那秦鐘跟同窗說,早年他讀書本是為了求個出息護著他jiejie,誰知沒幾年他jiejie比他還出息些。而后又為了安慰他老子接著讀書;待他老子壽終正寢,他便懶得再考什么科舉,遂寧可做個商賈。“岳兒肯聽他的也并非是識得人才。只因那秦生與榮國府賈蘭賈寶玉皆結(jié)交多年,他內(nèi)里信了榮國府、方信了秦生。” 羅曼思忖道:“王爺可是疑心榮國府繞著彎子提點世子?” 燕王搖搖頭:“……倒也不像?!毙闹杏謱⑺就皆琅c秦鐘相會前后細想良久,委實是個偶遇。 聽清虛觀的道士說,當年秦鐘跟著姐夫去上香,可巧他媳婦也跟著他大舅子去打醮。二人于大殿中一見傾心,不久便結(jié)下了姻緣。多年來他們兩口子也不知給清虛觀捐了多少香火錢,亦時常過去逛逛。司徒岳則是前些日子在清虛觀遇上一個擅奏琴填詞的老頭,后找了許久找不著,遂再去了一回想碰碰運氣。跟著司徒岳的人說,那個叫王國維的奏琴委實如天籟一般。他作的兩首詞燕王自己也看過了,可享譽當世文壇矣。如此才子,連自己也想尋此人出來。 而榮國府歷來最忌諱與自己的兒子往來。念及于此,燕王舒了口氣:“不是賈家的主意?!?/br> 羅曼想了想道:“縱然不是賈家的主意,蘇韜大人乃是蘇錚老大人之子……” “嗯?” 羅曼道:“世子今兒當眾舉薦了蘇韜大人,在旁人眼中,只怕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