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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古是他的母家姓,或是因故改了姓、這是原姓。而‘二呆’這個化名又很土??傊羰墙泄哦驈埗舳急容^和諧。我便有那么一點子疑心此人是不是文人——文人最愛玩文字游戲?!标惾疱\點了點頭。 “然后就是那日我們射下來的鴿子。既是管事給東家報信,那么文縐縐的干嘛?所以,要么是陸老頭這個長豐樓東家是個幌子、正經主事的另有一文人,要么就是東家愛文、陸老頭不覺投其所好。我方才遂跑來問蘇先生,假如謎面是‘古二呆’,打一個字,他可能猜出來。”賈琮森然道,“蘇先生立時說,‘槑’是梅字的古體寫法。” 陳瑞錦微微皺眉,道:“未必就是姓梅。名字里頭帶‘梅’字也未可知?!?/br> 賈琮道:“古二呆幫著楊將軍行刺先帝,楊將軍差點死了,先帝卻沒死,只是身子不大好了。饒是如此,他也直到兩年后才退位。古二呆是多閑?幫著人家弒君?他做此安排必有緣故。楊將軍大概也是挑出來的——先帝那幾年糊涂事做得不少,想弒君報仇的人想來也不少。在許多候選人里頭擇出楊將軍來,這本身就得花不少時間精力。俗話說,誰得好處誰是兇手。這件事情上,得好處的最明晃晃不過:三王爺、太上皇?!?/br> “你猜,古二呆是太上皇的人?” “早先是,如今不是了?!辟Z琮道,“古二呆不是梅先生的老子就是他祖父,橫豎起初是劉登喜的人。沒有劉登喜那種宮中人物幫忙,不論朝廷官員還是綠林好漢,都別想安排刺客弒君。梅先生不過是子承父業(yè)。他說韓全肚兜上的字是他寫的,我信。這等事犯不著扯謊兒。故此,太上皇忽然失蹤的那些日子,他們家還是忠心的。與宮中的戴權公公聯(lián)絡、設法藏起了太上皇最小的兒子以避開意外。對了,他手里還有廬王的信物。我相信他雖是個多面間諜,其實自以為是人家老子安插在兒子身邊的人。這些事我們雖說不很清楚,指向還是挺明確的?!?/br> “誰知非但太上皇一年兩年三年的沒了蹤跡,連劉登喜也死了。人家當個細作容易么?上頭沒了!還玩什么呀?!?/br> 陳瑞錦舉起右手來:“等等!這個長豐閣開門做生意時,太上皇還沒上井岡山呢?!?/br> 賈琮道:“官府在綠林設下眼線不是很正常么?何況謝鯨本為七皇子的舅父。而這些下頭的瑣事,劉登喜不會悉數告訴太上皇。人家要應付朝廷和先帝,沒那個精力。劉登喜哪里知道自己會死得那么早?!?/br> 陳瑞錦想了會子:“也說得過去。你接著說?!?/br> “既然主子沒了,要么找個新主子、要么自立。梅家搖擺不定。找新主子嘛,他們也不知道找誰合適。比較便宜的就是廬王和韓全,故此梅先生在幫廬王當細作,梅家依舊與謝鯨做綠林生意。自立嘛,沒那個膽子。古人云,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梅家都是文人,不是造反的料。干脆進入綠林嘛,一則文人清高,二則人家知道得太多了、沒有姓司徒的保護心里虛。說明白點,長豐樓如果不是錦衣衛(wèi)的暗門子,隨便誰都直給他們滅了。” 陳瑞錦不禁拍案:“錦衣衛(wèi)!” “啊?” “錦衣衛(wèi)可不就是做這個的?”陳瑞錦道,“誰家暗地里做了什么惡事,錦衣衛(wèi)都知道。圣人但凡想抓誰,必有罪名證據。你說的是,長豐樓竟能開這么久還沒被人滅了,除非是錦衣衛(wèi)。”她站起身來打開柜子,重新將發(fā)報機取了出來。 賈琮問道:“做什么?” “給五叔發(fā)電報?!标惾疱\一面安置發(fā)報機一面說,“錦衣衛(wèi)的卷宗,五叔手里有一些、馮紫英手里有一些。當年他二人各自為政,如今已湊到一起了。我問問五叔他可與馮紫英核對過沒有。倘若有什么缺失,保不齊就在長豐樓?!?/br> “沒錯沒錯!”賈琮連連點頭。遂老老實實在旁等著他媳婦發(fā)報。這會子他心緒安穩(wěn)了,便眼巴巴兒瞧著陳瑞錦的手指頭,瞧著瞧著口里說,“媳婦——” “嗯?” “你的手真好看?!?/br> 陳瑞錦丟了他一個白眼:“莫吵?!辟Z琮便在旁一眼不錯的瞧著。電報發(fā)完,陳瑞錦不禁滿面飛霞,又橫了他一眼,“還想了什么?都倒出來我聽聽?!?/br> 賈琮這會子已經腦補了許多不可描述之狀,只得強行收回來,咳嗽兩聲:“太上皇失蹤后,長豐樓便以江西知府謝鯨為靠了。順帶解釋了謝鯨為何能收到那么多黑稅——若沒有長豐樓這個綠林大賣場幫著,他上哪兒知道綠林人做了哪些生意去?人家不會偷偷交易嗎?” 陳瑞錦道:“綠林都是賺錢的買賣,謝家既收黑稅,這些年還不定肥成了什么。只是也有知道得太多之嫌?!?/br> 賈琮道:“定城侯府玩一個管事還不容易,橫豎謝大人什么都不知道,只管收稅。本來嘛,謝鯨保護費、梅家做生意。就算不當國舅爺、不做錦衣衛(wèi),這兩家都能過得頗好。偏生謝鯨作死、跑去撩韓全,惹鬧了燕王,把他撤了。新任知府蘇韜是個好人,不會接手綠林靠山這一職位。于是長豐樓就有了兩個選擇。其一,換去別處做生意;其二,設法架空蘇韜,讓他這個知府做不成正經事、沒有閑工夫來管他們的生意?!?/br> “換去別處是一勞永逸的,但他們已經開了這么多年,連中途換了個掌柜的都不怎么改名字,只將‘閣’換作‘樓’,可見長豐樓在綠林中已經形成品牌。換去別處,便猶如之前這十來年的辛苦經營的名聲全廢了。人家舍不得?!?/br> 陳瑞錦笑道:“好一個‘舍不得’?!?/br> 賈琮也笑:“謝家又留了許多產業(yè)在江西,都是錢啊!自然也舍不得。官丟了、國舅爺當不成了,錢還是得賺不是?遂使盡了法子給蘇大人添亂。本來呢,新舊知府較量一番,也挺戲劇性的。偏舊年還出了一件事——太上皇重現江湖,將梅先生招去蜀國?!?/br> 陳瑞錦思忖道:“那梅先生投降投得很是利落。” “因為他是過去試探的?!辟Z琮道,“試探太上皇如今有多大本事、還能不能追隨。試探的結果就是不能。我相信他想投降我們的時候,還是挺誠心的?!?/br> “后來又變心么?” 賈琮齜牙:“后來,他跟著我們的人到了臺灣府,見到五叔。他若誠心投降、又有本事,五叔還是會惜才的。依照慣例,他就得放出去培訓。也就是說,他能自由活動了,能看大佳臘的大街小巷、風土人情、小學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