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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黑夜里幽邃晦暗的海面,又如那曼荼羅上醉心的露水,淬染著具有妖惑威力的致命毒液。而他那頭仿佛絲綢的淺金色長發(fā)也變成了銅絲似的暗赤色,假如不是他親眼見過尤里揚斯離開羅馬前那顆包裹著繃帶的頭顱上的確生出了紅色發(fā)茬的話,他會以為眼前的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個人。“好久不見,我親愛的堂弟。得到你在高盧的捷訊,我甚感欣慰?!本刻固釣跛箵P高了聲音,拍了拍他的肩膀,扶他起身。他的喉嚨干啞,戴著巨大金戒指的手拂過對方臉上的鐵面具,目光似乎穿透它,看見了堂弟被燒毀的丑陋面容,心里不禁生出幾分惋惜。如果他還留有那張臉,興許他這次會像過去一樣對他的堂弟手下留情,將他派往東方戰(zhàn)場上去,而不像對待加盧斯那樣給他安個罪名將他尋機處死。這個可憐的年輕人,可是他的家族里最后的旁系兄弟了呢。噢,上帝!多么年輕有為啊,拖著一副病軀,為他收復(fù)了長期遭受日耳曼部落sao擾的殖民地,也算是鞠躬盡瘁了。尤里揚斯的功勛,可遠(yuǎn)遠(yuǎn)勝過了那個一頭栽進他挖好的華美棺槨的蠢貨,上一任的凱撒,他的那個親哥哥加盧斯了。君士坦提烏斯?fàn)砍蹲旖牵樕细矟M的厚厚白粉裂開一條縫。然而當(dāng)尤里揚斯在他面前站起來時,一種無形的壓力卻朝他當(dāng)頭降了下來————他這才注意到,他的堂弟在高盧的這兩年長高了,足足高過他一頭。他的身材看上去挺拔修長,露出的下頜線條俊美而不失男子英氣,假使不知他被毀了容,任誰看了他的模樣,都會像過去那樣為他傾倒。假如不是他與生俱來的惡名,連他自己也會忍不住將他的堂弟收做寵臣,要知道這小子當(dāng)年的姿容可勝過宮廷里任何一個男寵。他甚至懷疑,那張面具背后是不是真的是一張魔鬼似的臉孔。可此時并不是揣測這個的時候。他將目光挪到遠(yuǎn)道而來的向他們尋求保護的亞美尼亞國的貴客身上。那位傳說中的阿爾沙克王子被一大串珠鏈結(jié)成的面罩遮掩著半面,只露出一雙湖碧色的眼睛,眼睫低垂,明明是溫馴謙卑的神態(tài),眉宇間卻透著一種不可侵犯的冷艷與銳色。仿佛是結(jié)冰的湖水,誘人踏足上去,想要一窺冰下是否會是一泓醉人的碧波。不得不承認(rèn),作為一個用來向自己討寵的玩物而言,這個阿爾沙克王子已讓他意外的驚艷了。并不是俗物———亞美尼亞的誠意可見一斑。對這一點,他感到十分滿意。接過身旁的典禮官呈上的桂枝冠,他倨傲地昂起頭,朝他的貢品走去。君士坦提烏斯轉(zhuǎn)過身去朝我走來的那一刻,我分明瞥見尤里揚斯嘴角的笑悄然斂去,眼神陰騭得如同一只毒蝎。任誰都看的出來這兩兄弟在虛蛇委以。我冷笑了一下,朝對面的御者迎上去,拘謹(jǐn)?shù)纳斐鲆恢皇址庞诩缜?,朝他彎腰行禮:“偉大神圣的奧斯古都,高貴的一國之君,見到您,讓阿爾沙克不勝惶恐?!?/br>“歡迎您,歡迎你們,我遠(yuǎn)道而來的亞美尼亞貴客們,愿上帝的恩澤與友誼的光輝為您拂去漫長旅途的疲累。”君士坦提烏斯和顏悅色的笑了起來,他舉起桂冠,我配合的低頭讓他將它戴到了我的頭上。一位主教模樣的人走上前來,用橄欖枝挑起一個白瓷瓶里的水灑遍我的周身,我知道那象征著福祉。