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4
耳。還藏什么?”“主公好眼力。”姿態(tài)閑散地倚在屏風后頭,聽了不知多久對話、這會兒還笑瞇瞇地以玩笑的語氣贊美燕清的膽大包天之徒,可不就是郭嘉郭奉孝?也唯得所有人都知曉他極受燕清信任、可盡情放行的郭嘉,才能在不驚動殿內人的情況下,做這去而復返之事了。燕清挑了挑眉:“聽了好一陣,敢問奉孝有何看法?”郭嘉大大方方地向前幾步,笑道:“主公已有主張決斷,為人臣子,又如何好多加贅言?”燕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郭嘉并不怎么在意那曹孟德,一本正經道:“只因剛收了些前線軍函兵報,嘉斗膽,猜測主公定想早些過目,方取來在此恭候,好待您事了了,便可立馬現身遞出?!?/br>前線軍報,那的確是十萬緊急。燕清頷首,不急不慢地將那一小疊信件接了過來,坐在一方干凈案桌前,凝神逐一覽閱。見上頭火漆完好,燕清不由搖了搖頭:“下次不必等我,見我在忙,你大可先讀一遍?!?/br>“唔?!?/br>郭嘉慵懶一應,自不是會恭敬站著,老實傻等之人,他壓根兒就不等主公招呼,已在案前的席上落了座。呂布對此熟視無睹,只認真專注地看著燕清那被燭光鍍上一層柔軟光暈的側臉,還有那優(yōu)雅纖細,卻并非瘦弱的漂亮輪廓。郭嘉嘴角微抽,看著倒是一派怡然自得,一邊以掌輕擊膝頭,一邊口吻隨意道:“戰(zhàn)況如何了?”燕清翻看文書的速度向來極快,況且孫堅、張遼和高順,都是結結實實的惡虎悍將。也就是沙場上殺伐決斷、難遇敵手,而一捧書誦讀,就兩眼蚊香,只想悶頭大睡。倒不是文盲,但大字也寫得慘不忍睹,識只識得半籮筐。引經據典、落筆成章雖是癡心妄想,好歹也能湊合著用。向燕清匯報戰(zhàn)果時,自是能多簡略直接,就多簡略直接,有些較生僻的字不認識,就直接畫個畫兒來替代。高順看著最嚴肅認真,一絲不茍,這性格特征,也完美地映射到了所寫的軍報上——識字最少的他,愣是畫了一套泛著艱苦樸素氣息的連環(huán)畫。在一目十行下,這一小疊很快就被看完了。燕清略略沉吟,面上的神色,也從淺淡的擔憂,變成了抑制的歡喜,再到輕微的不可思議。聞言道:“一路東追,他們已經打到徐州了?!?/br>郭嘉微訝:“怎打到徐州去了?”“還不是那孫堅孫文臺的一身沖勁?這下糟了,還得與陶使君(陶謙)交涉一番?!?/br>燕清也有些哭笑不得。他雖早已料到,盤踞豫、揚兩州,多是虛有其表的這些黃巾軍,不可能是這明星璀璨的豪華陣營的對手,可又哪猜得到他們攻勢竟是那般迅猛兇惡,直接將兗州給打穿了去,讓黃巾軍似沒頭蒼蠅一般亂跑,慌亂之下,只能鉆進好欺負的徐州?呂布微嘲地提了提嘴角。沒啥意思。牛刀殺雞,何以為傲?要換了他來,哪兒會耽擱這么久,只怕早已打到海里頭,讓跑無可跑的黃巾同那海底蝦蟹作伴去了。燕清看重的卻不只是這傲人戰(zhàn)果,還有他們自行解決了軍糧短缺的問題這一點,不禁贊道:“江東猛虎,果真名不虛傳。”當孫堅所領的先頭部隊沖至鄄城時,身為浩浩湯湯的十萬余萬黃巾主力軍的將領,又是一路告捷的何儀何曼他們,根本未將他放在眼里。要是換了那兇名遠揚的赤兔呂布來,還能叫他們懼怕一二,一個孫堅孫文臺,又算什么東西?何曼出于謹慎,才派出黃劭領雙倍兵力相拒,就繼續(xù)全心強攻似那風中殘燭一般、將要告破的鄄城了。連兗州最大的官兒,刺史劉岱都被他們輕松宰了,區(qū)區(qū)一個前長沙太守,又算得了什么?他們無從得知的是,史上可是連稱橫一時的董卓,以那隨他征伐多年、善戰(zhàn)直前的西涼鐵騎,都沒法抵御江東猛虎的兇猛攻勢,被一路過關斬將,打得落花流水、顏面大失不說,還趁勢選擇了避去洛陽,甚至試圖嫁女于孫堅好行拉攏之事。而不看那注定被改寫的史冊,只看不久之前,答案也是一目了然的:能同勇絕天下的呂布相戰(zhàn)一百回合,仍不相上下的悍勇驍將,又豈是尋常之輩?小覷孫堅的黃巾軍,很快就為這份想當然而付出了慘烈的代價,從大意輕敵而挨了迎頭痛擊,再是惱羞成怒要一雪前恥,再到為了面子苦苦相持,最后傷亡慘重,不管不顧地抱頭鼠竄了。因騎兵大多被呂布帶走了,黃巾賊們跑得散,又只顧著逃竄,帶著步兵為主的孫堅,也不可能輕松追上。等確信鄄城保住后,高順并不愿追那窮寇,而寧可安撫百姓,固守戰(zhàn)果,安心等燕清回歸。張遼對燕清一向有這近乎盲目的信任,想也不想地也留下了,孫堅卻是心大,見他倆不作為,就直接獨領一軍,大大咧咧去追。直到吃了一次埋伏,被重傷了條胳膊后,才提高了警惕,追得謹慎起來。郭嘉蹙眉:“他們哪來的糧草?”燕清將信遞過去:“你慢慢看。”燕清懷著收服民心的主意,走前再三勒令過眾將每克一城,都必須嚴明軍法,務必保證秋毫無犯。一是因此戰(zhàn)為大義而征,所得當悉數歸還民眾,而不宜據為己有;二是燕清有意入主兗州,留下的爛攤子越大,回頭要負責收拾的,不還得是他?許是這分毫不取,還耽誤時日完璧歸趙的做法極大地博得了當地百姓好感,也可能是孫堅那天生就極強大的親和力發(fā)揮了作用的緣故,竟有過半人愿將大半失而復得的糧食捐出,充作軍糧。得了這意外收獲,也有了追殺下去的底氣,而不必一邊焦頭爛額地計算著距糧草耗盡還有多少時日,一邊為難著是否該催促主公盡快回來了。于是孫堅意氣風發(fā)之下,干脆一鼓作氣,繼續(xù)追著那見他即潰、卻又不得不繼續(xù)劫掠百姓來維持生活的黃巾軍。就跟貓攆老鼠一般,全逼進徐州了。對這情況,燕清既沒預料到過,自然也沒有過交代。到了兩州接壤處,孫堅卻是奇跡般從沖頭熱血里恢復了清醒,剎住腳步,想起要向燕清請示了。燕清見郭嘉一臉若有所思,放下了手中信件后,就不慌不忙地詢道:“依奉孝看,我軍當何為?”郭嘉一雙眼角微微上翹的狐貍眼看向燕清:“等?!?/br>燕清頷首道:“正合我意?!?/br>又忍不住笑罵了一句:“要是徐州刺史不是陶恭祖,孫文臺怕是要越境百來里后,才會反應過來?!?/br>郭嘉頗感興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