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巧丁眉有公務(wù)找她，便問何故躊躇。世女輕嘆一聲，道：“一直沒功夫去查安學(xué)敏。去年是他出賣了我們吧。”

    丁眉思忖片刻，向朝她一躬到地。世女惑然。丁眉道：“我本欲假扮到底的。方才想了想，還是跟世女說實話的好?！笔琅腿徽玖似饋恚劬Φ傻脻L圓。丁眉正色道，“我從一開始就是聯(lián)邦的人?！?/br>
    世女呆了半日?！皡切∠?？”

    “Hydra便是賈赦之化名?！倍∶嫉溃凹t骨記本為榮國府產(chǎn)業(yè)。”

    世女有幾分眩暈，好懸沒站住。過了會子，干脆坐下了。良久，喃喃道：“還有什么不是你們的?！本徚司?，看著丁眉道，“你說吧。”

    丁眉點點頭：“蜀國，于我們這個部門而言本是最麻煩的?！?/br>
    “你們是？”

    “屬于安全部，但相對獨立。”丁眉道，“我們首領(lǐng)深知賈琮的性子，早早與馮大人詹大人等商議：狠厲之事他們?nèi)プ?，避免賈琮心腸越來越狠，對大家都是好事?！?/br>
    世女道：“于你們首領(lǐng)而言，蜀國之麻煩在于我三叔?！?/br>
    丁眉點頭：“后來還有你?！?/br>
    世女哂笑道：“我的榮幸?！?/br>
    “起初的計劃是，攛掇世女和司徒部長架空蜀王。過了一陣子發(fā)覺你們勢力太弱，局座便讓吳掌柜帶我和阿熙過來，總有一個能進蜀國當權(quán)者的眼。對了，阿熙原本是晉國的細作頭子?！?/br>
    世子回想那個阿熙：“如此說來，吳小溪當日相當于領(lǐng)著秦晉兩國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來的？”

    “對。”

    “好奢侈?！?/br>
    丁眉微笑了一下。“伍方大人我們早早看上了，沒少在他身邊安置人手。后來他發(fā)現(xiàn)了安學(xué)敏，我們也就順便發(fā)現(xiàn)了。他覺得安學(xué)敏好利用，我們也覺得。安學(xué)敏原本不肯替伍方做事，那老太監(jiān)威脅要招納安大姑娘當朝廷細作。安學(xué)敏為了護著妹子，只好自己上。這個只是閑棋、預(yù)備著。后來，司徒部長起事失敗……”

    世女打斷道：“那事你們可做了什么？”

    “不曾。”丁眉道，“但我們也沒幫他。雖說他若成功我們便省事?！?/br>
    世女點頭：“你繼續(xù)?！?/br>
    “司徒部長走后，指望世女你主持蜀國就更不可能了，局座決意調(diào)走你再下手。我們安排在蜀大的兩個人便提醒伍方，安學(xué)敏不是個合格的細作。伍方立時食言、引誘安姑娘當了手下。他原本要對付的是我?！彼煺f了伍方去牢中看望的那番話。世女半日無言，只得搖了搖頭。“安姑娘纏了我一陣子，我便故意露出破綻給她。伍方得知后派人抓了安學(xué)敏。安學(xué)敏并沒有受過專業(yè)培訓(xùn)，極好套話。上次世女躲過一劫，是因為王爺還沒來得及細問他、便被高祈打斷了?！?/br>
    “為何要把你自己弄進牢獄去？”

    “為了留我在蜀國、合適的時候好放出來主事?！?/br>
    “方家也是你們在cao控吧?！?/br>
    “對，周大梅長公主是請來幫忙的，給爪哇國使用馬六甲海峽的優(yōu)惠?！倍∶嫉?，“世女的諸位叔父身邊全都有我們的人攛掇，故此他們沒一個肯安生。”

    世女哼道：“你們在蜀國安置了多少人?！?/br>
    丁眉道：“大國只剩下你們了，還不便強攻?？刹痪偷梦覀冏銮閳蟮拿β敌?？”

    “辛苦你們了。”

    “不客氣?！?/br>
    饒是世女教養(yǎng)極好，也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丁眉接著說：“下個月晉國就要宣布晉王夭折。”

    世女一驚：“不是真的夭折吧?！?/br>
    丁眉含笑道：“壓根就沒有什么晉王，那孩子純屬子虛烏有?！彼鋈幌肫饋硪粋€人來，“先晉國的四殿下也在大佳臘念大學(xué)，偏他一心只想著利用學(xué)到的知識奪嫡。”

    世女嘆道：“他是男丁，可以名正言順。我若是男人也保不齊和他一樣?！?/br>
    “不會。”丁眉道，“你們即使性別互換也不一樣。”

    世女默然不語，過了會子道：“我沒法子再跟你共事。”

    丁眉點頭道：“這邊的工作告一段落后，我本來也要去魯國的?！?/br>
    “魯國不是你們的么？”

    “是啊?！倍∶驾笭栆恍?，“我男朋友在魯國。我覺得我們該成親了?！笔雷右徽?。丁眉站起來道，“童不野天生直女，你未必能如愿?！?/br>
    “我知道?！笔琅?，“盡力而為、不留遺憾?！倍∶键c頭，拍了拍她的肩撤身離去。

    次日，世女召見安學(xué)敏，讓他依然留在蜀大。安學(xué)敏感激涕零。

    因先楚十國已被趙國借報仇之名吞了四國，如今只剩五國。此外還有十幾個點兒大的小國。蜀國變法后不久，先楚五國并陳廬羅鄂等十八國宣布結(jié)盟成一體，以楚王為盟主，號西楚盟。

    京中少不得緊急開會商議。賈琮聞拍手道：“太好了！他們?nèi)糇審]王當盟主，環(huán)哥哥怕是要難做些?！?/br>
    賈環(huán)道：“楚王原本想推我小舅子為盟主的，鄂王跳出來要他避嫌?！?/br>
    林黛玉道：“隨他們高興。差不多該取消王室了?！?/br>
    賈琮道：“我想等蜀國徹底完成變法。”

    林黛玉道：“不等了，聯(lián)絡(luò)趙王讓他放棄王位，秦王先緩緩。給這個西楚盟多加些壓力?！?/br>
    詹鯤道：“我也覺得不必再等?！?/br>
    賈琮點頭道：“那好。趙王走前早已寫好了棄王位書，照片也是拍好了的，只要拿出來往報紙上一登就完事?！彼肓讼?，“我得先把燕王府弄到手。人家還沒賣呢?！?/br>
    林黛玉道：“你動作快點?！?/br>
    賈琮原本以為，燕王妃婁氏經(jīng)營能力有限，沒了稅金支持很快就會撐不住。誰知人家撐了這么些年還沒破產(chǎn)，便使人去打聽。原來她用了一個得力的管事太監(jiān)名叫寇阿桂，忠心耿耿且本事不差。雖不能發(fā)財，終究維持住了燕王府那幾個主子的日常用度、不至于精窮。

    賈琮做事簡單，直假冒了一封寇阿桂家鄉(xiāng)來信，說他弟媳婦生了兒子、請他回去吃酒?？馨⒐鸨臼勤w國人，家離燕國近，之前也沒少回鄉(xiāng)探親。接信后不曾多想，跟婁氏請了假、安排好鋪子便走了。本以為少則三四日多則六七日便回京，誰知去后杳無音訊。偏就在此時，許多競爭對手一齊發(fā)力，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