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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冰把聲音削尖,除此以外,張冰想不到令郁波馬上閉嘴的辦法。他已經(jīng)喪失耐心,想趁著郁波虛弱,踩他的臉一腳。郁波安靜著,聽話,像只順毛的小狗。張冰撫摸郁波的頭發(fā)和脖頸:“你知道嗎,在這些日子里,我很想你。我聽到你說的話了。你想要對等的愛,可是我只能給你屬于你那部分的愛。”至于為什么,你自己心里想去吧。張冰壓抑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說著違心的話:“因?yàn)槲覀儾皇峭啡??!?/br>“我們可以同路,我們一直從路,從小學(xué)到高中,你從什么時候跳到其他路的?!?/br>“從成長那天開始,從我們真正長大的開始,有些緣分有開始也必定有結(jié)束。有的會天荒地老,有的只是瞬間的煙火。我們走上分歧的道路,雖不是迥異的路途,但已經(jīng)沒有交點(diǎn)?!?/br>“你在那條路,我去找你,就算推到所有房屋,我都要找到你?!?/br>張冰呵呵輕笑兩聲:“可我們不在同個世界,你找到我的位置,找到我所在的路,卻只是我曾停留的點(diǎn),可如果我在另一個空間,你只會穿過我駐足的空氣?!?/br>“就算撕裂宇宙,就算毀滅世界,我都要找到你?!庇舨o理取鬧,像個索要玩具,不給就鬧個天昏地暗的假哭兒童。“好吧,你來找我。記住你曾經(jīng)對我的愛,不要忘記?!睆埍艞壗巧缪?,換回原聲。“南野,你為什么要變成別人來騙我。”郁波抱著腦袋哭,guntang的淚水打濕張冰的褲腿,被感受到只有冰冷?!盀槭裁礇]人愛我,不要都恨我?!?/br>這句話刺得張冰心痛。他的眼睛很酸,不用力,淚水就滴下來。“為什么沒人愛我”、“不要恨我”、“我是無辜的”,這些話張冰吶喊過太多次,朝著空無一人的教室和人跡罕至的山丘。而這一刻,張冰仿佛找到了同路人。兩個被拋棄的人抱在一起。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略微萌動的親吻。我想自己真是渣,卡文卡到驚天地泣鬼神不說,而且拖沓到我自己生厭的地步。這么多才到情感轉(zhuǎn)變。我都快寫不下去了,以前好幾章可能都沒有亮點(diǎn),希望以后能改變,每張都有亮點(diǎn),吸引讀者大大看下去☆、第五十一章明晰的心次日,張冰被饑餓直接叫醒,卻沒能喚醒酥麻的身體。郁波枕了張冰一夜,張冰感覺從腰部開始斷裂,下半身沒有知覺,只有一大波密密麻麻的點(diǎn)狀感覺,不敢輕舉妄動,每一個動作的震顫都會換來難耐的痛苦和張冰郁郁不平的內(nèi)心。他憑什么靠在我身上,憑什么要努力照顧他,他是從哪座大山里逃出來的神仙。張冰氣不過,又不能動,只能賭氣把郁波昨夜沒吃完的飯吃掉,都是冰涼的東西,剛進(jìn)胃,順便便帶著寒氣戳得全身通透,像被一桶冷水直接澆灌全身。無論張冰怎么不爽,還是用手背貼靠郁波的額頭,另只手貼著自己,比較溫度的差異??上е紊眢w的手還處于麻木狀態(tài),張冰俯視著安靜睡覺的郁波,輕輕撩開他額上長長的頭發(fā),四處探望,俯下身去額頭相貼。張冰大氣不敢出,生怕呼吸驚醒這頭睡熟的雄獅。他忽然想起某夜,為了激怒郁波,他瘋狂地趴在郁波嘴唇上親吻的畫面。