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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察,不由得瞟了瞟前頭不遠那匹隨主人的蕩漾心情而開始凌波微步的赤兔馬,若有所思。這從來就小氣吧啦的呂二傻子,居然對他這會兒與主公走得頗近這點尋常待之,和顏悅色,著實太過古怪。定是另有圖謀。燕清一直分了抹心神出來留意郭嘉的神色,當下便察覺到了,極其自然地拽了拽對方袖子,吸引他看過來的同時,也順道干擾了思路:“依奉孝之見,陛下究竟如何安置的好?”盡管在動兵之前,就有過大概想法,是把對方高置起來,遙放在洛陽,自己不碰,也不許別人去碰,就當個皆大歡喜擺設(shè)——想象的美好,可情況真擺在眼前了,燕清才發(fā)覺實行起來有多么困難。這會兒的洛陽,可不是史上那座被董卓毀于一炬的凄涼廢墟,而是雖然在近來倍受野蠻貪婪的西涼軍盤剝欺凌,根基到底還在的宏偉都城。便有足夠的資本,引來來自四面八方的覬覦。財物難免隨最機靈的那些兵士一起流失一些,但絕大多數(shù),還是逃不出去燕清主力軍的圍追堵截的,只能被困在里頭,要么負隅頑抗,要么明智投降。一旦收繳回來,燕清就打算把原先屬于平頭百姓們的悉數(shù)清點出來,來個完璧歸趙,再宰一回肥羊,昧下富商豪族的大半,倒不作私吞,而是用來賑濟防災(zāi)——畢竟關(guān)中這一帶今年的春耕,可在董卓軍的禍害下徹底錯過了,冬天還不知如何難熬。就是接下來的處理,叫燕清有點左右為難。若要仿效史上的曹cao那般,將天子迎奉到自己領(lǐng)地來,不管是‘奉天子以令不臣’還是‘挾天子以令諸侯’,都在大義上立在了不敗之地。可劣處也是顯而易見的。曹cao那是北臨勢如中天的袁紹,不得不借勢撐場,才出此下策,燕清卻絕非如此,怎么看都是弊大于利的。就拿燕清最看重的一點說:這么招來的人馬,就注定有不少是忠于這個名存實亡的大漢王朝,而不是對他本人忠心耿耿的了。甚至兩者混雜在一起,加上燕清前期不得不收納的譬如荀彧那些,一旦糾結(jié)成勢……這會兒有多省事輕松,往后就有多折騰。再看外部威脅。從盟軍內(nèi)部的暗潮洶涌,就不難看出他要制衡多方得付出多少心力,而這還不包括隨時準備乘虛而入、西下東進來劫掠一回的異族。前者花心力,后者耗軍力。燕清兵再多,占地再廣,也不可能長久地盤踞在帝都這一象征意義遠大于實際利益,而且意味著無窮無盡的麻煩的地方的。而要靠分兵來一直預(yù)防外族入侵,也絕不實際,對燕清勢也是百害而無一利的。不過棘手的問題固然存在,盤算起戰(zhàn)這么一趟的收益時,燕清還是大感值得。經(jīng)此數(shù)役,他與之前僅僅是威震關(guān)中不同,而是真真正正地揚名于天下了。之前尚在觀望的一些寒門士子也罷,搖擺不定的名門望族也罷,都不難看出強勢所在,即使不趨之若鶩,也不可能再似之前那般矜持自高。燕清不貪財物,善待百姓,讓從來都只能一邊隨波逐流、一邊自力更生的黎庶得到前所未有的照拂,收獲的便是民心所向。而吃了啞巴虧的富商大族們,也只能暗中猜測,而拿不出切實證據(jù)來——就算真質(zhì)疑,在萬民都對燕清感激膜拜的情況下還貿(mào)然發(fā)聲,無異于自尋死路。思來想去,好歹有個更招他們怨恨的具體對象——遠走老家的西涼軍來背這黑鍋,單從結(jié)果來看,也能得回一部分。再看燕司空那虎狼之師,縱或多或少有著不滿,也真干不出什么來。燕清緊挨到郭嘉身邊,笑瞇瞇道:“奉孝~”郭嘉繃著臉抖了一抖,將袖子慢吞吞地扯回來,倒是不賣關(guān)子,而是直截了當?shù)溃骸安豢捎!?/br>燕清凝眉道:“分兵駐守?”郭嘉搖頭:“當全軍撤去?!?/br>燕清道:“倘若外敵來攻,只怕救不及時。”假如匈奴攻入關(guān)來,綁走皇帝,索要天價贖金,別人可以裝死,在盛名下的燕清卻不能。那便陷入被動了。郭嘉無奈道:“主公以天下為己任慣了,卻將皇甫將軍忘了干凈罷?!?/br>燕清訕笑。他的確將皇甫嵩忘得一干二凈了——當日就算未死,也是重傷,誰知這人如此頑強,在亂軍中還安然無恙?郭嘉道:“他部下極忠心,一聽得異動,便趁亂將他帶走,送到這邊來了?!?/br>燕清道:“那他傷情如何?”郭嘉道:“暫還起不得身,但依扶傷兵所言,這位老將軍雖年事漸高,然鍛煉不懈,體魄倒比尋常人還強健許多,之前是缺人缺藥照料,才恢復(fù)得緩慢?,F(xiàn)卻不同,只消歇個十天半月,便能下地行走了。”燕清莞爾道:“由他收攏四散的官軍,倒是再合適不過了。這么一來,我的確可以順利避嫌,功成身退?!?/br>有這久經(jīng)沙場,對敵老練的一員悍將在,人馬也是現(xiàn)成的,確實不用燕清再去擔心。郭嘉恭賀道:“顯得主公大公無私,不憑功凌主,可謂高風(fēng)亮節(jié),世間罕見。”燕清聽他用平平語調(diào)夸著自己,不禁嘴角一抽:“奉孝!”郭嘉哼笑一聲,將手中折扇倏然一收,旋即比了個手勢,叫燕清再附耳過來一些。燕清從善如流。郭嘉接下來將聲音壓得極低,連燕清都得集中精神,屏息傾聽,才能勉強捕捉到具體話語。只聽他黠道:“短期之內(nèi),旁人不知深淺厲害,只敢觀望,正好容我軍休養(yǎng)生息,恢復(fù)元氣,積蓄實力。之后何人敢搶,主公便順水推舟,借鞭長莫及之由,隨他先去,再依皇甫將軍的求救,強攻去援,當然不必聽甚么假詔上的廢話——陛下年歲雖幼,忠jian亦能分辨,定非真心所想。如此既是師出有名,又可據(jù)地有理,豈不美哉?”燕清:“……”看著沖自己眨巴眼睛的郭嘉,燕清只深深地、慢慢地吸了口氣。第127章年少慕艾郭嘉所獻的這個計策,燕清雖十分心動,可到底事關(guān)緊要,不等同其他幾位謀士細細商量一番,是不會憑一股沖動就此拍板敲定的。郭嘉也不多勸,一手持韁,另一手騰了出來,笑瞇瞇地搖起了折扇。一雙桃花眼波光流轉(zhuǎn),唇角微微上揚,端的是風(fēng)流倜儻、成竹在胸。燕清不由自主地,就跟著他微笑了起來。主臣間和樂融融,前方雄赳赳氣昂昂的呂大將軍,則有點按捺不住了,時不時回頭瞅上一眼,眼神勉強克制敵意。郭嘉何其敏銳,哪兒會發(fā)覺不了?瞥見呂布這番不安情態(tài),心里頓時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