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68
” “故此她小叔子是沒權(quán)賣她的,可對?” “對?!?/br> “故此當(dāng)日小叔子將她賣予這位買家之交易不成立,可對?” “對?!?/br> “既然交易不成立,大嫂從來都是她丈夫的妻子、而非買家的二房,其子該歸夫家才是。那孩子是這小兄弟的弟弟,與買家無關(guān)?!辟Z琮望著那孩子道,“這個(gè)男丁是上天賜予你家的、你的弟弟。不是別人家的孩子?!?/br> 小侄子一愣:“可他不是我爹的兒子??!” 賈琮微笑道:“你娘是你爹的媳婦么?” “自然是!” “那你娘的兒子就是你爹的兒子。”賈琮轉(zhuǎn)頭去看被告的買主,道,“你也別覺得冤屈。當(dāng)年你買這位大嫂之時(shí),縱然什么中人牙子胡說八道,她自己必然會告訴你真相。明知道她不是奴婢還硬將她當(dāng)奴婢、迫她生子,你這是犯了強(qiáng)污民女之罪。” 買主急了:“兒子是我的!” 賈琮聳肩:“既然女人不是你的,兒子自然也不是你的。”他又看著蘇韜,“不然,豈不是天下沒兒子的人家都可以去強(qiáng)污民女得子?” 蘇韜聽罷便覺有理,連連點(diǎn)頭:“很是!”遂依賈琮所言將那幼子也斷給了原告家。那小侄子茫然不明,扭頭去看老仆。蘇韜勸道,“人丁興旺方是持家之道。你本形單影只,如今天賜手足,豈不是好事?” 老仆聽知府大人開了口,忙跪下叩頭:“謝老爺——”小侄子也跟著跪謝。那買主巴巴兒沒了兒子,悔恨大哭。 這撥人走了,賈琮方低聲告訴蘇韜恐有土匪攻城之事。蘇韜大急:“如何是好!” “您老一個(gè)文官就甭管了。”賈琮道,“不是有齊將軍在么?!狈凑硕家呀?jīng)派完了?!叭缃褚仓皇菓岩伞5灿袀€(gè)風(fēng)吹草動,齊將軍會派人來通報(bào)的?!碧K韜甩袖子就預(yù)備去城門瞧瞧,讓賈琮死活勸住、拉著見蘇錚老頭去了——這幫麻瓜可不能分散各處。 另一頭,楊二伯先回了趟家,召集幾個(gè)兒孫吩咐了半日。又去了族弟楊水根開的客棧,進(jìn)門笑呵呵問伙計(jì):“水根呢?” 伙計(jì)“哎呦”一聲,上前行禮:“二老爺您來啦?” 楊二伯打量了幾眼堂中往來的客人,低聲道:“怎么這些人越來越多了?我瞧著不像是良民?!?/br> 伙計(jì)笑道:“人家又不少一個(gè)子兒。再說,路引子齊全,平白無故的總不能不給人住店吧?!?/br> 楊二伯皺眉:“我心里不踏實(shí)??旌澳銈儢|家出來,我有要緊事問他。”伙計(jì)答應(yīng)著跑到后頭去了。 里頭楊水根正同幾個(gè)人議事呢,聞報(bào)心中一動,向幾個(gè)同伙道:“楊土根已投靠了朝廷,會不會把我招供出去了?” 座中有人思忖道:“只怕還沒有。楊千里若扮作無事人一般喊你回老宅吃飯便是鴻門宴了,聽這口氣想是得了什么提醒、來尋你問問。你只哄過他去便好?!?/br> 楊水根便收拾兩下衣裳出來,迎楊二伯便笑:“二哥,今日怎么得空過來?” 楊二伯眉毛擰得跟麻花似的,故意壓著嗓子、偏滿堂皆聽得見:“你小子老大不小了專門做糊涂事!