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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誰是潑婦?!?/br> 這小蘭大爺臉兒都嚇白了,忙東張西望:“什么潑婦?誰說潑婦了?你說了么?你說了么?柳二嬸子,你聽錯了,沒人說潑婦呢?!睂O紹祖并幾個性子爽直的酒客齊聲大笑。 女子狠狠的盯了他一眼,道:“你也跟我走?!?/br> 小蘭大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我為何也要走?” “你家里也出了急事。” 小蘭大爺莫名道:“我家里好端端的……” “賈蘭!”女子厲喝一聲,朝他使了個眼色,“我說出了急事就出了急事。” 小蘭大爺嚇得趕忙站了起來,才捏在手里的酒盅子也丟了:“是是!小侄這就走,嬸娘說什么是什么?!迸舆M(jìn)屋再行個萬福,領(lǐng)著兩二人急匆匆走了。 滿屋子人伸長脖子候著他們沒了影兒,齊刷刷扭頭望向東道的皮貨商。皮貨商摸摸肚皮道:“方才這位小蘭大爺便是榮國府二房的嫡長孫。如今賈環(huán)先生不大管事了,忙著幫建安公主主持學(xué)校呢;他們府上的生意都是小蘭大爺在打理。那小秦相公單名一個鐘字,乃小蘭大爺至交好友。功名也考了,卻嫌做官累得很,如今跟著他姐夫經(jīng)商,生意不大卻極賺錢。這幾個月賣瘋了的蘇子牌巧克力,京中統(tǒng)共三家有貨,當(dāng)中一家就是他們秦家。” 眾皆嘖嘖。那個愛慕秦鐘的龍陽客愈發(fā)驚嘆:“這一家子姐弟倆也不知是怎么生的。小秦相公的姐夫是何人?” 皮貨商道:“我也不是今日才認(rèn)得你,你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我勸你趁早死了這份心。那位柳二爺可不是好惹的。早年在太平鏢局做鏢頭,走南闖北不知見過多少陣仗。榮國府最初那幾年……”他飲了口酒,“罷了,不提這個,吃酒?!庇趾胺垲^添酒。 眾人都說:“哪有說話說一半的!勾起人的念頭來又咽下去?!倍急浦f。 皮貨商笑道:“今兒這話我只在席上說,出了這個門我是不認(rèn)的?!北娙速€咒發(fā)誓都說自己是沒嘴的葫蘆。皮貨商舉起酒盅子一飲而盡,方道,“從前榮國府欠下朝廷八十萬的銀子,偏府里遭了內(nèi)賊,還不起。賈赦明面上是個混蛋,內(nèi)里清醒著呢。也不知他哪里得的消息,知道太上皇早早使人暗查明白了榮國府的罪狀,單等先帝咽氣、就預(yù)備抄了他們家。當(dāng)年國庫空虛,太上皇窮的厲害。賈赦便想著,自家還上那八十萬的債、別家不還,太上皇日后便不好清算他了?!?/br> 下頭有個人道:“賈赦便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的頭一個。京城大亂之前他掐著點(diǎn)兒跑到南邊島上去,還把兩個兒子一個孫子都帶走、連女兒都沒留下?!?/br> “誰說不是呢?”皮貨商道,“可那會子賈赦并沒有那么些錢,如何是好?遂開了家太平鏢局。明面上是鏢局,出了京城把衣裳一換臉一蒙,誰知道他們是做什么的?” 席上嘩然。“原來如此!” 皮貨商道:“方才這女人的丈夫,便是太平鏢局的賊首。