在使者引領(lǐng)著禮儀隊向君士坦提烏斯呈貢之后,我們終于得以跟隨著御衛(wèi)隊穿過奧斯古都廣場,進入那座神圣宮殿。在重新坐回象轎之前,尤里揚斯騎馬經(jīng)過我的身邊。他俯下身體,宛如淬毒的紅唇湊到我的耳畔,聲音暗啞低沉,卻好似詛咒的魔音穿透一片喧囂的聲潮,緊緊勾住我的聽覺。“當(dāng)您坐上高處,就能看見南面那座面朝大海的宮殿……王子殿下,今晚宴會結(jié)束后,我將在那兒等您,請您………務(wù)必赴約呀?!?/br>我的背脊一涼,頭也不回的上了象轎。當(dāng)夜晚提著裙裾姍姍來遲,令我倍感煎熬的迎賓典禮才終于結(jié)束,宴會在我們步入羅馬宮殿群落中那座最為龐大的達(dá)芙妮宮時,才正式拉開帷幕。衛(wèi)隊自然是被留在宮殿之外,使者、近身侍女與伊什卡德冒充的宦官陪同我進入王殿大廳。成群的身著各色華服的羅馬貴族與官僚,或雙雙挽臂,或三五簇?fù)?,與我們一同穿過那冗長的好像沒有盡頭的長長柱廊,繞過一座又一座成串的猶如迷宮似的樓閣。光影交織于精致的雕塑與繪制著天使的彩窗之間,瀲滟出一層虛幻不實的光霧,與投映在墻壁上變幻的人影相融,光怪陸離,讓我眼花繚亂,恍如步入迷惑之域,連自己的影子也被吞噬其中。我感到愈發(fā)的不自在,瞥了一眼身旁的伊什卡德,他看上去倒十分冷靜,手規(guī)規(guī)矩矩的置于腹前,姿態(tài)拘謹(jǐn)而刻板,一點也不像個武者了。啊,我差點兒忘了,伊什卡德不止是個軍人,還是個受過良好禮儀教育的世家公子,和我這種野小子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長舒一口氣,我摸了摸被高豎的衣領(lǐng)硌得不舒服的脖子,卻冷不丁想起尤里揚斯那句下流的戲言,雞皮疙瘩泛起了一片,不由自主地在簇?fù)砘实鄣年犖橹兴褜つ羌一锏纳碛啊?/br>鬼使神差的,仿佛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我竟然看見尤里揚斯的頭動了動,真的有側(cè)過臉來的趨勢。我連忙把頭撇到一邊,卻撞上了另一雙眼睛。那對褐色的眼睛在輝煌燈火中顯得炯炯有神,像一對獅子的厲目,而與它相匹配的,它的主人擁有一頭獅鬃一般卷曲耀眼的金發(fā)和一張充滿獸性的英武臉孔。他正面露疑色的打量著我。我馬上認(rèn)出來,對面瞧著我的那人,不就是那個在羅馬城道上與尤里揚斯對峙的紅袍將領(lǐng),提利昂嗎?我心中警鈴大作———他該不會認(rèn)出我了吧?連忙低下頭,我忐忑不安的加快了步伐,盡管戴著面罩,我仍然覺得十分心虛??蛇@時身旁的伊什卡德拽住了我的衣擺:“這不合禮節(jié),王子殿下,那位是皇帝的養(yǎng)子,是皇儲的候選人之一,你不能這樣故意不理睬他?!?/br>“我該稱呼他為什么?”我緊張地低聲問。“您是亞美尼亞的阿爾沙克王子殿下嗎?”在走出長廊的大門前,一個高大的身影走近了我。我視死如歸般僵硬著脖子抬起了頭,朝他微微傾身,干巴巴的吐詞:“啊,想必,這位就是尊貴的……提利昂陛下吧,真是失禮了?!?/br>他故作姿態(tài)的揚了揚帶著胡茬的下巴,無聲地笑了。他的眼神流露出一種明顯可辨的不屑,卻讓我由衷的松了一口氣。因為我的假身份,他自然會輕視我———沒幾個有身份的貴族會瞧得起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