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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趕在前頭?萬一被打了呢?” 陳瑞錦在旁喊道:“快走!”一抖馬韁繩率先跑了起來。賈琮不知何事,然他知道他媳婦對危險的敏感度是職業(yè)的,趕忙跟了上去。 好在他們來過南昌,知道知府衙門在何處。趕到衙門所在的那條街,才剛拐過彎去便倒吸一口涼氣。偌大的街面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全是人,馬匹根本進(jìn)不到衙門門口去。這哪里是打架?都快趕上暴動了。 陳瑞錦撂下韁繩如燕子一般從馬上躍起,踩著人頭跑了過去,口中不斷喊道:“借光借光!”鈴鐺忍不住笑出聲來。賈琮沒那個本事,只得先跳下地來,一眾護(hù)衛(wèi)陪著他往里頭擠。好在護(hù)衛(wèi)們本事夠大,擠到里頭也并不麻煩。 到跟前一瞧,委實就是個打架;或是稍微大一點、叫斗毆比較合適。知府衙門大門口,兩只石頭獅子跟前擺了兩張大交椅,一張紫檀木的、一張花梨木的。交椅上都鋪著虎皮。一邊坐了個六十多歲的老者,右手邊還放了茶幾、上頭擺著茶壺茶盞子。另一邊坐了個四十多歲的矮子,左手靠后立了位手握長戟的漢子。二人身后都?xì)鈩輿皼傲⒅畮讉€人。老者身后都是彪形大漢;矮子身后的人雖也有那么多數(shù)目,卻是五花八門:高矮胖瘦、道士尼姑都有。當(dāng)中有那么二十多個人在打群架,瞧意思多半掛了彩,只是依然打得兇狠。而圍在四周的人顯見都是他們帶來的,幾乎沒有誰看起來像是圍觀群眾,已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私值馈?/br> 衙門大門的正當(dāng)中立著一個人,身穿知府官服、頭戴官帽、扶著一個師爺,正是賈琮的師兄蘇韜大人??蓱z雖有三五衙役在蘇大人跟前,卻是個個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且或坐或蹲沒個正形。倘若蘇韜有麻煩,身邊保護(hù)他的唯有一個師爺。蘇韜膽子卻不小。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昂然負(fù)手而立、站得筆直,淡然瞧著眼前一片狼藉。 此時不幫師兄撐場面、更待何時?賈琮領(lǐng)著人大搖大擺往衙門門口走,路過那矮子時目不斜視,直走到蘇韜跟前作了個揖,大聲道:“師兄,別來無恙!” 蘇韜方才看著他一路走過來,含笑回禮:“賢弟別來無恙?!?/br> 賈琮道:“世人都說師兄是個好官,小弟今日一看,只怕未必?!彼らT而大,且如此大刺巴拉過來,打架的能不留意他們?個個豎著耳朵呢。聞聽此言齊聲喝彩。 蘇韜忙問:“賢弟何出此言?” 賈琮道:“堂堂知府,不在大堂坐著,跑到外頭來瞧熱鬧,何等不穩(wěn)重。自然,人皆有好奇之心,這個也算不得什么?!彼厣頀吡四莾晌蛔灰蔚拇鬆斠谎?,“師兄身為父母官,竟連兩幫烏合之眾都不舍得修理,還讓他們在衙門門口丟人現(xiàn)眼,官威何在?”又一指地上坐著的衙役,“這等白拿閑錢白吃閑飯不做事的衙役還不炒掉,您這個官兒當(dāng)?shù)靡蔡毩??!?