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8
書迷正在閱讀:抽卡得魔王、我就想吃飽飯[綜]、叢林深處有野人、平王皇后、后知后覺、[重生未來]獨(dú)寵(H)、不棄風(fēng)流君、滄月斷橋[劍三]、[網(wǎng)配]湯圓,正月十五要到了、紅樓之老實(shí)人當(dāng)家
局勢發(fā)展。腿已經(jīng)虛脫,拔不出泥水中的小腿,他只能雙手攥著像拔蘿卜那樣費(fèi)力。剛□□一只,張冰就猜到后面的結(jié)果,身體向后倒,最后肯定全身濕透,會不會凍死,他都不做考慮,只想躺一會兒,放松地看看天空飄下來的雨,如果可以這么簡單隨意的消失,結(jié)束辛苦的一生,想想還挺美。張冰仰著頭,等著和灰色的天空平行面對,卻久久只能被傾斜的雨絲打濕眼角,慢慢地,連雨都消失了。張冰還以為天要放晴,可周圍還在下著雨,難道只有頭頂沒有烏云。張冰看到郁波雙手交合,撐出一把不算大的rou傘。“累了嗎?”郁波摟緊張冰的背,只是這點(diǎn)支撐便足以。匆匆忙忙的戰(zhàn)友從周邊擦過,只有時間緩慢地繞著二人轉(zhuǎn)圈。張冰沉默著,內(nèi)心對安逸的渴望正侵蝕他對郁波的警戒。再多兩秒,再多五秒,再多些時間,自己一定可以立刻擺脫他。可是張冰卻一再貪婪,即便后背濕透,皮膚緊貼的感覺不適。也許是著魔了,被人下藥了,所以自己才這么懦弱。張冰固執(zhí)地想。“怎么不穿鞋?”郁波責(zé)備,語氣不嚴(yán)厲,透露著溫柔:“你站好,站好了?!彼紫聛恚瑢埍哪_從泥中拔出,在身上擦干凈,脫下自己干凈的鞋套在張冰腳上,再以相同動作溫柔對待張冰另只腳。鞋子很大,前后都碰不到邊,踩在里面,像條巨大的輪船,在海面上晃動,卻永遠(yuǎn)不會翻船。郁波把褲腿捋到膝蓋,露出矯健的小腿。他擦干凈張冰的臉,只是這個動作竟令張冰沒有抵抗力去拒絕。“別生病了,要是發(fā)燒了,或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告訴我?!庇舨ㄓ沂謸崦哪橆a,大拇指指甲蓋不時劃過張冰白皙的皮膚。張冰始終沉默著,不是不想說,而是說不出。興許是太累了,張冰對自己解釋時,居然看到郁波噗嗤的笑容。“臉紅了?!庇舨p手扯著張冰的臉頰,玩弄起來像塊面團(tuán)。“剛才我給你的巧克力,吃了沒有?!庇舨ǖ暮粑w在張冰額頭上。什么巧克力?張冰恍然大悟,從口袋里拿出,看了一下,居然是德芙巧克力。這是塊燙手的山芋,張冰似乎被驚嚇到,握著的手不斷顫抖。“你怎么沒吃,快點(diǎn)吃?!庇舨ê苌鷼?,捏開張冰的嘴就要往里面塞。張冰突然來了力氣,全力掙脫,將那塊巧克力塞回給郁波:“這么昂貴的東西,我不能要。”仿佛晴天霹靂,郁波竟有不知所措的一天。他和眼前的男生仿佛兩個世界的生物。德芙巧克力居然是昂貴的,幾乎要摧毀郁波的價值觀。他從來不吃巧克力,只是將巧克力作為贈送的禮品,但永遠(yuǎn)不會贈送德芙,否則便是喪失最基本的禮貌。突然戳中郁波的笑點(diǎn),他微彎身體,笑得不能自已。“有什么好笑的?”張冰問。“沒有,”郁波擦擦眼角不知是何的水滴:“你是不是覺得在肯德基里吃飯是件很高貴的事情?!?/br>問完后,郁波就后悔。他突然想到初中見到南野不久,他嘲諷地問過南野這個問題。而現(xiàn)在他正忐忑等待回答。“是?!