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書迷正在閱讀:物以稀為貴、暖心、神經(jīng)病不會好轉(zhuǎn)、我生娃,你來養(yǎng)、論征服世界的正確方式、系統(tǒng)逼我當男主、領(lǐng)只咩咩回山莊、不小心,射中了!、暖暖拯救世界[綜英美]、[陰陽師]花卷好吃嗎?
清這日一早,就在婢女的細心侍奉下,換上司空的朝服,一身縈繞不去的縹緲仙氣就被壓下幾分,取而代之的,則是使人望而生畏的高貴威儀。燕清自己沒這意識,臨行前隨意攬鏡一照,鏡面模模糊糊的,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分辨得出個模糊的大致輪廓。親自檢查后,既無不妥之處,他就向室外走去了。車架已候在門口,同著朝服的呂布張遼則到得更早一些,這會兒雄赳赳氣昂昂騎著高頭大馬,一左一右,就似兩尊煞神,神情警惕,不斷朝四周掃視,看有無可疑之人。效果也十分超群——但凡有路人不幸被這倆人高馬大的軍漢掃到,當場都會驚上一驚,瑟瑟往后縮去,大約是寧可費事繞道走、也不想冒險惹是非了。燕清忍笑,輕咳一聲:“奉先,文遠?!?/br>“司空大人?!?/br>二人立馬回過頭來。頭回瞧見燕清穿著官服、氣質(zhì)截然不同的新模樣,呂布不由眼睛一亮,翻身下馬時,就比張遼慢了半拍。他們一邊抱拳行了一禮,一邊異口同聲地說道:“請上車。”燕清笑吟吟道:“辛苦二位了。”就不再贅言,一提下擺,就要上那車架。呂布呆呆地凝視著那隨著主人的舉動、飄逸微揚的深色衣袂,怔然出神。不過眨眼功夫,他就猛地回過神,一邊一個健步上前,恰到好處地托扶了燕清一下,一邊以不符他剛剛那份輕柔的兇神惡煞,沖車夫洪聲怒吼:“粗心大意的飯桶,竟連腳踏都忘了備?!待司空大人且如此輕忽怠慢,你——”車夫心里本就有鬼,這會兒被吼得三魂去了七魄,腿肚子發(fā)軟,哆哆嗦嗦地跪下了,拼命告罪求饒。燕清生得身高腿長,要不是穿著不甚方便行動的朝服,高高一跨,倒也不是上不去。他隱約覺得好像缺了件物什,經(jīng)呂布一吼,他也想起來了。不過這府里人,除最貼身伺候那批、是由張遼精挑細選、嚴格審查后放進來的外,其他都只是按照皇帝的賞賜詔書,由管事往宮里領(lǐng)來的。也不知混入多少別人眼線了。燕清心里有數(shù),對這車夫到底是一時不小心給忘了,還是得人授意刻意給他個小難堪,也不甚在意了。只在呂布一直托在他腰后,連他都進了車廂了,還一路跟了進來,似乎忘記移開的那條肌rou精軋、似鋼鐵澆鑄的胳膊上輕拍一下,淡淡道:“上朝要緊,不必在意?!?/br>得了安撫,呂布這才收了快噴出口的熊熊烈焰,帶著恫嚇地狠瞪了一眼那車夫,就將他無情踢開,要親自給燕清驅(qū)馬趕車。燕清哭笑不得:“奉先亦是要上朝面圣之人,這是鬧什么?他辦事不力,換個即可,不當由你親為?!?/br>張遼亦勸。頂頭上司的話還是得聽的,呂布唯有悻悻然地挪了尊臀,臉色漆黑地騎回馬上。燕清好笑地搖了搖頭,心里卻十分滿意。呂布不再鬧什么幺蛾子了,而經(jīng)過這頓大發(fā)雷霆、狂風驟雨的洗禮,底下凡是心懷鬼胎的,也被狠狠地震懾了一把,不敢有輕舉妄動。