/br> 蘇韜“哦”了一聲:“依著賢弟所言,愚兄該當(dāng)如何?” 賈琮指著那兩位道:“這兩個就該當(dāng)堂格殺、以正官威。” 那老頭聞言微微一笑,放下茶盞子道:“這位小兄弟,你可知道老夫是誰?” 賈琮擺手:“不想知道。你縱然是燕王妃的親爹也無礙,我照樣將你當(dāng)堂格殺。” 老頭捋了捋胡須:“燕王妃的親爹算什么東西?!?/br> 賈琮道:“江西顯見在燕王手上,燕王妃的爹就是江西最大的皇親國戚。你若連他都不是,就更不用活了?!?/br> 老頭笑道:“不知小兄弟預(yù)備怎么殺老夫?” 賈琮從懷內(nèi)掏出一把轉(zhuǎn)輪手.槍在手上轉(zhuǎn)了幾下。老頭臉色一變——綠林人極難弄到火器,紅骨記不賣。賈琮打了個手勢,跟著他的護(hù)衛(wèi)齊刷刷從背后摘下火.槍。東邊的指著老頭,西邊的指著矮子。賈琮歪了歪腦袋問道:“不知這位‘老夫’可有本事避開我的子彈?” 老頭微怔,忙站起來拱手道:“先生有話好說?!?/br> 賈琮聳肩,指這打架的人道:“我就問您一句話。為什么要挑知府衙門門口打群架?!?/br> 老頭一本正經(jīng)道:“我們本是來打官司的?!?/br> 賈琮“哦”了一聲:“原來是來打官司的。真對不起,今天不是打官司的日子。我們蘇大人還有件要緊事沒做?!?/br> 蘇韜奇道:“我有什么要緊事沒做?” “招聘?。 辟Z琮道,“你這些衙役還留著過年嗎?哦,年已經(jīng)過了?!彼麚哿藫凼?,“趕緊全都解雇了,另聘新衙役?!碧K韜眼中閃過一絲苦澀,搖了搖頭。 就聽房頂上頭有人喊:“師叔!你站著說話不腰疼!”賈琮與蘇韜同時打了個激靈!分明是蘇澄那丫頭的聲音,她怎么跑屋頂上去了?只見兩條人影從上落下,卻是陳瑞錦抱著蘇澄。蘇澄穿著一身臺灣府特種營的軍裝,還戴著小鋼盔,很是帥氣。小丫頭兩腳落地后蹭蹭幾步竄到賈琮跟前埋怨道:“琮師叔怎么這會子來了!” 賈琮皺眉打量了她會子道:“不歡迎么?” “來早了一會子!”蘇澄撅嘴,“再給我五分鐘……不,三分鐘就好!”說著晃了晃手里的火.槍。賈琮一眼看出是去年新出的狙擊.槍。試線剛產(chǎn)了五百多把,合著她就弄來了一把。 陳瑞錦道:“她方才趴在屋頂上瞄準(zhǔn)呢。” 賈琮瞥著蘇澄:“瞄準(zhǔn)了多久?” “沒多久?!?/br> 賈琮哼道:“所謂‘沒多久’、肯定是很久。瞄了半日還開不了槍。漫說五分鐘,給你十五分鐘也不成?!碧K澄張口要辯,賈琮舉手止她道,“不用爭,我只問你——”他手指頭朝外頭一劃拉,“兩個匪首,分別坐在兩個不同方向,你打完了一個還得打另一個。就你這速度,縱然頭一槍擊斃了一個,還沒等你瞄準(zhǔn)另一個,先得死在人家的袖箭上?!蹦税櫭?,“你的軍訓(xùn)是誰管的?” 蘇澄噎了半日,低聲嘀咕:“我去年才開始軍訓(xùn)好么……才訓(xùn)了兩個月!又不是福兒?!?/br> 賈琮哼道:“才訓(xùn)兩個月就想充狙擊手,我是不是該夸你心大?” 蘇澄啞然,挪步就欲往她老子身后閃。才剛伸腳去,發(fā)覺她老子面如金紙、比賈琮的臉色難看多了,恍然想起她老子的性子來。乃硬生生收回腳步,轉(zhuǎn)身躥到陳瑞錦身后。賈琮瞇眼瞧了她一眼;蘇澄從陳瑞錦脖子后頭伸出個小腦袋來,向她父親師叔吐了吐舌頭,趕忙縮回去。 賈琮咳嗽一聲,回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