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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會省吃儉用地湊出錢,將他們送過來。高景行覺得這個小私塾出現(xiàn)的太過湊,就好像專門等著他來似的。花滿樓手里拿著折扇晃悠著進(jìn)來。他嘴角帶著微笑,一如往日地溫柔。仰止見到他之后眼前一亮,“小花哥哥!”“仰止,好久不見?!被M樓道。“小花哥哥是來找哥哥的嗎?哥哥剛下了學(xué),現(xiàn)在在屋里睡午覺呢?!?/br>“那仰止在干什么?”花滿樓好奇道,“你不睡覺嗎?”“小花哥哥也沒睡啊?!毖鲋剐Σ[瞇地說,“我在寫字,哥哥讓我一天寫五張大字,要寫完才可以出去玩?!?/br>“這么乖?”花滿樓以為仰止已經(jīng)被高景行給寵得嬌氣十足,耐不下心思來好好做事,畢竟陸小鳳這個年紀(jì)的時(shí)候,一沒人看著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最聽哥哥話了!”仰止挺起了胸膛,驕傲道。他雖然已經(jīng)二十歲,在醫(yī)院躺了八年也被照顧的很好,到底還是缺乏鍛煉,注射的營養(yǎng)針也不能全部吸收,錯過了青春期長個子的最佳階段,身高不是很高。而且他白白嫩嫩的,臉頰上還帶著點(diǎn)養(yǎng)回來的嬰兒肥,眼神清澈見底,看著像是十六七歲的小孩,做出這樣的動作完全沒有違和感。花滿樓看不到,也能感受到他的活力滿滿,稚氣十足。高景行就被仰止吵醒了。他穿好靴子,身上的衣服帶子也沒系好,隨意地整理了一下,從屋里走出來,“寫完了嗎?”仰止耷拉了腦袋,“沒有……”“快去。”高景行道。“好吧?!毖鲋箲賾俨簧岬仉x開。高景行目送著仰止離開,抱怨道:“真是的……弄得衣服上都是墨水,不好洗啊……”雖然看不見仰止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模樣,花滿樓大概也能自己腦補(bǔ)一下。他笑道:“高兄看來過得不錯?!?/br>“比起之前來,要好很多?!备呔靶械馈W匝鲋剐褋碇?,在現(xiàn)代他們擔(dān)驚受怕地過了那么多天,比起那個時(shí)候,現(xiàn)在這樣的日子簡直就是世外桃源一般。花滿樓問道:“先生可還記得,先前答應(yīng)在下的話?過兩日便是家父生辰,在下想……邀高先生與仰止一同前去,不知二位可否賞臉?”“以花六童的身份?”高景行問道。花滿樓沒有回答,只用他無神的眸子定定地看向高景行。高景行原來受不了他這樣,現(xiàn)在也受不了,“答應(yīng)你便是了,不過有一點(diǎn)要求。”“請說?!被M樓松了口氣。“我跟仰止不會留在你家,宴會過后,自該離開的。你父親那邊,可要解釋清楚?!?/br>雖然有一點(diǎn)失望,不過也是情理之中。花滿樓應(yīng)道,“這是自然,還請六哥放心。”他這么好說話,倒是高景行覺得自己有點(diǎn)過分了。他看得到花滿樓在叫出“六哥”時(shí)的那種感覺,花家一定是個很和諧,很重親情的地方??伤揪筒皇腔?,也不能因?yàn)橐粫r(shí)心軟,就做一輩子花六童。他只是高景行而已。“不知令尊生辰在何時(shí)?可需準(zhǔn)備一番?”花滿樓搖頭,告訴他了花如令的生日,又道:“無需準(zhǔn)備,我自會備好一切?!?/br>高景行在心里感嘆了一下花滿樓的體貼,下午下班后找到了自己領(lǐng)導(dǎo),講了一下那天要請假的事。院長說,“啊,這件事。少東家已經(jīng)給老夫說過了,高先生放心過去就成,若是可以,記得替老夫向老東家問聲好,代老夫祝個壽……”高景行看著喋喋不休的院長,表情漸漸僵硬。原來花家這么有錢嗎?他早就覺得這家私塾出現(xiàn)的時(shí)機(jī)恰到好處,原來就是花滿樓家的!這么說,陸小鳳和花滿樓會在這附近出現(xiàn)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他打斷了院長的絮絮叨叨,問道:“花家……很有名氣嗎?”院長用關(guān)愛制杖的眼神看著他,“天底下最有錢的雖不是花家,地產(chǎn)最多的卻是。在這江南,有大半產(chǎn)業(yè)都是花家名下,花家名氣之大可想而知?!?/br>“多謝告知……”高景行覺得自己好像活在夢里。打死他他都想不到,看上去平易近人的富家公子花滿樓,會是這么一個龐大家族的孩子,完全沒有現(xiàn)代里,那些富二代的傲氣。請完假從屋子里出來,高景行正打算關(guān)上門,不小心聽到了院長的自言自語。“唉……六公子怎么會有這么個毛病?戲演的還真像,說得跟不是自己家似的……”高景行:“……”誰又給我加戲了?!花如令的生辰是在初夏,天氣變得有些悶,時(shí)常下雨,河水開始上漲。高景行換上了淡薄了衣服,仰止長高了一點(diǎn)點(diǎn),之前的衣服穿著也不太合身,趁著換季,高景行又給仰止裁了幾身新衣。花家派來的馬車停在了高景行小院門前,小廝敲了敲門,高景行帶著仰止出來,看到花滿樓站在外面,誠意十足地等著兩人。花平知道自己是要過來接高景行的,他原本還不相信,六少爺失蹤那么久,毫無音信,現(xiàn)在忽然說他就在眼皮子底下……當(dāng)他見到高景行的時(shí)候,所有的疑慮都被打消了。花平激動道:“真的是六少爺!六少爺您這些年都呆在這里嗎?怎么不回家去?老爺和其他幾位少爺都要急死了!”高景行被花滿樓提前告知過,在面對花平時(shí)只是微笑著聽他講,并沒有開口?;ㄆ狡届o下來之后,道:“外面曬,您快和七少爺上車去吧!這位小哥是您新收的書童嗎?他也一起去?”高景行收斂了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仰止被當(dāng)做了書童,讓高景行很不開心,總覺得弟弟受了委屈,可是他答應(yīng)了花滿樓,用花六童的身份去花家,便不能反悔?;刹粫桨谉o故多出一個弟弟來,即便是在外面認(rèn)的干弟弟,高景行也覺得不行。花家雖然對下人寬容,卻不代表著花平不懂得察言觀色??吹礁呔靶忻媛恫豢?,他尷尬地笑了兩下,請三個人上了馬車。“我該用怎樣的態(tài)度對你父親?”高景行低聲問道。花滿樓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在他看來,高景行就是花六童本人,無論他記不記得,不需要刻意去扮演。父親一定也一樣,只要見到高景行,便能明白這是自己的兒子。他道,“不必顧忌太多,像平常一樣便好?!?/br>高景行問:“這么多年未見過面,像平常一樣?”那確實(shí)是疏遠(yuǎn)了些……可是讓高景行對著一個完全沒有見過的人太過熱切,他也不一定能做到。花滿樓輕輕道,“那就只能順其自然了?!?/br>“你如何跟家里人說的仰止?”“還沒有講……”花滿樓露出尷尬的表情,他羞愧道:“我實(sh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