車架平穩(wěn)無事地到了宮門前,燕清下了車架,不顧同至的其他官員復(fù)雜莫測的視線,神色悠然,翩然行在最前。他清楚自己位置高得尷尬,同僚若來搭話,也多是不懷好意的試探或是譏諷。與其浪費時間跟人唇槍舌戰(zhàn)、明嘲暗諷,倒不如一開始就將氣勢盡放,讓宵小不敢來自取其辱的簡單。呂布張遼則緊隨在后,如那冷面金剛魄力十足、煞氣逼人,特別是呂布,渾然一副瞅誰不順逮著咬、蠻不講理的悍虎派頭,更使人避之唯恐不及。待進了未央殿,這兩自覺擔任保鏢的人才不情不愿地同燕清分開,進了靠后的武將那列。燕清位列三公,自然是站在了距天子最近的前排。而同他一排而立的,皆是以太傅袁隗為首的一派,多是出身高貴的世家大族子弟。獨他一人,從一介無名草民,只因個來得太巧的救駕大功,再加上唬人的好皮相氣質(zhì),就此得了陛下青眼,力排眾議,非得讓他一步登天……就尤顯格格不入了。換作別人,被那多是惡意的目光刺探打量,承受來自同僚排斥的巨大壓力,心里怎么都得忐忑幾分,難自在得起來的。偏偏燕清是個異數(shù),他簡簡單單地站在那,坦坦蕩蕩,雅致翩跶,哪管旁的牛鬼蛇神。精致漂亮的眉眼微彎,似脈脈含情的靜謐碧水,似是與世無爭的澄凈仙人,叫人始終難以生出惡感來。哪怕是最不喜他的袁家,也在心中默默承認,燕清此人,卑在出身,錯則在輕狂貿(mào)受司空之位。而單觀相貌氣質(zhì)、舉止談吐,的確稱得上完美無瑕。燕清這副溫和儒雅,與人無爭的出塵仙貌,不但蒙蔽了在場所有官員,使他們潛意識就對人厭惡不動,連最后出現(xiàn)的皇帝劉辯,一雙眼也總?cè)滩蛔⊥蠲利惓霰?、真真是鶴立雞群的燕司空身上看。特別周圍的大臣們都是不惑往上、知天命與耳順之歲的居多,鶴發(fā)雞皮,一個個板著嚴肅的臉。這下哪是光華黯淡一些、當了唇角含笑的燕清的背景而已,倒是不折不扣地淪為反襯了。看歸看,劉辯還是沒忘了何太后之前的耳提面命的,將大事宣布,再聽群臣激烈討論,最后挨個兒點名聽取發(fā)言。朝中最近有什么大事呢?既不是修繕被焚燒被踩踏得一塌糊涂的那些殿所,也不是各州郡蠢蠢欲動、有待清剿的黃巾殘黨,更不是固守邊防、抵御北鮮卑……而是董卓拒聽皇令,不肯返回駐地,而是源源不斷地帶大軍進城,縱容兵士行jian銀劫掠,御林軍卻無甚作為的事。西涼兵的兇悍殘忍、貪婪叛逆、無惡不作,早已廣為人知,董卓如有千軍萬馬,這都持續(xù)四日了,還不見停,每日都開五千余人進來,怎不叫人心中驚懼恐慌?若有方法轄制他們,朝廷就不至于落到如今這地步了。劉辯一開始還不知道事態(tài)如此嚴重,同他親舅舅一樣,天真地以為等首惡去了,剩下的都是大漢忠良。可經(jīng)弟弟劉協(xié)一提醒,他很快明白過來,那些如狼似虎的西涼兵,可不就等同于千千萬萬個面目兇惡的董卓?要他們進京為非作歹,失了掌管兵權(quán)的舅舅在,那后果可謂是不堪設(shè)想!劉辯上了心,也沒了可依靠的對象,還是頭一回這么認真地聽朝臣討論。只是很快就讓他失望了:提建議的不是沒有,可還沒輪得到他思考一下,就被其他大臣給有理有據(jù)地否決了。到后來,都是否決和吵架的多,看熱鬧觀望的也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