張冰的眼睛離郁波很近,仔細(xì)地觀察他俊朗的五官,忍不住用手輕觸郁波挺拔的鼻梁,嗅著郁波“結(jié)實(shí)”的氣味,那種獨(dú)特的大男生氣味,不香甜,有輕微的汗味,卻顯得格外可靠。張冰找不出更好的語言,聯(lián)系到郁波結(jié)實(shí)的身體,只能蹩腳地用“結(jié)實(shí)”表述。傾倒下的光灑出深淺漸變的橙色,涂出二人的陰影與輪廓。現(xiàn)實(shí)的面目是可憎的。張冰還是不喜歡不能當(dāng)飯吃的浪漫,將郁波粗暴地推到一旁,反正他現(xiàn)在沒有生病,揉兩下腿腳,就央求著離開。居然是王耀虎指導(dǎo)員給他開的門,而且他居然還在外面等了一夜。張冰滿腦疑惑,不懂指導(dǎo)員盡責(zé)有必要做出這樣的地步?他倒覺得挺荒唐,只是新兵之間的矛盾,就算為了給上面交差,大事化了,也犯不著。張冰總感覺王耀虎似乎在怕什么,才如此畢恭畢敬。也許他有利可圖。張冰心想。王耀虎根本不覺得辛苦,反而拍著張冰的肩膀說:“好同志,你們能安靜相處一夜,想必話都說開了,真是太好了?!彼晔值膭幼?,像只蒼蠅濕潤前后足。一路上,除了踏雪嗤嗤的響動,純白的世界只有雪花悠然飄落。張冰伸手,捧了一掌心雪水,連點(diǎn)雜志都沒有。王耀虎在前面快走,留下一連串深深的腳印。張冰深呼吸,白霧繞著全身,仰望灰蒙蒙的天空,那上面像有魔法作祟,又仿佛有人拿著麻袋播撒,而這美景什么時候是個頭。看起來夢幻的,都不真實(shí),如果早點(diǎn)結(jié)束,反而令人安全。張冰低下頭。他想起昨晚的吻,想起郁波用力吸允的力度。帶著冰雪的指尖碰上唇,很冷。那個力度是屬于張冰扮演的角色,叫南野的。為什么,女人的名字這么男性化,或許,他是個男人。張冰突然笑出聲,嘲諷自己胡思亂想。無論男女都和自己無關(guān)。反正照顧郁波,已經(jīng)仁至義盡,王耀虎應(yīng)該不會再難為自己了。只是張冰也不明白,對于危險(xiǎn)度極高的郁波,幾次都能帶著憤怒去挑釁,不害怕他,不像恐懼其他人那般。百思不得,張冰繼續(xù)往前走。大雪無痕。還沒到寢室,張冰便看到挺拔在門口的班長。他表情不好,張口問張冰:“聊了一夜,還沒打報(bào)告?!?/br>王耀虎趕忙跟上前:“我昨天不跟你說了嗎,上面說要利用戰(zhàn)士們之間的交流解決問題,不是告訴你不要讓我們插手,昨晚我也告訴你他不會回來?!?/br>班長摳摳耳朵:“事情解決了嗎,沒問你,閉嘴。”與班長對視,張冰感到心慌,怕被看穿:“對解決了。”班長皺眉:“你對所有人都原諒了?”所有人,張冰只見到郁波。“你的心可真寬,好吧。你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要讓連長看了,估計(jì)會夸你識大體,不過我不喜歡這種方式。只有打回來才叫原諒?!?/br>王耀虎還想說什么,班長拉過張冰,進(jìn)入寢室,反手將門一鎖。屋內(nèi)沒有暖氣,張冰的身體卻已度過寒冬,全身復(fù)蘇。他看到一張張同樣稚嫩的笑臉。~~~~~~~~~~~~~~~~~~~~~~~~~~~~~~~~~~~~~~~~~~~~~~~~~~~~~~~~~~~~~~~當(dāng)天晚上,郁波就回到二班。里面鴉雀無聲,他似乎是闖入者,沉默地走過張冰身旁。張冰在捧著書看,連頭都沒抬一下。躺在張冰上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