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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怕是難了。他正想著,那人又催。無奈,徐慈硬著頭皮換了衣裳跟他走,猶如上刑場。 到了齊國府,陳大老爺笑呵呵拉他坐下,不聽他說一句話便滔滔不絕高談闊論。不多時,其余貴人紛紛到了。眾貴人圍坐一堂,徐慈依次上前見禮,乃閉門商議起來。徐慈一言不發(fā),旁人也沒預備讓他開口。 這日下午,徐慈尋到了九香齋求見東家。陳瑞綺出來問何事。徐慈作揖道:“晚生徐慈,想同陳東家打聽拙荊下落?!?/br> 陳瑞綺詫然望了他半日:“你說什么?再說一遍?”徐慈再說了一遍。陳瑞綺讓他給氣笑了,“徐三爺覺得我會告訴你?”不由分說命伙計將他打出去。 伙計們都知道此事,也見過姚佳箴,都知道“徐慈”這個名字。聽東家一句話,拿笤帚的、拿雞毛撣子的、還有人跑去后廚取搟面杖,一擁而上。徐慈嚇得撒腿就跑,預備了滿腹文章一個字沒說出來不說,還讓伙計們攆的跌了跤?;镉媯児笮ΑP齑扰榔饋頁蹞垡律眩R道:“無知的匹夫!” 想了會子,徐慈又回來了?;镉嫼暗溃骸澳莻€姓徐的又來了!” 陳瑞綺在里頭遠遠的喊:“來一次打一次,打死不論。”伙計往上一聚,徐慈又嚇跑了?;镉嫼逄么笮Α?/br> 不想過了會子他又來了,在門口便大喊:“晚生有要緊的急事與她商議,還請陳東家報個信,晚生明日再來。”言罷,眼看兩個伙計齊齊的往門口躥,轉(zhuǎn)身就跑?;镉嫑]打著他,立在門口說了幾句占便宜的話。 次日,徐慈果然再找到九香齋。這回陳瑞綺沒讓打出去,只愛搭不理的道:“那位女士忙的很。你若當、真、有什么要、緊、的、急、事,東華門外有個新開的茶樓叫白云城。你午時二刻過去,找一個叫‘天外飛仙’包廂。我倒數(shù)十個數(shù),數(shù)到一你若還在我店里我就讓人打了。十、九、八、七……”伙計又聚攏過來等著他們東家數(shù)完數(shù),徐慈匆忙作了個揖便跑,從頭到尾沒開過口。 中午,徐慈依言趕到東華門外,心跳如鼓。他實在想不出為何姚氏會挑此處的茶樓——隔壁就是紫禁城。乃尋到白云城茶樓,才一進門便聽見兩聲脆生生的“歡迎光臨~~”兩個高個子姑娘迎了上來。徐慈心中微微不滿,以為此地是花樓。強忍著不痛快道:“店家,晚生找個包廂。” 一個姑娘含笑道:“請問先生知道包廂名字么?” “天外飛仙?!?/br> 另一個姑娘道:“請問訂包廂可是位姓姚的女士、先生可是姓徐?!?/br> “是?!?/br> 這姑娘點點頭:“徐先生請跟我來?!蹦嗽谇邦^領路。徐慈見她二人不卑不亢,又覺得不像是花樓了。姑娘邊走邊說,“姚女士還沒到,請徐先生稍等?!毙齑人斓仍诎鼛?,那姑娘替他上了壺茶便出去了。 徐慈因不熟悉東華門那頭的道路,心里又著急,提前了小半個時辰到的。等了許久,忽聽門外有女子說:“這里就是。徐先生已久等了?!泵μ痤^來。只見房門輕輕開了,姚佳箴立在門口。雖眉目如故,氣度判若兩人,不由得微微發(fā)怔。 姚佳箴回身向那領路的姑娘道了聲“多謝”,邊進門邊抬起手腕看了看:“我還早到了三分鐘呢。三爺這是早到了多久?!?/br> 徐慈一眼認出她腕子上戴了塊西洋機械腕表。此物貴得嚇人,不禁脫口而出:“你哪里來的這個?” 姚佳箴立明其意,含笑道:“前幾日同陳jiejie逛街,逛到一家海貨鋪子。陳jiejie說慶賀我得了自由,送我一塊。誰知那鋪子薛蟠薛侯爺家開的,當日可巧劉靄云劉大家在那兒查賬,聽我們說話、猜出我的身份,便命伙計不用收陳jiejie的錢。不然,真真得讓她破費一回。” 徐慈皺眉:“劉靄云是個戲子,一個男人跟個女人似的,同一個斷袖……” 姚佳箴打斷道:“三爺有什么要緊的急事?!?/br> 徐慈一嘆,閉了閉眼:“昨日,齊國府、理國府、修國府、治國府、襄陽候府、保齡侯府、忠靖侯府的老爺們齊聚,預備合力幫我打官司。” 姚佳箴微笑道:“一群殘兵敗將能做什么?!?/br> 徐慈皺眉:“縱是攝政王爺自家也難以與這么多家公侯為敵?!?/br> 姚佳箴道:“聽陳jiejie說,攝政王打小就不在乎這些人家。不與他們?yōu)閿呈乔撇簧纤麄?。?/br> 徐慈指著她跌足:“你……你何時變成了這般性子!” 姚佳箴到故宮博物館做事不足半個月,已學會聳肩了?!耙恢笔沁@個性子。在你們家不得不藏著罷了?!?/br> 徐慈一噎,堵了半日,深吸幾口氣,方柔聲道:“三奶奶,我已想好了。為夫胸中自有才學,何須牽扯上什么貴人女眷?我不會娶什么郡主的。” 姚佳箴啞然失笑:“你已知道那人不是蜀國世子了?怎么知道的?” 徐慈窘得滿面通紅,半晌,垂頭道:“果如奶奶所言……蜀國世子不會這個時候來燕國。另有位王子來了。不是那人。”姚佳箴嘴角含笑不言語。過了會子,他又道,“給我的古扇也是贗品?!?/br> 姚佳箴點頭:“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三爺日后想是不會輕易上當了。” 徐慈慨然道:“俗話說大浪淘沙,時至今日晚生才知道三奶奶的好。三奶奶,你我本是夫妻,我也是正經(jīng)三媒六聘娶你進門,何須自家斗的烏眼雞似的、讓旁人看笑話?不若咱們就此和好,晚生今后都聽奶奶的。得此賢妻夫復何求?!?/br> 姚佳箴微微偏頭看了他半日,喃喃道:“得此賢妻夫復何求。仿佛我從前聽過這話,且聽過許多回。還有什么,家有閑妻如有一寶,是吧?!?/br> 徐慈笑道:“是。家有閑妻如有一寶?!?/br> 姚佳箴冷笑道:“令堂大人將我關在院中時,三爺仿佛忘了這兩句話。” 徐慈忙說:“那不過是場誤會,且晚生全然不知?!币洋痖L嘆一聲。徐慈忙舉起右手道,“晚生若欺哄奶奶,五雷轟頂……” 姚佳箴擺擺手:“你不必賭咒發(fā)誓,此事我信。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毫不知情?!?/br> 徐慈驚喜:“果然奶奶知我!” “這等不干不凈之事太太豈能讓你知道?我好歹認得攝政王的小姨子。日后若有個好歹,她便可一力承當、半分不與你相干。”姚佳箴淡然道,“太太雖時常犯糊涂,遇上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