也不想想你孫子?!?/br> 楊水根奇道:“二哥說什么呢?我做什么了糊涂事了?”一面走近楊二伯跟前。 楊二伯伸手去搭楊水根肩膀,口里道:“你跟我說清楚!好端端的怎么同李家那女人扯上了?” 聽到后半句楊水根已明白不好,偏他不如楊二伯快,硬生生讓他壓住了肩不得動彈,喊道:“快幫我!” 堂中有不少散坐的綠林人,只是看情形分明是客棧動家勾搭了什么女人、東家的哥哥來問他了,誰管這閑事?都興致勃勃瞧熱鬧。楊二伯另一只胳膊也壓上去了:“你也不挑個(gè)好看些的!她大兒媳婦上輩子乃是沒嘴葫蘆精投胎,如今臨近四五個(gè)村子都知道了!快些同我回去說清楚,就說你跟那女人從沒見過、從不認(rèn)得,萬事不與你相干,聽見沒?”手指頭使勁兒擰了楊水根的肩膀一把,沉聲道,“沒心沒肺、不知天高地厚!鬧大了哥哥也幫不了你。”楊水根便是一愣。 偏這會子聽見外頭有人喊:“不得了啦——來土匪啦——” 正文 699.第六百九十九章 楊二伯來到族弟客棧, 扭住族弟楊水根。忽聽外頭有人高呼來了土匪, 立時(shí)喊道:“不要亂跑!莫被官兵當(dāng)土匪打死!” 楊水根喊道:“哪里來的官兵!這里都多少年沒有官兵了!” 楊二伯也喊:“知府老爺從臺灣府借調(diào)了八千武警!每人背上背著兩管烏溜溜的西洋火.槍,一次能連著放好幾發(fā)子彈!” 楊水根急了:“二哥你莫要胡說!” 楊二伯狠狠的擰了他一下:“我親眼看見的!頭上都戴著圓球似的鋼盔,兩把火.槍左右開弓?!彼D了頓, 嗓門依然大,“原本是蘇知府恐怕綠林人多了出亂子,方借來的;二來過些日子可幫著cao練江西的民兵警察。誰知綠林人沒出亂子,徐宏那忘八的兒子跑了來。偏又沒多大本事, 才剛到飛鴻山便讓臺灣府的斥候察覺,一槍斃命。便是那個(gè)叫徐啟的。”楊水根神色大變。楊二伯跌足,滿面寫著恨鐵不成鋼, 手底下半分不松。 堂中幾個(gè)綠林人面面相覷,不敢輕舉妄動。楊水根一時(shí)默然,屋中頓時(shí)異樣安靜。過了會子,便聽外頭銅鑼聲響, 有人亮著嗓子喊道:“各位父老鄉(xiāng)親聽著——西門外有先江西總兵徐宏之子徐啟,賊心不死,領(lǐng)著土匪欲來城中打劫——現(xiàn)已被官兵攔阻, 徐啟已死——正在剿滅余賊——四面城門暫時(shí)關(guān)閉——請各位父老鄉(xiāng)親莫要去西城門湊熱鬧——請各位父老鄉(xiāng)親莫要去西城門左近看熱鬧、湊熱鬧——子彈不長眼——圍觀須謹(jǐn)慎——” 楊二伯掃了眾人一眼, 道:“聽見沒?子彈不長眼, 圍觀須謹(jǐn)慎。別去看熱鬧、湊熱鬧?!?/br> 客棧的人都懵了。小伙計(jì)半晌才說:“不是城中沒有官兵么?” 楊二伯道:“那是你沒看見。自打臺灣府的兵馬來了之后, 蘇知府使的皆是霹靂手段。因?yàn)槭裁??手里有? 鬼神不懼!”乃低頭看看楊水根, 戳了他額頭一手指頭?!叭思医o你個(gè)棒槌, 你只認(rèn)作針?!睏钏c伙計(jì)面面相覷,一時(shí)不敢亂動。 另一頭,有間茶鋪外頭亦有大喊來土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