不止武藝高強(qiáng),別的能耐也不差。敢惦記她的老婆小舅子,可不是找死么?你們瞧,可可茶貨源都在王子騰手上,卻分了他們家一份。橫豎這柳家秦家早與榮國府連成一片了?!?/br> 眾人都道:“我們并不敢,只問問罷了?!?/br> 皮貨商嘆道:“我也活了這么五十多歲,佩服的人不多,賈赦算一個。此人是最狡猾、最擅明哲保身的。各色消息,人家連風(fēng)聲都沒聽到,他早知道了。且極準(zhǔn),老早便做好防備?!北娙思娂娰澇?。后遂不再提秦家那姐弟倆了。 酒席將散,滿座酩酊大醉。孫紹祖身邊那位龍陽客借酒興拉著孫紹祖喋喋不休:“我心里委實(shí)愛慕小秦相公。他jiejie分明比他好看,我獨(dú)愛慕他?!?/br> 另一個客人也醉了,從旁邊探腦袋過來:“胡扯,那位秦家大姐才好看呢,是潑婦也好看。” 再一個道:“不錯不錯!潑婦又如何,我樂意讓她撒潑撒氣!” 孫紹祖也醉的厲害,聞言立時想起了自家那個潑婦,乃恨恨的道:“她算什么潑婦!你們是沒見潑婦?!?/br> 席上另一個將軍聞言便笑:“孫將軍家里那位也是個母夜叉哈哈哈哈……” 孫紹祖滿腹煩悶,順手抄起眼前的酒盅子砸了個粉碎:“總有一日我打死那個母夜叉!” 這日孫紹祖吃得大醉,奴才們扶著他回到家里。才剛喂下醒酒湯,夏金桂領(lǐng)著丫鬟婆子走了進(jìn)來,皺眉道:“又去哪里灌馬尿了?灌得渾身臭氣?!?/br> 平素孫紹祖瞧夏金桂還算美貌,偏今兒才剛看見了那秦鐘的jiejie,夏金桂立時給比下去了。他想著,自己乃朝廷大將,只得了這么個潑婦;那個姓柳的不過是個賊首,竟得了秦氏那般美人。不由得滿腹不痛快,指著夏金桂便罵。夏金桂自然不會由著他罵,也對罵起來。孫紹祖惱了,掄起拳頭上前錘了夏金桂一下;夏金桂“嗷”的嚎叫起來,抬起腳踹向?qū)O紹祖肚子——二人又打起來了。孫紹祖武藝雖強(qiáng),這會子正醉如爛泥,竟打夏金桂不過,挨了好幾下狠的。仆婦小子們早習(xí)以為常,都遠(yuǎn)遠(yuǎn)的避開了。 次日酒醒,孫紹祖摸著自己滿臉的傷,越想越不是滋味。到了下午,昨日酒宴上那個好龍陽的找上門來了,湊在孫紹祖跟前笑道:“我打聽到小秦相公的住處了。孫賢弟,你陪著我瞧瞧去?” 孫紹祖正滿心的不自在呢,沉著臉道:“不去。” 龍陽客愈發(fā)湊近了些,低聲道:“賢弟,我這眼睛可不是白長的。你瞧上了人家jiejie,我早看出來了。” 孫紹祖嘆道:“瞧上了又如何。她男人與榮國府交往莫逆,我還能弄到手不成?” 龍陽客道:“誰說非要弄到手?近些多看幾眼也成??!你不想再看那秦家大姐一眼?”孫紹祖心念一動。 再過兩日,龍陽客又來了,又?jǐn)x掇孫紹祖同去瞧秦鐘。勸道:“與小秦相公結(jié)交了也有好處不是?” 孫紹祖雖羨慕那秦大姐生的美,起初也并未惦記人家。前日此人來呱噪了一回,孫紹祖反而愈發(fā)想起她花容月貌來,便生出幾分動搖。龍陽客再勸了幾句,孫紹祖答應(yīng)了。 二人換上齊整富貴的衣裳,騎上高頭大馬并轡往秦家而去。到門口向門子說是小秦相公的朋友。那門子問明二人名姓身份,答應(yīng)著進(jìn)去了。過不多時,門子出來道:“我們爺們不在家,二位請回吧?!闭f著,偷偷拿眼睛溜了孫紹祖好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