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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兩人幾乎同時開槍,鮮紅的血一下子流出來,滴落在華貴的深色地毯上,刺眼極了。小巧精致的手.槍掉在地上,Bnche握住被子彈打中的手腕,沒去管不停流血的傷口,白著臉說:“你快走吧。再不走,我父親就要來了?!?/br>許笙目光復(fù)雜地看她:“你剛剛是故意的?”“是的。我沒能留下你,如果我不受傷,我父親不會放過我。”她說完,又重復(fù)一遍,“快走吧,只要出了酒店,我父親就不會對你下手。”這座城市到底是周家的大本營,她父親再厲害,也不敢真的與周先生徹底對立。她父親想要的,也不過是讓周家從那個位置上下臺,扶持與他們合作的羅家,從而獲得巨大的利益,并非真的要讓周先生失去一切,或者是殺死周先生。她知道,她父親不敢。羅先生也不敢。“那我走了。”許笙收起槍,再看她最后一眼,“Bnche,再見?!?/br>“再見。”打開的房門被關(guān)上,那個讓她五年都念念不忘的身影完全離開她的視線,Bnche深深呼出一口氣,慢慢坐在地毯上,眼神哀傷而空洞。和她父親一樣,她也不是個好人。她從小到大干的那些事,害的那些人,一旦被人告發(fā),她得到的絕對是死刑。做他們這一行的,是沒有良知的。而假如她還剩最后一點良知,那么一定是用在了許笙的身上。只有許笙,讓她念念不忘這么多年,讓她永遠(yuǎn)無法對他殘忍起來。連開槍,都無法對準(zhǔn)他。“Goodluck,Mr.Xu.”失血過多的女人喃喃念道,“Iwillalwaysloveyou.”……許笙一路飆車回家。他是八點三十分離開酒店的。從酒店到周家老宅,來的時候花了半個小時,回去卻只花了十分鐘。八點四十分,到車庫。八點四十三分,到客廳。八點四十四分,他爬到三樓,沒敲門,徑直進(jìn)入江衍臥室。果然江衍已經(jīng)吃完飯洗完澡,正坐在床邊看書。“回來這么早?”江衍頭也沒抬,姿態(tài)閑適地翻了一頁書,“晚飯吃了嗎?沒吃的話,廚房里還煨著半鍋粥,你先去把粥給喝了。”許笙沒說話,背著手把房門反鎖。聽見反鎖的聲音,江衍點著書頁的手指一頓,終于抬起頭來。“你怎么了?”此時的許笙臉龐完全紅了,整個人像是剛淋了雨一樣大汗淋漓,呼吸急促且粗重,大佬就是腦子被門夾了,也該看出他的不對勁。于是大佬放下書,從床上下來,疑惑地走近他:“你生病了?還是……”后面的話,江衍沒能說出口。因為他才往許笙那里走了兩步,就被直接按倒在床上。肩膀被死死按著,身體也被死死壓著,半點都動彈不得。江衍表情沒什么波動,只眼神有些訝異,真切是把不知道許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突然按倒他的反應(yīng)給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然而讓他最訝異的還不是這些。因為緊隨著按倒而來的,是毫無章法的吻。一會兒是咬,一會兒是吸,一會兒是含,一會兒又是舔。許笙亂七八糟地吻著他,guntang的呼吸撲在他臉上,聲音也是啞得讓人潰不成軍:“教父,教父?!彼l(fā)瘋一樣地喊著他,喊到最后,終于喊出在心里念過不知道多少次的名字,“教父,周舶,我喜歡你,我愛你?!?/br>他發(fā)狠地舔江衍的嘴唇,極纏綿地吻著,連句子都說不全了,只能一味地重復(fù):“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br>他的手也不再禁錮江衍的肩膀,慢慢放松力道,流連似的輕輕滑過了,仿佛力氣大上那么一些,就能讓這人受到傷害一樣。“周舶。”他貼近他的耳朵,聲音低低的,能很清晰地聽出其中的懇求之意,這讓他顯得十分可憐,“我們做.愛好不好?”江衍沒動,也沒回應(yīng),就那樣淡然著看他。銀絲邊眼鏡下的那雙眼睛實在是太平淡——“周舶?!?/br>他手中動作沒停,嘴唇卻停下了。他頭埋在江衍的肩窩處,發(fā)癢的牙齒恨不能死死咬上去,好在這人身上留下個怎樣都無法消除的印跡,用來昭示自己的所有權(quán)。最后卻也只能咬著牙說道:“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愛你,你和我做.愛好不好,周舶,好不好?”江衍還是沒說話,反光的鏡片下,那雙眼睛一如既往的平淡。許笙沉默一瞬,抬手把他眼鏡摘掉。眼鏡一摘,再仔細(xì)看他神情,許笙發(fā)現(xiàn)他果然不是沒有動容的。甚至于,他眼神沉得很,燈光都無法照亮,饒是許笙都沒法看透他這眼神是什么意思。——管他是什么意思!許笙咬牙切齒地想,都這個時候了,還堅持人設(shè)不崩,這人怎么就這么讓人牙癢癢呢。正當(dāng)許笙要就著先前的暫停繼續(xù)下去,“叩叩”兩聲,有人敲門。“哥?!遍T外隱隱約約傳來周昀的聲音,“哥,你睡了嗎,我有點難受,你叫醫(yī)生來給我檢查,行嗎?”江衍的目光從許笙臉上轉(zhuǎn)移到那扇反鎖的門上。他沒說話,也沒有掙扎著要起身,就維持著被壓在床上的姿勢,定定地看著那扇門。許笙也轉(zhuǎn)頭看了過去。就聽門外的周昀又敲了敲門,能聽出她聲音開始有些急躁了:“哥,哥你睡著了嗎?哥你開門啊,我難受?!?/br>江衍不出聲。許笙也不動。周昀繼續(xù)敲門,這回聲音里幾乎帶上了哭腔:“哥,你開開門啊,我難受,我真的好難受,哥你開門給我叫醫(yī)生啊,哥……”緊接著“撲通”一聲,是什么重物倒地的聲音。周昀的話戛然而止。再然后是“噔噔噔”的高跟鞋聲和推重物的聲音,應(yīng)該是周昀把門邊的裝飾物給撞倒,現(xiàn)在正在把東西推回原位。等把東西推回去了,她繼續(xù)敲門,邊哭邊說:“哥,你開門,我快死了,我快死了啊哥,哥你忍心看著我死嗎,哥……”確定此時的周昀是第二人格,江衍抬了抬下顎,示意他要起來。許笙見了,不甘不愿地松手,把他睡衣整理好,確定讓人看不出什么,才翻了個身,從他身上下來。江衍摸了摸脖子,想起上回光是一個牙印,就惹得周昀發(fā)瘋,這回要是被她看到吻痕,指不定又要怎么鬧。于是把臥室里的大燈按滅,開了壁燈,又通過終端把外面走廊上的大燈給關(guān)掉,同樣只開了光線昏黃的壁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