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6
出反式,動作卻粗魯,是直接塞到郁波手中。剛碰到鐵瓷缸的瞬間,郁波忽然明白什么叫熱辣,什么叫溫暖得想哭,如果真掉眼淚,絕不是懦弱。他捧著飯缸,久久沒動,好像捧著什么寶物,老實說,還沒有人給他送過稱心的禮物。這根本不算禮物,只是頓簡單的飯,郁波自己都納悶,有必要小題大做,不過這種想法只是瞬間,他立刻又投入無窮的感嘆生活美好的贊嘆中。張冰拿起飯,轉身往門衛(wèi)處走去。“你干嘛去?”郁波拉住張冰。張冰如同觸電,急速抽開手掌,躲過郁波。對于郁波來說,足夠震驚。郁波的手張開又握緊,只有一團冰冷的空氣。盡管張冰給他眼神,但郁波顯然不放在心上,居然跳下來,三兩步抓住張冰,像拎一只小雞往后脫。“這位同志,你干什么?”楊明川走來呵斥。“他說飯?zhí)珷C了,我想弄點雪給他的食物降溫,他覺得沒有必要,不愿讓我忙,覺得送一次飯不容易,所以就像這樣了?!睆埍鶔觊_,跳到楊明川身邊說。“你認識他?”楊明川上下打量。“不不,我們不熟?!睆埍桓依^續(xù)下去,看到郁波的臉色陰沉,眼瞼一直在眨,眼角都要流出眼淚,就為了傳遞一個眼神,告訴郁波:不要讓別人輕易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否則以后偷偷給郁波多加菜就不太容易,必定會被額外關注的。然而,張冰不懂得,眼神并不能傳遞太多精確的信息,否則人類之間的交流早已淘汰各國語言,將其當做落后技術的歷史,記錄在后人的歷史書上。郁波一臉陰郁,可能因為天地間綿綿飄雪,因此不令人害怕。郁波無話可說,氣得背過身蹲在地上,拿起碗筷大口吃,被燙到又不能立刻吐出來,那樣的囧樣不符合自身氣質,盡管背著所有人的郁波任何舉動都不被人所觀察。他像在和吃飯較勁,更像在發(fā)泄,硬生生咽下幾口guntang的食物之后,接下來都是小口小口吃,吹涼了再吃。郁波心想:這個笨蛋,這么冷的天有必要放在懷里捂著,太燙了。郁波心底怨恨連連,在碰飯缸的瞬間覺得內心溫暖。這個笨蛋,這么冷的天有必要放在懷里捂著嗎,太燙了。他難道感覺不到?也許隔了衣服沒事。郁波心想,把吃了一半的飯缸不顧形象地揣進懷中,做一個實驗,實驗現象就是他立刻將飯缸拿出來,揉胸窩,很想抓一把雪放在胸口,但是不能那樣會弄濕衣服,于是郁波整個人像在撓心。燙感逐漸消退。郁波喝了口暖湯,是黑米粥,又吃口普通的花菜,品評醬油和材料搭配的巧妙,食物的溫度被血液攝取,隨著重新沸騰的血液帶到全身。郁波滿懷笑意,查看一遍食物,想著張冰在廚房里,帶著高帽,墊著腳,不斷翻炒食物的認真模樣,忍不住嘿嘿笑了兩聲。從背后看,郁波的動作詭異奇怪,只有他獨享其中。到底哪道菜是張冰特別為自己制作的呢?郁波盯著湯,突然感覺不對經,怎么沒有雪飄到缸子里,猛地抬頭。頭頂正是張冰,撐著剛才盛放食物仍帶湯汁的塑料袋,懸在郁波的頭頂,給他遮擋落雪。郁波突然的動作驚嚇到張冰。因為其他士兵都在門衛(wèi)那里取暖吃飯,這里只有他們二人。二人目光對視,各自沉默不語。郁波瞇眼警戒地看了張冰一眼,迅速低頭接著吃,邊往口中賽食物邊說:“同志,咱么不熟,別讓我欠人情?!?/br>“神經病。”張冰見郁波吃得差不多,所幸撤開塑料袋,將一層雪直接落到郁波脖子里和缸子中,連帶塑料袋內多余的湯汁。張冰連蹦帶跳,往門衛(wèi)處跑,放下多余的包袱,步伐都輕巧,于是狠狠地摔在地上,背后是喪心病狂的大笑。郁波和張冰兩個人見面時間很少,因為被分去不同隊伍,張冰還好,但是郁波的生活顯得有些困苦。他每天除了站崗,便再無更多變化的執(zhí)行工作。唯一能令郁波感到輕松的就是,遠遠看到張冰像個企鵝般搖搖晃晃過來。只是不理睬自己,這點郁波總一筆一劃地記在心上,不痛快必定日后要報復回來。他有時會偷拉張冰的手。被sao擾久了,張冰便想到紙條。這樣的交流讓兩人像潛伏中的地下黨羽。漫天陰沉的雪花,張冰從郁波左側擦肩而過。郁波瞬間伸手握住張冰的手,動作輕緩顯得神秘。張冰面無表情,直視前方,似乎一切都未發(fā)生,卻將手心的紙條戳中郁波的掌心。在紙條交接的剎那,得到郁波手掌松懈的機會,張冰脫出手,將手差回口袋,不聲不響,一頭往前走,眼神堅毅,似乎前方天山雪崩都不令之動容。郁波在心上又記上一筆,喜悅地打開紙條:炊事班的人很雞賊,太大的動作會被發(fā)現。郁波不是精打細算的人,更不可能將話埋進心坎,回頭寫在紙條上,然后隔天再送到張冰手上作為信息交流。他晚上就不用站崗,回去休息,干其他雜活。他大步走到張冰身后,扯住張冰的后領說:“誰管他?!?/br>“這是在部隊,咱們的事不光彩?!睆埍霋昝?,然而郁波沒興趣讓他逃走。“不光彩?有什么不光彩的,我的事從來輪不到別人品頭論足。”郁波想說許多,想讓張冰明白自己可以照顧他,可以為他做很多重要的事,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讓他衣食無憂,只要張冰堅持愛著他。眼下,他卻很生氣,不是對張冰,是對自己,覺得窩囊。在軍營里,沒有在武櫻市的勢力,還要處處被爺爺那個老頭掌控。想用各種物質給予張冰最好的生活,想讓張冰看到自己的實力讓他崇拜自己,一方面現在做不到,另一方面又擔憂著未來。因為他害怕張冰不再純真善良,害怕物語會改變張冰,變得像南野一樣。郁波躺在床上,思前想后,坐起來,趁著晚上,來到通訊處。這個部隊里的一些人都知道郁波的身份,所以他需要用電話,自然輕松通過。他聽著電話那頭“嘟嘟嘟”的聲音,幾下之后被人接通,聲音是溫暖的中年婦女發(fā)出來的。“喂?你好,這里是郁宅,請問您找誰!”“是安姨嗎?”“是小少爺呀!您最近過得好嗎,在部隊里是不是吃了不少苦,你這孩子,有必要去部隊受那個罪。要不然,你和老爺說說,興許他能把你調出來?!卑惨痰穆曇舫錆M慈祥的感覺。郁波輕輕微笑:“安姨,你別擔心。我爺爺呢?”“老爺在睡覺,要這個時間叫他嗎?”安姨在那邊擔心。“是的。”郁波堅決說道。“可是,這個點······”安姨猶豫著,許久才下定決心:“老爺肯定不開心,您處處說些軟話,先護著老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