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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江予年有點尷尬地回答。“行,要吃早餐么?可以叫客房服務。”“呃……嗯?!?/br>牧山川走過去用房間的座機打給酒店要了一份早餐,順便把干洗好的衣服遞給江予年。江予年接過,看著牧山川,半晌,說了一句謝謝。“還好你沒遇到壞人?!蹦辽酱o奈,“發(fā)情期……算了,你也是剛分化。對了,你滿18了嗎?”江予年有點不好意思:“滿了,我22。”“哦。”牧山川點點頭,猛地察覺到不對勁,“22了?!”江予年趕緊解釋道:“我的第二性別一直沒有分化出來,醫(yī)生說我可能是性別缺失。我真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分化發(fā)情,對不起對不起!”“正常人……不會這么晚才分化吧?”牧山川湊到他面前,皺著眉仔細看。骨相倒長得好,有棱有角,皮囊也不錯,不是一般omega乖巧軟糯的長相,反而英氣朗逸。“嗯……”江予年看著他,咽了一口口水,脖子不自覺地往后縮。牧山川退回去,站在那攏了攏袖子,“衣服穿上,一會兒我送你去醫(yī)院看看?!?/br>“???不用,我可以……”牧山川打斷他:“好人做到底,我畢竟暫時標記了你,我負責?!?/br>到了醫(yī)院后牧山川給江予年掛了一個內分泌科,老西醫(yī)一聽癥狀就懵了,立刻把人送去驗血拍片全身檢查,兩個都要,一輪折騰下來耗去了一整個下午。回到診室,江予年雙手交疊地放在大腿上坐得筆直,牧山川穿著西裝坐姿優(yōu)雅,老西醫(yī)手拿化驗單,抬著眼從眼鏡間隙看他倆,簡直像在看動物園里的珍稀物種,想看出點什么花兒來。江予年提醒:“醫(yī)生,您說吧?!?/br>老西醫(yī)收回目光,重新落向化驗單,開口道:“簡單來說,你們兩個基因匹配度奇高,數值達到99.75%,我還沒見過這么高的?!?/br>牧山川和江予年同時瞪大了眼睛。老西醫(yī)抬頭看向牧山川,說:“你身邊的這位omega一直沒有分化,遇到了你之后才突然分化發(fā)情,這種狀況非常罕見,國內只有過幾例,但omega基本在18歲以下,醫(yī)學界稱為‘特定信息素誘導性發(fā)情’。不過你們目前這種情況,我猜應該是第一例,比大熊貓還厲害。與其說是遲來的分化,倒不如說……他一直在等著你?!?/br>“您是說……”牧山川有些難以置信,“所謂……‘唯一’?”“沒錯?!崩衔麽t(yī)點頭,“你之前說,你們現在是暫時標記的關系對吧?”“對?!?/br>“鑒于之前的病例,特定誘導發(fā)情癥狀只能被標記抵消。也就是說,江先生如果沒被你標記,你們兩個在一塊兒都必然會進入發(fā)情期?!崩衔麽t(yī)頓了頓,又補充道:“目前沒藥治。”江予年都聽懵了,牧山川也沒鎮(zhèn)定到哪里去。誰會想到走廊上一面能勾出這么多破事?江予年想,牧山川估計后悔死救他了。“那醫(yī)生您有什么建議呢?”牧山川問,語速明顯變慢了。“首先,可以各自遠離,從此不再出現在對方方圓十米內。其次,我推薦你們結婚,徹底標記?!崩衔麽t(yī)笑了笑,“畢竟,這個匹配度天造地設,誰能和自己的基因對抗呢?”誰能和基因對抗呢?江予年的腦袋嗡嗡響,一陣恐慌終于從心底涌上來,瞬間占據了腦海,切斷其余任何思考。他不想分化,不想變成omega。一點也不想。“江予年?”牧山川抓著他的胳膊搖了幾下,終于把人喚醒。江予年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剛剛已經走出診室了。走廊上站著走著形形色色的人,一張張面孔或喜或悲,前進、倒退,仿佛電影播放、倒帶。“江予年?!蹦辽酱ㄓ纸辛怂宦暎鹚氖?,“我先送你回去,這件事再慢慢想吧,好嗎?”江予年機械地點點頭,牧山川便牽著他的手腕往前走。他抬頭,只看見那個肩膀寬闊、脊背筆直的身影,帶著他一步一步往前,去到未知的地方。他默念:牧、山、川。第7章回到車上,時間下午四點多,牧山川問了江予年的住址,就在市中心,驅車前往的路上沒意外地遇上了晚高峰,車被堵在高架橋上一動不動。兩個人靜靜地坐在車內,默契地盯著擋風玻璃,一句話不說。干坐了近十分鐘,兩人又幾乎同時從口袋里抽出手機。江予年挨個給擔心他的人發(fā)了消息,簡單地說身體不太舒服打了幾天針。他實在不知道分化這件事該怎么說出口。牧山川的手機里一堆工作提醒,大老板催他回來接案子,問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牧山川只回了一句明天來。回復完,江予年看著微信界面,忍不住點開了某個聊天框。他給穆發(fā)消息:“嘿。”牧山川正在看新聞,頂部跳出微信提醒,備注為‘魚’的聯系人給他發(fā)了一句嘿。他點開,笑了,問:“?”魚:“好久沒玩了,今天晚上有空嗎?”牧山川想了想,還有一堆資料要看。穆:“有。”魚:“那晚上見。八點?”穆:“好?!?/br>恰好此時車流往前走了,牧山川和江予年都心照不宣地放下手機,有點心虛地看了對方一眼。視線一觸即分。.晚間市區(qū)車流量簡直可怕,終于下了高架橋,牧山川和江予年又很不幸地被堵在了二環(huán)外,車挪動得比蟲爬都慢。江予年這幾天本就累,一閉上眼就靠在座椅上睡著了。牧山川把車內冷氣開小了些,看他抱著胳膊睡得不安穩(wěn),又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他蓋上。室外溫度25℃,要降暴雨了。晚高峰結束,車流終于順暢了。牧山川把車停到江予年家樓下,沒把他叫醒。牧山川側過頭,保持距離,再一次仔細地看了一遍江予年的臉。是真好看,五官嵌在骨子里的立體,昏暗燈光下側顏光影交錯,延展出一個非常完美的弧度。長得硬了。牧山川想。他應該不是慣于屈服的那種人。外面果不其然下起了暴雨,雨點砸在車上,聲音兇悍。江予年被雨聲弄醒,緩緩睜開眼,牧山川恰在這時候收回了視線。他看了看身上的外套,抱歉地笑了一下,說:“謝謝?!?/br>“不用?!蹦辽酱]看他,“下雨了,我車上沒傘,你拿這件外套遮一下?!?/br>江予年聞言趕緊擺手,把外套拿下來,“啊,不不不不,門口不遠,我跑幾步就好了?!?/br>“會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