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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魚,南印度洋邊上非洲老人也釣起一條魚;此魚不干彼魚事?!崩罹殴媚镢读?,顯見聽不懂什么愛斯基摩南印度洋。信真接著道,“俗語說的好,千里搭長棚,沒有個不散的筵席。誰守誰一輩子呢?一輩子也沒多長。左不過十來年聚散,各人干各人的去。那時候誰家還能管得了誰家?” 李九姑娘微微哂笑:“道長與藺大人也十來年聚散么?” 信真想了想:“十來年的緣分總有的。十來年之后再看罷。橫豎我乃方外之人,并沒有個家族須煩勞他來幫著,也不會有什么兄弟在外頭搶人家的產(chǎn)業(yè)女人惹起官司、非得借他之勢力方能壓下去?!彼溃盁o求方能平等,平等方能好生過日子。李九姑娘從一開始就不在藺東陽擇妻范疇之內(nèi)。”乃隨手拿起一顆棋子敲了兩下,“我這身份無權攔著旁人入局?!崩罴?guī)讉€女人顏色大變。信真“當”的一聲丟棋子入盒。“李家的男人并沒死絕,何至于落到要靠女人的身子去換庇護。有多大肚量吃多少飯。好歹你們還有錦衣玉食,天底下多少人貧病交加呢?!?/br> 李九姑娘身子晃了晃。李老太太頓時痛哭出聲:“是藺東陽的意思?黑了心肝沒良心的種子!我兒替他生兒育女耗盡心力……” 信真打斷道:“藺太太不是他自己擇的,是先王爺強塞給他的,只不過他碰巧極喜歡罷了。焉知藺太太那些年沒受過委屈?她本為詩禮世家的才女,嫁給一個粗通文墨的武將,規(guī)矩習慣各各不同。還不是她強忍著自己的性情喜好去迎合討好藺東陽?藺東陽見她事事合自己的意,自然喜歡她。她早早的便沒了,焉知不是讓藺東陽給氣的?媳婦是媳婦,岳家是岳家。藺太太替藺東陽生兒育女,與你們李家何干?!?/br> 李老太太登時怔住了。得知女婿要娶個道姑做續(xù)弦,興沖沖過來欲給她個厲害知道,不想反倒讓她掀了女婿的心思:人家壓根不想幫岳家。難怪當年外孫外孫女大鬧了那番、攪黃兩家二次聯(lián)姻,難怪外孫女這些日子忽然與外祖家分生了。藺東陽是生怕自家?guī)Ю哿怂?。白費心思將小九養(yǎng)大,漫說沒法子續(xù)上這門親事,縱然續(xù)上怕也沒多大用處。 她心里思忖著,因不曾把這個道姑當一回事、面上便沒遮掩。信真乃朝她抬了抬下巴對李九姑娘道:“你瞧你嫡母這神色!我倒佩服她冷靜,是個買賣人。遽然得知十幾年的籌劃落空,她竟不是悲痛惋惜白費心血,而是琢磨分析。顯見在估算你的培養(yǎng)成本、盤算著要把你賣去哪里才能及時止損呢。想來下一個買家不會像藺東陽這般歲數(shù)吧,藺伯儒都大你一歲?!?/br> 李九姑娘面色驟白,喝到:“閉嘴!” “哎呀不對?!毙耪娴?,“唯有把你賣給比藺東陽還老的老頭,方能收回成本。年歲相當?shù)目v然想娶你,能給李家?guī)矶嗌俸锰??那不白瞎了這么十幾年花在你身上的銀子?李九姑爺少說得六十歲……” 李老太太與李九姑娘同時喊:“閉嘴!” 信真嫣然一笑,拉了李九姑娘的手道:“莫生氣,來,貧道同你說幾句私房話?!蹦瞬挥煞终f湊近她耳邊,“回頭你們老太太問你我說了什么,你就告訴她:信真反反復復只說了一句話,‘打死我也不說’?!崩罹殴媚镆汇?。信真接著道,“我原本和你一樣,是家里養(yǎng)出來聯(lián)姻使的。我機靈,借了個梯子出家入道,旁的姐妹替我嫁給了一個極丑且性子暴躁的將軍,慘不堪言。你與我竟是一樣的命。若想逃離李家,可去太原城南萬壽宮旁的一家叫大觀園的加盟連鎖古董鋪子。東家姓馬名四立,是我好朋友?!闭f罷,登時撤離她身旁大聲道,“聽清楚了吧,就是這樣?!蹦伺ゎ^朝李老太太擠擠眼,捧起棋盒就走。 李九姑娘茫然立在原地。李老太太吩咐丫鬟將她喊回來,問道:“她跟你說什么?”李九姑娘并未隱瞞,將信真所言,從“打死我也不說”到“東家姓馬名四立”悉數(shù)說了。 李老太太點頭道:“這賊道姑想挑撥咱們母女的情分,虧的你是個懂事的。你放心,縱然這事兒不成,我老婆子也必與你擇一門好親事?!?/br> 李九姑娘頓時紅了臉:“老太太~~” 李老太太環(huán)顧這院子半日,冷笑道:“她能不能嫁入藺家還兩說呢?!庇挚戳藭樱南潞V定,領著人便走。 回去一路張望風景,直至出了玄武觀的大門,拔直了腰桿子道:“九丫頭,縱然藺東陽不娶你,也斷乎娶不了這道姑。”哈哈笑了幾聲,大步踏入轎子。 數(shù)日后,李家五爺求見世子。世子因前幾日得了賈琮的承諾,“世子放心,晉國的穩(wěn)定對鐵路和聯(lián)邦最有利”,心下安生許多,心情頗好。李家近年雖沒落,根基仍在,何況他們家這個老五極會說話,遂讓他進來。 李五爺手捧一卷畫軸笑嘻嘻的道:“世子,我得了幅美人圖,真真是美人,你瞧瞧!” 世子點了點他:“你就這么點子出息!” 李五爺將畫軸放在案上,口里道:“這玩意可是我搶下的,好懸就被毀了!”乃緩緩展開。 這畫是從下往上卷的,展開自然先露出美人腳來。美人穿的是一雙道士穿的十方鞋。世子笑道:“莫非這美人是個道姑?” 李五爺贊道:“世子好眼力,就是個道姑?!?/br> 畫軸慢慢往上,道姑的身子露了出來。這女子身穿杏黃色道袍,手里捻著一枚瑩白的圍棋子,姿態(tài)窈窕動人。及打開到道姑的脖子,李五爺故意頓了頓。世子橫了他一眼。李五爺嘿嘿一笑,雙手輕輕往上一提,道姑的容貌便呈現(xiàn)在世子眼前。世子立時怔住了。 李五爺?shù)靡獾溃骸叭绾危渴敲廊瞬皇???/br> 世子呆呆的看著這畫上美人一動不動。李五爺有些納罕,喊了兩聲。世子身邊一位太監(jiān)笑道:“什么美人,世子都看愣了。”也湊近前來瞧。才掃了一眼,登時亦如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定住了。 李五爺這會子方覺察出不對了,拍了太監(jiān)兩下:“公公,怎么了這是?” 公公清醒過來,拉著李五爺急問:“這畫兒是哪來的?” 李五爺?shù)溃骸拔腋壹依献孀谟懸獊淼摹!?/br> “你跟李老太太討來的?” “也不是討來的,是搶來的?!崩钗鍫?shù)?,“方才我給她老人家請安去,可巧聽見她說,快些把這畫拿出去燒了。我一瞧,如此美的美人圖豈能燒了?趕忙搶了來。老祖宗不給,讓人拿回去。那些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