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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杯后,燕清將重新封好口的壇子往塌邊踢了踢,又在上面蓋了一件外衣,藏得密實。等他忙完了,呂布還盯著空了的酒杯,怔怔出神。燕清以為他意猶未盡,不禁道:“此為特例,你可不要貪杯?!?/br>呂布忙不迭道:“不不不不,不是因這個?!?/br>燕清挑眉,也反應過來,卻存心逗他:“那到底是因為哪個?”呂布得了這層保障后,一下就有了厚實的安全感,被燕清調(diào)侃,一點也不緊張窘迫,而是露出個大大的笑來。燕清:“?”呂布根本不答,只傻乎乎地笑個不停,少頃竟是情不自禁地將燕清抱起,飛著轉(zhuǎn)了一圈,才放下嚇了一跳的燕清,湊到他耳邊,以壓抑著狂喜的低沉嗓音感嘆道:“娶媳婦兒啦?。。。 ?/br>燕清被呂布方才所展示的、兩人間明晃晃的身高差距給小小打擊了一下,一時沒回過神來,聽了這話后,倒清醒了,糾正道:“是你出嫁了?!?/br>呂布哪兒會計較這點,兀自好好好。燕清滿意了,讓他坐在榻上,背對自己。呂布一會兒歡喜得如在云端、除了傻笑啥都不會干了;一會兒覺得渾身精力充沛、全是勁兒沒處使;一會兒恨不能沖出帳外,繞著軍營大聲嚷嚷,跑個幾圈昭告天下……別說燕清只叫他做這么簡單的動作,哪怕是喊他上天摘個星星月亮,他也會二話不說地應下來。結(jié)果燕清就趁著他還沉浸在新婚的狂喜中時,將這頭戰(zhàn)斗力超群、無比兇猛的大老虎,用繩子給捆起雙手來了。呂布:“?”燕清捆完之后,略略松了口氣。他大概能想象得出,就算他動作再小心,呂布應該也會疼一下的。可萬一疼的時候控制不住力氣和理智,把他給打飛了,丟臉還在其次,要有什么后續(xù)影響,那就不得了了。為了雙方以后的幸福生活,和他的人身安全,還是把殺傷力最大的雙臂給捆起來為好。呂布一動不動地束手就縛,這會兒都躺砧板上了,還一臉懵懂無辜,甚至都不發(fā)問,只安安靜靜地看著他。燕清心里油然生出深沉的罪惡感來。他強抑著松開對方的念頭,有條不紊地把香油瓶的蓋擰松了,放在枕邊備用,又將軟枕扯了一個過來,墊在呂布腰下……等完成準備后,他按耐不住愧疚地摸摸呂布的臉,歉然道:“一會兒假如疼得厲害,你就喊出來叫我知曉,我立馬就會停下。假使不厲害,就勞煩你忍上一忍?!?/br>呂布怔楞:“哈?”燕清不好意思看他,目光偏開道:“你越配合,就越順利,我動作也會盡可能地放輕的?!?/br>呂布終于明白過來了,面孔古怪地扭曲了一瞬,又趕在燕清抬眼之前,迅速恢復了單純無害的模樣。他挑了挑眉,應道:“好哦?!?/br>在明白燕清意圖后,呂布竟然半句反對的話都沒有,直接表現(xiàn)出了十二分的配合來。燕清讓他仰躺榻上,腿大分開,他一絲不茍地一一照做;燕清扒完他衣服褲子了,他就自覺地將腿抬起來,不知道往哪兒放,就可憐巴巴地曲在倆側(cè);燕清緊張得手發(fā)抖地給他涂抹香油,準頭不好,弄得滿屁股都是,他就閉著眼睛,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半個時辰過去后,燕清面無表情地擦了額上涔出的冷汗,絕望地嘆了口氣。都是徒勞。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他就差最關(guān)鍵的最后一步——呂布都任他宰割到這個地步了,他卻如此不爭氣。對著那彌漫著淡淡熏香味的同性軀體,尤其那硬梆梆的臀,愣是硬不起來!燕清萬萬沒想到,他準備得堪稱萬全,還是關(guān)鍵時刻掉了鏈子。即便背對著呂布,他也能感覺到自己此刻連耳根都因窘迫而發(fā)紅發(fā)燙,面上全是掩飾不住的欲哭無淚。呂布屁股那塊這會兒被涂得濕漉漉、油乎乎、細微的空氣流過都會導致涼颼颼的,他倒是一點都不在意,一邊淡定地盯著帳頂,一邊心情頗好地哼起了歌。而那忽高忽低的歡快音調(diào),恐怕也是害得燕清一直走神,沒法進入狀態(tài)的原因之一。見燕清翻身下榻,失落地扶著額,一派頹然時,他還偏過頭來,一臉納悶道:“啥?這便好了?”燕清:“……”他還能說什么?“沒?!?/br>長久的沉默后,仿佛萬念俱灰的燕清深吸口氣,放棄了編造蒼白的解釋,強抑著窘迫,慢吞吞地轉(zhuǎn)過身來,沉默地給呂布松了綁。呂布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貼心地不去細問,隨手扯過被褥,擦了擦滿屁股的油,然后從背后熊抱住他。燕清一臉了無生趣地隨他將下巴輕輕地擱在自己肩上,仿佛單純好奇道:“那如今該何如?”燕清目光游曳不定一陣,最后自暴自棄地放軟身體,挨他懷里,訕訕道:“……你要也想試試,就換你來吧?!?/br>話音剛落,燕清眼前天旋地轉(zhuǎn),重心瞬間調(diào)轉(zhuǎn)。下一刻,將他按在床上,手足都壓得嚴嚴實實,半點掙扎的余地都沒給留的呂布,如同摁著柔弱羔羊的猛獸一樣,以熾熱的唇舌迅速壓了下去。——呂布在對上老虎時,尚有著徒手都能將那百獸之王給活活揍翻的勇猛,要真有心反抗,哪兒會將那一根一扯就斷的破繩索放在眼里?不過是寵著燕清,心甘情愿地隨他為所欲為罷了。如今燕清都應允了,他哪兒還會再推脫客氣?自然要將惦記了一年多這道心愛菜肴,給敞開肚皮,暢快地吃個夠了。當抹了香油的粗糲指腹,在大腿內(nèi)側(cè)那細膩的肌膚上流連忘返,不厭其煩地反復摩挲時,帶來的感覺……只能以‘難以言喻’一詞來概括了。燕清渾身僵硬地仰躺在床榻上,借微微跳動的橘色燭光,盯著空無一物的帳頂,面上冷靜如常,心里卻早已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了。活了快二十年了,他還是頭一回發(fā)現(xiàn),時間竟然可以如此漫長,如此難捱。盡管呂布的神情很專注,動作也竭盡可能地輕柔,在最初的丟臉挫敗感過后,燕清還是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多困窘尷尬了。就像是砧板上的魚rou,被人用慢刀子慢慢磨。燕清微微側(cè)過頭來,瞟了眼根本沒怎么變短的喜燭,終于忍不住了,輕咳一聲,吸引得呂布抬頭后,好聲好氣地說道:“方才我試了半個時辰,這會兒也讓你試半個,要你也沒法成事兒,便別折騰了,好好歇下罷?!?/br>呂布眨了眨眼:“好噢。”呂布應得如此爽快,燕清心里的緊張感不由懈去一些,索性將眼閉上,就當是在享受一場精油按摩了:“那你快點?!?/br>