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8
這份聰慧,倒是盡誤了去。“夫人,無陵也有一問。”“嗯?”“夫人到底是梁家的女兒,還是趙家的兒媳?”“有分別嗎?我梁家生二女,斟嫁嫡長子,酌嫁的也是趙家皇子。小先生以為,有分別嗎?”“無陵還當(dāng),有分別?;菪熜治答б狼翱墒峭跫依删!敝x無陵輕言提點(diǎn)了句。梁斟卻似未聞模樣:“可到底也皈依了。酌是庶出女兒,嫁了也到底是要矮上一等。況如今小先生還住在雍國公府。小先生需知道,雍國公為何要你來扶風(fēng),住國公府?”“無陵愚鈍?!敝x無陵裝起了傻。“小先生若愚,斟說一夜也是枉然。國公乃嫡,斟也乃嫡女,國公所想便是斟所想。國公有句話一直未同小先生說,今個兒斟索性就說開來?!?/br>“還請夫人賜教?!?/br>“這話叫‘既來之,則安之’。”“無陵受教,這六字,陵不敢忘。陵也有四字相送,叫‘成事在天’,我們信神佛的,要知有沒有能力吃這口飯,端看天家賞不賞。無陵既然來了,自然是愿盡人事。只這天命如何,卻是無陵來日不可料想的。”言罷,謝無陵便起身離了去,連辭言都未道。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鋪墊太多啦我本來想快點(diǎn)鋪墊完…一不小心就廢話多了下一章真的正式開始了謝50:╮(╯▽╰)╭我的主場聽我的…第38章謝陵之懼日光掛樹,斑駁落了一地。“小郎君,可慢些,莫摔了。”“不會不會?!绷w之繞過府上花園,看見了歇亭里的父親,腳步便停不下來了,屁顛屁顛往歇亭跑去。“爹爹!”見歇亭左右無人,喚了這么一聲,便往趙祚懷里鉆。又蹭了蹭,想給自己找個好位置窩著。趙祚見他在懷里,便將那封信箋放到了桌案上,摟了摟他,應(yīng)了聲:“嗯。”“父親在看什么,羨之也要看?!绷w之說著便伸長了脖子,看向書案,除了最后落款處五字里還能識得兩字“平之”以外,便再不認(rèn)得旁的字。羨之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那兩字,喚了句:“平之?!庇痔ь^望了望他的父親,像是在等著父親夸贊,他眨了兩下眼,卻并沒聽到那句夸贊。趙祚低頭看向了自己懷里的孩子,打羨之從出生開始,便因著他與梁酌的原因,在各家怕是都受不到什么好眼色。他也給不了羨之一個父母恩愛的場面,唯一能給的便是讓他在自己懷里撒撒嬌。“以后可不能這么叫?!壁w祚說。“哦?!绷w之聽了,眉毛耷拉了下來。“羨之,你……”趙祚頓了頓,“你喜歡他嗎?”“誰?”羨之抿了抿嘴,“美人哥哥嗎?”“嗯?!弊郧叭樟w之見了謝無陵之后,這兩日便總在府里提起,別說趙祚知道,便是連守門的小廝都知道小公子有了一個美人哥哥,每天都跟嘴邊念叨。“爹爹喜歡,羨之就,”和著羨之的兩聲傻笑,趙祚聽到了他的答案,“喜歡!”“我何時說了喜歡?”趙祚摸了摸懷里娃娃的腦袋,輕聲嗔了句。“哈,爹爹就是喜歡,那屋子里還有爹爹的畫,畫的是美人哥哥,羨之知道?!绷w之抬手遙指了那湖畔不遠(yuǎn)的一處小屋,正是趙祚的書房,除了羨之,旁人沒有趙祚的允許還是進(jìn)不去的,連梁酌都不行。羨之回頭看著趙祚未展開的眉,方才的歡快又盡數(shù)慫了下去。羨之低頭玩著趙祚的另一只手,他最喜得和爹爹同處,爹爹待他是不一樣的。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爹爹待他比待母親是要好上許多的。“羨之還知道,美人哥哥給爹爹寫了信,羨之認(rèn)識這個字,羨之也要學(xué),要和美人哥哥寫一樣的字,爹爹會不會特別喜歡羨之?”羨之的眼不知道從了誰,一笑便沒有了。趙祚卻抽出了被羨之握住的那只手,在他頭頂拍了拍,才道:“這話,不可說與旁人聽?!苯又质且宦曒p咳,叮囑著,”你母親那處也不行?!?/br>“為什么?”“說了,你便見不到美人哥哥了。”趙祚說。“那不說是不是就能見到美人哥哥?”“嗯?!?/br>“那要拉勾勾,爹爹不能騙羨之。”趙祚依言伸出了小指,羨之立馬也伸了他的小手去勾住趙祚的小指。而后又癡笑了一幾聲,倒引的趙祚也笑出了聲。這大概是趙祚第一次在羨之面前笑,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卻讓羨之記住了。那時的他,便一直以為,美人哥哥是能讓他爹爹笑的現(xiàn)在想來,可能這就是緣吧,他那時念著自己的師父,他的父親卻一直愛著這位師父。繁華一時的雍國公府,終是躲不過一地荒涼,如今又被付之一炬,只剩一二個花園岫石還立在其間,無動于衷。“師父?!绷w之跟著謝陵一路走到了一處偏院。謝陵卻站在一處被燒焦的樹下,遲遲未動,良久才出聲:“這處,我住了三四個月。喏,”他抬手指著那一棵燒焦的樹,“本是一株杏花樹。你父親,曾經(jīng)就在那株樹下等我,我啟門,他,回首?!?/br>謝陵的桃花眸又覷了去,好像看著了樹下的那位玉冠人。“那時候真好啊,一切都還朦朦朧朧的?!?/br>“現(xiàn)在也很好的,師父,你回來了,就很好了。”“就是啊,山人。你可以一直住在居衡,還有我和羨之陪你,你要不喜歡我,還有觀之哥哥。”謝陵卻只搖了搖頭,沒答話??勺炖锏囊豢谛忍饏s是再壓不住了,他當(dāng)了兩個小輩的面,吐了出來。躬了身去,正看見羨之先一步擋在了陸岐的身前,這才像放下了心般,抬袖拭了嘴上的血,咳了兩聲后,又兀自打趣道。“虧得這天黑,瞧不見。”“陸岐?!绷w之替謝陵拍了著背,才將陸岐拉到一邊,輕聲道,“回居衡找下父王吧。”陸岐聞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未曾猶豫半分便跑了出去。謝陵看著陸岐離去,問道:“他去何處???”羨之正要答話,卻聽謝陵又抬手?jǐn)[了擺道:“走了也好,總不能讓他瞧著我一直吐,這孩子啊……倒是聽你的話?!?/br>卻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陸岐的身世,羨之是知道的。羨之眼里的情意,也不止當(dāng)初謝無陵所估計(jì)的那般,反而要深得多,就像……就像謝無陵當(dāng)初看趙祚的眼睛。活得太清明總是不好,人若能一直不聽不看不聞,該多好。謝陵本來該說的后話并沒有說下去,他又大喘了口氣,壓下了喉嚨的癢意,正色道:“你呢,要問什么?”月光落在謝陵一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