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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留下的米粒,邊撿邊回到床鋪,連手都來不及磋,就轉(zhuǎn)進被子里。走廊上的時鐘噠噠走過600秒后,黑色模糊裝的物體站在張冰的床頭前,透過黑色看著他。黑夜掩蓋黑色物體的所有表情,只有郁波一人知曉。郁波撓著頭,盡量壓低自己的煩悶。他很想把眼前這個人弄醒,然后拉出去,激烈地做些什么!腦袋像是壞掉,不停使喚出現(xiàn)各種各樣具象化的欲望。更可惜的是,冬夜的寒冷沒能冷卻他的熱情,反而是一把春風催火,越燒越旺。然而,郁波只能靜靜地站著,靜靜地感受狂跳的心臟。他多久沒有這么強烈的生命感,感覺春天即將來臨。就算從醫(yī)務室回來的路上,白雪皚皚,可雪層下面似乎有生命正在輕輕跳動,下一秒就會開滿一地□□。不過,從醫(yī)務室回來的過程,卻不令他興奮。他比張冰醒得早,只是早一分多鐘,還沒能光明正大做些什么,就看到張冰起身。他只能閉著眼,想著開什么玩笑。他知道張冰在觀察他,那就留給他最美的表情和身姿??蓻]成想,張冰只是看了兩秒就狂奔離開,來外套都不穿,仿佛是在和怪獸同居。他白天的表情嚇人,現(xiàn)在卻一臉笑意。剛才就應該出其不意地抓住張冰的手,嚇得他嗷嗷直叫。不過這么做的后果就是,張冰沒辦法解釋清楚,在班里都無法正常做人。郁波不滿地撓頭。他什么時候開始顧忌別人的心情,除了南野,就是這個小東西。他張牙舞爪,卻心底善良柔軟??墒巧屏嫉男撵`卻又不想令他人看見。真是磨人,恨得郁波牙癢癢。躺在床上的家伙,整天謊話連篇,只要能幫自己撐直搖桿,哪怕是傷害自己都要說。郁波搞不清世界上還會有這種人,自損八百傷敵兩百的傻瓜?他到底是自以為圓滑的傻瓜呢,還是一個只有三斤硬嘴的鴨子?郁波搖著頭,笑不停。嘭的一聲,仿佛寢室里爆炸,伴隨著人痛苦的□□聲。有人從上鋪上掉下來。郁波被嚇到,抽身趕回床鋪,被橫在地上的人絆倒。那人的慘叫聲徹底驚醒全班。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更文,我是懶惰的小熊貓☆、第五十七章午夜柔軟郁波連爬起來的時間都沒有,瞬間亮起來的燈光“揭開這世上無窮的丑惡”。戰(zhàn)友們睡眼惺忪,探出頭來,卻半天被強光射得睜不開眼。張冰睡眠淺,一下被驚醒,視覺沒有被光刺激到流淚。他率先看到空地上橫著的兩具尸體,走過去發(fā)覺,其中一個撐著身體站了起來,居然是郁波。郁波只是站著,背對著張冰和地上□□的人,一動不動,誰都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張冰一時弄不清眼下的情況。難道郁波又打人了?張冰扶起地上嗷嗷直叫的戰(zhàn)友,問他怎么回事。戰(zhàn)友說自己從床上掉下來,又被人砸了一下。可這床邊緣有護欄,怎么會說掉下來就掉下來。張冰正分析著,被掉床的戰(zhàn)友的哀嚎打斷。他說自己是想去廁所,以為住的是下鋪,一抬腳就做自由落體摔了下來。不少戰(zhàn)友適應燈光,紛紛聚攏而來。“不用解釋什么了,趕快送去找醫(yī)生才是關(guān)鍵?!庇袘?zhàn)友提醒。張冰瞄了眼背過身的郁波,總覺得他干了壞事,不然現(xiàn)在的舉動為何像個犯錯的小孩。他敲敲郁波的背。郁波鎮(zhèn)定地轉(zhuǎn)過身,毫無表情,奇怪的事不說話,不問為什么叫他的原因。