睆埍斓卣f,畢竟是他未來的夢想:提著高級公文包,和商業(yè)伙伴約在肯德基里點(diǎn)些漢堡和雞塊,不僅爽了口服,還能達(dá)成商業(yè)合作,最主要是試試,肯德基里的玉米和水煮的有什么區(qū)別,能賣那么貴。這下,郁波笑得更歡,仰著頭,雨水全進(jìn)了嘴。他害怕張冰回答:“不是”,害怕張冰和南野的形象再一次重合。如果重合了怎么辦?郁波沒給自己回答的時間,看著張冰不舍的目光,強(qiáng)行打開巧克力的包裝紙。可張冰卻將巧克力掰成無數(shù)塊,逐一發(fā)站在水中壓著麻袋的戰(zhàn)友,只留給自己一點(diǎn)碎片。他將巧克力全倒在手心,還沒敢伸舌頭,又縮回來。他將手遞出去:“給你,別一直盯著,這本來就是你的,不用用物質(zhì)道歉,你不欠我。”郁波好氣又好笑,眼睜睜看著張冰分發(fā)巧克力,卻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只能干瞪眼。在這個軍營里,郁波告別家里富裕的生活條件,居然處處找罪受。匆忙地從寢室拿出巧克力,想著給張冰虛弱的身體提供熱量,卻沒料到是這樣的結(jié)果。“我是敗給你了?!庇舨▔褐鴱埍⒂星煽肆Φ氖中?,命令他舔掉。于是,張冰像只貓乖乖地伸舌頭,便看他,便舔光,即使掌心只剩下口水,舌頭還在回味剛才接觸的瞬間。“你們兩個去上游,看看有沒有家庭遭遇災(zāi)情的,你們?nèi)ツ沁叄M快回來報告?!?/br>郁波顯然對命令非常反感,好在張冰牽著手,居然不費(fèi)力地帶著他離開。剛出十米的距離,張冰立刻將手松開。舉動激怒了郁波,他佯裝生氣,把發(fā)到手里的繩子系在張冰身上,拉著他走。“哎哎,你干什么?”張冰解不開粗大的繩子,指甲蓋都要摳裂。“我怕大水將你沖走?!庇舨ㄍ白?,頭部不會:“我勸你老實(shí)點(diǎn),不然我就把你綁到我身上,背著你走,怎么樣?”土匪,絕對的土匪。張冰拽著繩子,身體向后倒,一寸寸地被拖出一道泥路。來到上游,這邊的房屋和樹都被水淹沒,猶如一片灰黃的汪洋大海。風(fēng)越刮越大,雨水減輕不少。張冰的心情也跳躍起來,不知是不是剛才那點(diǎn)巧克力的作用。露出湖面的一顆顆楊柳被風(fēng)扯斷枝葉,露出白色的折斷;風(fēng)扇得二人雨衣嘩嘩直響,用力揉搓。張冰躲在郁波身后,面前是一堵巨大的墻壁,可遮風(fēng)擋雨。風(fēng)聲很大,卻叫出異常的聲音。張冰往四周望:“你有沒有聽到特別的聲音?!?/br>“沒有?!庇舨ɡ^續(xù)往前走。不對,張冰脫口而出;“有人在呼喊?!彼麑ψ约旱穆犃Ψ浅W孕?,在黑夜里,都是靠著這雙耳朵才得以行動。郁波吃驚看著他,問:“你能分辨出哪兒嗎?”張冰以為他不會理會他人的死活,對郁波感到驚詫?!拔铱梢?。”張冰閉上眼,關(guān)閉視野。聽覺反而更加發(fā)達(dá)。此刻的他,一頭扎進(jìn)風(fēng)聲之中,聽到了樹葉銳利的尖笑,聽到雨水哀嚎的痛苦,聽到洪水張狂的合唱,所有喧囂組成的混亂中,張冰等待著,捕捉著。腳沒有停止,仿佛沿著看不見的線緩慢移動,一寸寸。“在那兒!”郁波跟著張冰走,沿著他的方向看到幾個模糊的人影。二人立刻跑過去。見到救星,站在屋頂上的三個人跳起來揮手。洪水無情地吞沒她們周圍的空間。張冰把繩子一頭扔給郁波,讓他拴在腰上,準(zhǔn)備馬上跳進(jìn)水中。“你在干什么?”郁波擋住張冰。“救人呀,閃開,人命關(guān)天,你不想救趕快離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