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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聲叫了起來。她這一叫,眾人全部望了過去,關(guān)山虎也逃得更快了。 做賊心虛才會跑,縣長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立即命人攔住關(guān)山虎! 百姓們也不傻,猜到秀城鼎鼎有名的廚神極有可能是被關(guān)山虎殺害的,別說男人們,就連女人們都不怕事了,一窩蜂地將意圖突破人群的關(guān)山虎給堵住了。兩個魁梧的男丁擠到最前面,一人扭住關(guān)山虎一條胳膊,給人摁到了縣長面前。 何妙仙繼續(xù)添油加醋,將手里的木匣子遞給縣長,大義凜然地道:“縣長,我是去年認識的關(guān)山虎,他對我特別好,我見他有錢有情,值得依靠,就從良給他當了姨太太。他經(jīng)常送我首飾,說是專門給我打的,我信以為真,他不讓我戴出去,我誤以為他是擔心被他老婆看見,忍了大半年,上個月我不服氣,偷偷戴了一支簪子出去,結(jié)果被孟太太撞見,說這簪子是林太太的。我嚇了一跳,回家后逼問關(guān)山虎,關(guān)山虎那天也是喝多了,一五一十都告訴了我,原來羅老想當廚神想瘋了,雇了關(guān)山虎去殺人!關(guān)山虎還威脅我,如果我敢說出去,他就連我也殺了,我害怕,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忍著,直到徐老太太、林太太回來,我再忍就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臭婊.子,你別血口噴人!哪個看見我送你簪子了,誰知道你背著我偷了多少男人!”事到如今,既然跑不掉,關(guān)山虎便耍起賴來,咬定簪子不是他送的。 兩人開始對罵,言語粗鄙不堪入耳。 “都住口!”縣長突然一聲怒喝,瞪著二人道:“沒有我的允許,你們誰在說一個字,就打十板子!” 這話管用,何妙仙、關(guān)山虎都安靜了。 縣長接過何妙仙手里的匣子,再請徐老太太、林晚音過目。 關(guān)山虎特意留下來轉(zhuǎn)送何妙仙的首飾,肯定是適合年輕婦人的,林晚音往匣子里一看,當即認出里面幾乎全是亡夫送她的禮物,好多都是背著婆婆送的,她都沒戴出去過。徐望山對她的好一股腦涌了上來,林晚音一邊點頭,一邊捂著嘴泣不成聲。 贓物屬于徐家無疑,剩下的就好辦了,縣長立即派人去關(guān)山虎的家中搜尋其他贓物,同時派人速速叫秀城警局的局長過來,接手此案。 警察斷案需要充足的證據(jù),但根據(jù)何妙仙、荷官順子、富五爺?shù)淖C詞與物證,在場的百姓心中已經(jīng)有了判斷。關(guān)山虎來秀城后依然沒改掉橫行霸道的作風,秀城不少人都恨他,何妙仙說關(guān)山虎是殺人犯,沒人不信。而關(guān)山虎是羅榮的小舅子,羅家要奪廚神美名,便是他們指使關(guān)山虎殺人的動機! “道貌岸然的畜.生!” “我們秀城怎么出了你們這種敗類!” “狼心狗肺的東西能做出什么好菜,說不定放鶴樓的rou都是人.rou!” 警察押著羅家眾人離開時,百姓們怒不可揭地在旁咒罵,甚至有人抓了廚神比賽剩下的食材,菜葉子、雞蛋、魚什么的一股腦往羅家眾人、關(guān)山虎身上扔。不到黃河心不死,關(guān)山虎、羅榮大聲地喊著冤枉,只有羅老,低著腦袋,形如枯木,眼里再無一絲生氣。 人為財死,一個小時后,警察從關(guān)山虎家里搜到了剩余的臟物。 關(guān)山虎參與殺人放火一案是跑不了了,警察先集中審訊關(guān)山虎,關(guān)山虎脾氣再橫皮再糙,也架不住警察的大刑,當天就全招了。警察再審羅家眾人,出乎意料的,羅老主動認罪,并把所有罪名都攬在了自己頭上,可惜關(guān)山虎的證詞供出了羅榮,羅家其他人確實蒙在鼓里,但羅老、羅榮父子,誰也別想逃脫罪名。 殺人償命,羅老、羅榮、關(guān)山虎全部被槍決,關(guān)山虎的那幫兄弟也受到了應(yīng)有的牢獄之災。 羅老父子死了,羅家的放鶴樓還在,百姓們的憤怒尚未平息,每天都有人往羅家、放鶴樓門前扔污穢之物。羅家家眷也沒有臉面繼續(xù)留在秀城,低價賣了祖宅與酒樓,灰溜溜地搬走了。 . 仇報了,失去親人的悲痛還在,但生活總要繼續(xù)走下去。 再次祭奠父親回來,清溪找到祖母,商量一事:“祖母,我想把秀城的酒樓交給孟師傅打理,回杭城后,我再在那邊開家徐慶堂?!?/br> 去年孫女嚷嚷著開酒樓,徐老太太不信嬌生慣養(yǎng)的孫女能干好,故堅決反對,更希望孫女嫁給顧明嚴當豪門少奶奶。這一年來,徐太太親眼目睹了孫女的成長與本事,當然樂意支持,拍著孫女的小手道:“行,蓋個大酒樓,錢我出?!?/br> 開酒樓的花銷可比開面館大多了,清溪確實得從祖母那兒支錢,也沒謙虛,只是…… “祖母,家里的酒樓小,兩位大師傅就夠用了,我想從趙師傅、魏元中間挑一個調(diào)去杭城幫忙,您覺得他們倆誰合適?” 這才是清溪拿不準主意的。 徐老太太略加思忖就有了決斷,提點年少的孫女道:“魏元有天分不假,但他太年輕,你若讓他現(xiàn)在就去當杭城酒樓的大廚,對他來說無異于一步登天,人啊,一旦實現(xiàn)了最大的愿望,以后就沒盼頭了,容易因此懈怠,倒不如讓他在秀城多練幾年,沉沉心性,等趙師傅老了干不動了,再調(diào)他過去也不遲?!?/br> 清溪一點就透,看著年邁卻睿智的祖母,她由衷敬佩道:“還是祖母想的周全。” 徐老太太笑,點了點孫女的嫩臉蛋:“幾十年的鹽,你當我白吃???” 清溪抱住祖母,想到祖母會一直陪在她身邊,會在她遇到困惑的時候幫她出主意,清溪就對杭城的酒樓生意充滿了信心。 一室靜謐,徐老太太低頭,輕輕地撫.摸懷里孫女柔軟的頭發(fā),聲音微不可聞地道:“你爹的仇,是顧老三幫咱們報的?!?/br> 提到顧懷修,清溪心里一緊,這陣子全家人都在關(guān)注羅家父子的懲罰,她還沒來得及詢問祖母證據(jù)的事。這會兒祖母主動說了,是要同意她與顧懷修來往了,還是…… 徐老太太能感覺到孫女身體的緊張與僵.硬,她好笑又無奈:“清溪啊,祖母拿了他的好處,于情于理都得還他一個人情,他只想要你,既然你也喜歡他,你們倆的事,祖母就答應(yīng)了,不過有些話祖母得說在前頭,顧懷修一日沒將那邊趕出杭城,你們的關(guān)系一日就不能公開?!?/br> 清溪明白,只要她嫁給顧懷修,她與顧明嚴、顧懷修這對兒叔侄的關(guān)系早晚都會被人議論,但一個顧家不在了,外人的閑話會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