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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 殷七爺笑了:“甘大人,我瞧你順眼。” 甘可熙拱手:“彼此彼此。回頭我寫封信,雇太平鏢局把她送去北美?!?/br> 殷七爺?shù)溃骸白屃罱阋步o四殿下寫封信如何?” 甘可熙瞧了他一眼:“也好?!倍嘶ヒ暥?。 次日, 司徒巍收到郵局寄來的一個包裹,里頭竟然是王太后院中失竊的那副趙孟頫真跡!乃大驚。并有書信一封,正是甘可純親筆所書。原來燕國派去北美的大元帥甘雷本為她祖父之堂弟,二人少年結(jié)怨早早斷了往來。甘雷去年才剛剛得知她家遭了難,且并不知道甘可熙還活著, 以為堂兄只余下甘可純這一個孫女在人世。遂請了雇傭軍往晉王府救走她。甘可純信中道,自己如今一無所有, 幫不了四殿下。然叔祖父甘雷坐擁廣袤金礦。煩勞四殿下稍等兩三年,阿純必回。這兩三年間,阿純會給殿下寫信。北美太遠,不知信在路上要走多久, 阿純每信寫兩封:一封寄到太原、一封寄到大佳臘。這幅趙孟頫的真跡乃雇傭軍順手從太后院中盜走, 今阿純預(yù)支了在甘家的月錢購回, 煩請四殿下還給太后娘娘。 司徒巍揣度良久,悄悄將畫藏于暗格之中。乃袖著書信起身去王府給母妃殷氏請安。 母子相見,將服侍的人悉數(shù)打發(fā)出去,司徒巍問道:“母妃,阿純究竟是怎么回事?” 殷氏嘆道:“事出太急,沒來得及告訴你。前幾日阿純的孩子掉了?!?/br> 司徒巍大驚:“掉了?不是已安穩(wěn)了么?” “說來古怪,愣是查不出半分線索?!币笫系?,“太后把消息封得密不透風(fēng),不該有人知道才是。且誰有那么長的手、伸到太后院子里去?” 司徒巍皺眉:“是被人弄掉的?” 殷氏點頭,又嘆:“極厲害的藥。阿純身邊那兩個都是太后手下最得力的老人,做事四角俱全。當(dāng)中一位,我懷著你時還曾看護過我。阿純?nèi)肟诘拿繕訓(xùn)|西都細查驗過。且整個王府翻了好幾遍,連藥渣子都沒找到一根。若說使的藥末子,她們上哪兒弄去?再說,阿純一個侍女,縱生下兒子頂天是個庶妃,害她作甚?王爺兒子十幾個,多她一個并不多。我與你祖母皆百思不得其解?!?/br> 司徒巍聽罷沉思良久道:“還有別的么?” 殷氏低聲道:“她被人劫走那日二更天時分,你老子正在外書房與幾位大人秉燭議事。外書房左近忽來了四名刺客,讓護衛(wèi)們察覺攔下了。那四人武藝高得離奇,與你父王的幾位護衛(wèi)打了個平手?!?/br> “四個?” “四個,都是夜行衣蒙面人,三男一女。偏他們打了半日,聽見遠處一聲唿哨,忽然撤走了。不知是來做什么的。這幾個人武藝太高跑得太快,護衛(wèi)們非但沒追上他們,連衣角都沒沾上半點?!?/br> 司徒巍想了許久,喃喃道:“惟愿不是我想多了。我怎么覺得這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殷氏一愣。司徒巍道,“如此一鬧,整個王府要緊的護衛(wèi)必然都集中到父王那塊兒去了。縱然太后院中走水……不對!”他遂在屋內(nèi)干轉(zhuǎn)了數(shù)圈,忽然拍掌道,“母妃,你去問問阿純身邊的人,當(dāng)日是何時見到阿純最后一面的。親眼看到人,聽聲音不算。要緊、要緊。母妃快去,我在這兒等著?!币笫峡磧鹤诱f得鄭重,趕忙換衣裳往王太后院中去了。 過了足有小半個時辰,殷氏回來。她已問明,甘可純被人劫走那晚上早早便上炕了,最后一次看見活人是在戌時六刻左右,要了回茶。而后她便睡熟。平日甘可純睡得極遲,時常對著燈燭坐到深夜;偏那晚上不知何故困倦不已。 司徒巍聽罷后背驀然一涼。殷氏看兒子神色不對,忙問:“巍兒,可有不妥?” 司徒巍搖頭道:“韓非子曰,俠以武犯禁,委實如此。非政府武裝力量與王府不相上下,如何了得。阿純二更天就已不在王府了?!?/br> 殷氏大驚:“可起火那陣子有人瞧見賊寇背著口袋逃跑?!?/br> “口袋里頭大約只塞了些體己大質(zhì)量輕之物?!彼就轿〉?,“雇傭軍早早摸進王府。阿純既已落胎,飲食上少不得沒起初那么留意。遂有人悄悄給她下了助眠藥。她困倦不已、早早上炕。四個蒙面人上我父王處搗亂,原本在王府四處巡視的護衛(wèi)高手聞訊悉數(shù)趕過去,藏于阿純屋中之人便趁機偷偷帶了她出去。背個大活人還要對付護衛(wèi)總不方便,調(diào)虎離山后便容易多了。四更天時,護衛(wèi)高手們依然多半在父王那兒??v然聽說祖母院子走了水,也不敢過去得太快,恐怕中了賊人之計?!?/br> 殷氏皺眉道:“那不是多此一舉?若想要阿純,人都被他們抓走了,還燒個樓作甚?” 司徒巍道:“非也。不燒那樓,咱們立時便會猜到他們擾我父王的目的是帶走阿純。一大群與王府護衛(wèi)本事相當(dāng)?shù)母呤执炭秃蛶讉€點火偷東西的小毛賊不是一回事。這些人專業(yè)且低調(diào),做事四角俱全。我疑心連阿純落胎之事都是他們做的?!?/br> 殷氏大驚:“他們想要什么?” 司徒巍冷笑道:“雇傭軍還能想要什么?錢唄。都是些見錢眼開的亡命之徒,什么傷天害理之事都做?!彼D了頓,“不過他們極有契約精神。若能知道從哪兒可以雇到,日后少不得有大用。”遂取出甘可純之信。 殷氏看罷呆若木雞。后捏著信思忖良久道:“早年在京城,我聽說過甘家兄弟的恩怨。先是奪一個女人。那女人死了,他兩個都覺得是對方害死的。年少情癡,終身余恨。他二人文武不同路、互相瞧不上;媳婦也妯娌不合、積怨極深。而后爭家產(chǎn)鬧上金鑾殿,好生讓京中閑人瞧了回笑話。縱然看在同宗的份上救走阿純,甘雷不會對她那么好?!?/br> 司徒巍道:“若阿純信中所寫沒有誤會,這種雇傭軍必不便宜。甘雷舍得花那么些錢?” 殷氏道:“甘雷是開金礦的,最不稀罕金子?!庇窒肓讼耄疤热裟撬幃?dāng)真是這些人所下,可知甘雷毫不在乎阿純的前程。你莫要指望她?!?/br> 司徒巍道:“母妃這就不懂了。甘雷早成北美豪強,晉國這么點子地方算什么?連我父王他都未必放在眼里。漫說阿純的孩子還沒出世,縱然生下來了他也不覺得是好事,反倒成了累贅。說不定他會把阿純當(dāng)作籌碼嫁給他手下用來拉攏人心?!蹦税櫭嫉溃澳强删彤?dāng)真指望不上了?!?/br> 殷氏想了半日:“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