張冰只能對他說:“你的眼睛沒流淚,能看清路,幫我把他背去醫(yī)務室吧?!?/br>剛出寢室大門,冬風一吹,三人都渾身哆嗦。張冰凍得意識明晰:天哪,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事,居然現(xiàn)在敢使喚起郁波,最可怕的是郁波居然聽從自己的命令,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肯定不知道郁波在想什么。從黑暗中掙扎著爬起來,每一秒都在掙扎,忘記交電費,所以大腦持續(xù)斷電。燈光瞬間照亮所有的通道,而郁波需要掩蓋自己的黑暗只有腳下的影子,似乎四周白色部分都是絕望的懸崖峭壁,所以他站在原地急得腦門冒汗。郁波懷念從前在校時霸氣的自己。那時,就來南野的話,郁波都不太聽,甚至從不記他人的名字,反正世界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巴不得跪在地面舔自己表現(xiàn)忠誠。盡管郁波非常討厭周圍人看他的各種目光和心情,但起碼活得有尊嚴。然而,現(xiàn)在,就在剛才,所有人聚攏而來,關(guān)注到的不是背過身顯得莫名其妙的自己,而是地上一個像姑娘一樣嬌弱哀嚎的男生身上?,F(xiàn)在呢,冷風吹得臉發(fā)干,估計已經(jīng)開始脫皮。他正背著傷員,充當卡車的角色,而“卡車司機”就在身邊扶著傷員,同時對他發(fā)號施令。對于這些,郁波感到異常心酸。他不僅對“卡車司機”的指令沒有抗拒,默默聽從,而且還感到令自己都無語的幸福感。到底是從何時墮落到這步田地。郁波在心底苦笑不止,心卻不心酸。他猛拍自己腦門,告誡自己不要亂想。響亮的聲音,引起張冰的注意。郁波看到張冰疑惑的目光,立刻抽出手指著背上的戰(zhàn)友解釋說:“他,在放屁?!?/br>話剛說完,都不用看別人的目光,郁波就有脫光鉆進雪地里凍死的欲望。果然在愛情上,要占領(lǐng)主動權(quán)。可自己偏偏把主動權(quán)交付出去,手把手將示愛的旗幟插在張冰的腳邊,可憐巴巴等待他撿起來的信號,哪怕是他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動作,現(xiàn)在都能令自己感到心潮澎湃的感動。郁波垂下高傲的頭,心想:這輩子完了。來到醫(yī)務室門前,張冰在前面敲門。郁波忍不住摸了張冰黑亮的頭發(fā)。察覺異常的張冰回頭看,只發(fā)現(xiàn)郁波一臉無辜地問:“怎么了?!?/br>在張冰拍門猛烈的掌聲中,郁波想了很多東西。他不懂得為何對張冰做過那么多惡毒的事情,在狂躁的情緒中,郁波自己控制不了,只是覺得需要發(fā)泄,他都沒想過眼前的人是誰,會受到怎樣的傷害。他的全身灌滿的只有憤怒的情緒,想到的只有對南野的憤怒,甚至幻想到毆打南野的場面,以及南野痛苦著跪地求饒。他真的不知道還能有何種方法挽留南野,能做的都做了,該丟失的也扔得差不多了。其實打從高中畢業(yè)后,被南野欺騙,郁波他就已經(jīng)成了眾人的笑柄,連朋友之間都流傳著“波波情圣”的故事。可張冰的出現(xiàn),就是一粒猛藥。他有南野的影子,有貪婪、違心的想法,猛戳郁波的回憶中最柔軟的部分,幾乎壞掉郁波對于南野過去全部美好的回憶。那些舊時光,被張冰勾出來,一張張打上骯臟的戳,撕成碎片,一把把錐在郁波的臉上,如雪花般冰冷殘酷。可張冰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